38(上)迷局之局 網中之網(1 / 1)

一、黃昏,英雄城西,芳草淒淒的孤墳前。朝庭赫赫有名的禦史,名動京師,威名震天下的劉開遠端坐在墳前的地圖之上,手拿著一篇祭文,**揚抑的念著。一群烏鴉落在墳旁樹枝上,靜靜聆聽著他的所有思念和敬仰之情“好文,好文。一篇祭文真讓鬼神為之動容,萬物為之黯然。”一聲讚美在劉開遠結束時傳來,驚的烏鴉都飛散了去。“商兄,當初你的才名驚豔天下。聽聞此文,作何感想?”劉開遠並未回首觀察情況。三個人的腳步聲,他還是感應的到。其中一人腳步最輕,近似於沒有。縱觀天下,這等步法也隻有彩虹瀑的人才會,畢竟彩虹瀑的武冠絕天下。一人腳步顯重,那人定是雪梅崖的人,他們出門總愛背負一方古琴。一身蘭香陣陣沁人心脾,不用說,此人長期受蘭花穀美景熏陶的結果。“商兄,多年不見。既然有人為你作出如此高雅文章。那就讓在下為你撫琴一首。”隨後一陣陣美妙的古琴聲傳來。一個人劍帶風嘯之聲,與之對舞的人出手帶有風卷殘葉之氣。劉開遠聽著琴聲、劍聲、拳風聲,額頭上的汗滲了出來,之後彙聚一起,化為一條細細水流在下頜滴下。劉開遠靜靜等三人完畢,從身邊取出五個碗,倒上酒。自取一碗仰首飲儘。下人們不明情況的準備,到是應了不時之需。那三人也不客氣,麵對墳地席地而坐,各自取了碗飲下。“人人隻言竹海的酒,卻不知菊芳原的菊酒也是讓人回味無窮。”聽人讚揚,劉開遠不由的心喜道,“這是入學菊芳原下院那年自釀的。師父說下山之時飲用。可惜未等到下山,師父仙逝。”劉開遠說到此眨了眨眼睛,極力控製自己的情緒。“修道之人,最美好的時光當是山中。原以為竹海那小子會來,沒想到--”“世事難料。商兄再也飲不到那小子的酒了。”“或許那小子正在與商兄共飲,宿醉。”“無妨,無妨,有這**佳釀足矣。”“往昔我們五友號塵仙,常常說獨缺菊芳原。今日算是無憾了。”劉開遠聞之,心頭一動,為他們再次將酒倒上。“昔日,商隱常自扮菊芳原補缺。哈哈。”那人說著端上一碗酒又一飲而儘。“山中同窗共榻誼,一入紅塵不兩立。”“此時此刻,是山中,還是紅塵?”“心是山中,身處紅塵。”“乾”**釀倒了三次就見底了,酒不多,後勁無窮。墳前四人個個麵如桃花,依舊意猶未儘。一輛馬車從遠處緩緩而來,它在孤墳前停下,又將剛剛落在樹上的烏鴉驚飛了。七皇子華文下了馬車,將祭品一一擺放好。同來的小內侍趕忙將墳頭的淒草除去。“七皇子,這有東西。”小內侍將一方絹布交與華文,華文打開一看。不由的被祭文中的文采深深吸引,隻看的他熱淚盈眶。華文行完大禮之後,大聲的誦念著記載商隱生平事跡、錚錚鐵骨及雄才偉略。隻聽的小內侍淚流滿麵。林中躲避的劉開遠感慨萬千,不知自己百年之後,會不會有位懂自己的人祭奠? “老爺,西北有消息。”一個下人,到了劉開遠身邊,“天策軍叛將牛辰溪押解回京的途中,被獸族烈熊部鐵爪劫走。”“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劉開遠欣喜若狂道,“走,回城。去黃府。”“是”武德公府,皇城外第一排大宅。與皇城一樣,斑斑舊漆難掩往日的莊嚴、尊貴。開國武德公姓黃,正是名動天下的京師八大家族黃府所在。距離門口二十丈處的牌坊下破損的石碑上書:文官、武將至此下馬。兩匹高頭駿馬直接係在府門口的石獅子的腿上。兩個畜生肆無忌憚的拉著屎,一個老家人一步三喘氣的清掃著。劉開遠領著個屬下從黃府出來。屬下去解馬匹韁繩,劉開遠看到那個衝自己笑的黃府老家人,不由的上前。“黃小七,還不回鄉下安享晚年。”“嗯。”黃小七呆笑著嗯了聲,劉開遠放大嗓門又說了一遍。“一輩子在黃府,習慣了。時常還能看到劉大老爺,沾了不少福氣。”黃小七的唯唯諾諾的樣子,讓劉開遠想到自己兒時由他領著的情形。那時黃小七年過四旬,精力充沛的五六個小夥子也比不過。歲月無情,一晃自己都近四十了。“老爺,黃家可真沉得住氣。什麼時候了,府上依舊風平浪儘的。”屬下牽著馬匹多嘴道。劉開遠想教訓屬下一番,感覺沒那個必要。長風國開國功勳,如此能保存下來依舊名動天下的,鳳毛麟角中黃府算是翹楚。數百年來,黃府為國為民,甘作國家基石。世代守邊,戰事吃緊召來即用,天下太平想法打壓。抄家、被發配邊關十幾次之多。這種環境下成長的黃家後人,怎麼會再把天策軍那點事放在眼中。劉開遠領著屬下離開了。黃府老家人黃小七把門口清理乾淨。一個英武不凡的少年跑了回來。他見門口留下的印跡,大聲向黃小七問道,“七爺,方才誰來了?”“劉大老爺來看太夫人了。”少年一聽劉開遠,當即拉下臉來,又問道,“那兩個臭丫頭,是不是又跟王家的沷婦鬼混去了?”“四小姐、九小姐一大早去表小姐家了”“黃旌德,怎麼又言而無信?”又一個瘦削、機靈的少年跑了來。“小郡王,可是來看太夫人的?”黃小七施禮問道。“潘木椿,好歹你也是襲了新河郡王爵位的。整天遊手好閒,混跡市井之中,成何體統。”潘木椿才不屑黃旌德的教訓,上前就勾肩搭背。黃旌德討厭的推了幾番沒成功也就認命了。“如今的世道,郡王算個屁,唬唬百姓而矣。你不也是承襲了武德公爵位嗎?讓我看看,有什麼特彆之處。”潘木椿說著,嬉笑觀察黃旌德的樣子。“我說七大爺,我這位表兄是不是早上出門踩到什麼狗屎了?心情怎麼這樣的差。”黃旌德被看的連連躲閃著讓人起雞皮疙瘩的奇怪眼神。黃小七見了,越發張狂的笑了起來。黃小七在黃府伺候了四代人。看著每一代的黃家人從出生、成長、建功、歸於塵土。人道是:人越老越糊塗。黃小七行動是遲緩了許多,可是對於往昔每個人發生的事情記得非常清晰。還有與黃家有關聯的各家族一起成長的孩子們。無論他們後來與黃家勾心鬥角、絕交、相殺。他們天真無邪的童年,讓黃小七記憶猶新。“去去去,今天我要去皇宮與二皇子他們伴讀呢?”黃旌德終於推開糾纏,說著就要開溜。潘木椿扯住他的衣袖,威脅道,“少來唬我。跟著他們還不是吃喝玩樂,還少不了受一肚子氣。那有跟著弟弟我,開心不上火。你若不陪我,我就去老祖宗那待上一天。”“每次都耍無賴。”潘木椿乘機扯著他離開了。黃小七收拾好後,取了個長條板凳在府門口坐下曬太陽。一隻黑狗從府中出來,趴在黃小七的腳下。一陣馬蹄聲傳來,黑狗驚覺的起身向府中竄了進去。隻見一個青年人到了牌坊處,飛身下馬,滿頭大汗的向黃府跑來。“餘--”老家人黃小七話剛起了個頭,那人就跑進府中。黃小七將離開板凳的屁股又放了回去。剛沾到板凳,他又起身,扶著牆壁向府中而去。半晌之後,那位青年扶著黃小七一起從府中出來,都在板凳上坐下。天上的太陽照曬在身上,讓人感覺燥熱難耐。青年不由的解著脖子處的領口。“餘老爺有些時日沒有來府上吧?”一直如坐針氈的黃小七尋著話題。“七大老爺,你比太夫人還年長。可是不敢受你這樣的稱呼,要折壽的。”“你們本來就是老爺,不叫老爺不合規矩。”黃小七堅持。“兒時,我可是德威的跟屁蟲。雖然德威不在了。你還是按兒時的稱呼叫我天峻郞。”“使不得,使不得。亂了規矩的事,老奴一輩子沒乾過。”“七爺,德威不在了。每次看到您老人家,總讓我想到許多。一直以來避著您,那是怕,怕傷情更傷心。”青年人說著淚就流了下來,黃小七也是老淚縱橫。黃德威,上一代的武德公。奉旨征討國中少數部族聯合叛亂,回歸途中被人刺殺,年僅三十六。至今依舊是樁未破的秘案。當年諸皇子奪位爭的不可開交。黃德威遵從家訓不參與任何朝堂爭鬥。隻是私下和太子交往密了些。非劉家所生的太子最後理所應當的失勢被殺。對於幕後,明眼人都猜測的透,兼裝聾作啞。“不說傷心事。要不然就沒完沒了。”青年叫餘天峻,餘府三公子。“山翁他們是黃家外枝,這次真不會禍及本家吧?”黃小七不放心的問。“不會。劉禦史方才不是來過了嗎?放心。”餘天峻安慰完,仰望天空流動的雲,眼神中顯的無比空洞。“那一年,差不多也是這個時候。你,還有二公子,因為沒追上我家德威公和開遠,蹲在門口哭的不行。”“可不是嗎?我記得是你老人家又是給我賣糖人,又是賣糖葫蘆哄的我和二哥。”“天峻郞真好記性,這些還記得。”“記得,記得。怎生能忘記?”“天峻郞大婚有七年了吧?怎麼一直沒見過公子來府上?”“那年,老人家還送上貴禮。”“什麼貴禮?不過是鄉下自產的東西。”“我說的是那個人偶。”“哦哦,那本就是天峻郞的東西。隻是時隔多年才奉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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