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下)霜月出嫁 父子相殘(1 / 1)

三、風雷被嘯天搶去長矛,射透胸膛。“你長大了。”風雷說完這句話就倒下了。沒有歡呼聲、沒有驚叫聲,人人都看傻了。許久後,幾個族人抬著風雷的屍體回了他的大帳。嘯天呆立地當場,淚如雨下。蠻族是不流淚的,勇士更不該流淚。這是勝利的淚,還是傷心的淚,他自己也說不清楚。挑戰勝利了,得到的是失去最愛自己的親人。霜月沒有安慰嘯天,知道他需要的是冷靜。霜月向營盤外而去。一切塵埃落定,驚風氣喘籲籲的回到營地,隻是到了營門處。看著個個悲傷的風嘯族人,他知道自己遲了。為什麼自己要尋回嘯天?告訴霜月的事。他不想看到風雷與嘯天少了任何一人。可是為了素錦,他做了。驚風背靠著營門木柵欄,慢慢坐到地上。他望著天空飛過的鳥。想起年少時,風雷常說,特彆想變成一隻鳥兒。讓驚風十分納悶,一心想當勇士的風雷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這麼多年的風風雨雨,驚風終於知道其中的原因。現在,風雷如願變成了一隻鳥兒。自己卻永遠孤單了。驚風呆呆的望著天空,就這樣一直呆呆的看著。海潮中,不少男女或踏潮、或潛水。一個海浪推上沙灘,潮退去,更有人抱著魚出現在沙灘上。岸邊早已等候的人們一湧而上,合力製服大魚,並迅速的將它們放到馬匹背上綁好。由牽馬的人送回到一處石崖下。再看那石崖,被掏出千百個石窟,住著不少人。這便是蠻族鷹魚族的居住營地。突然,最高層的石窟向下邊的人揮著手。正在解剖魚的人不由的都放下手中的活,站起身來,望向指引的方向。一隊獸族士兵在一隻巨鷹騎士的帶領下到了石窟下。鷹魚部族的頭領們趕忙上去迎接。“奉獸王的命令,令你部族進獻物資十車,糧一百車。”使者宣讀完,將羊皮令交給鷹魚部族的頭領們,“命令傳達到。你們部族距離虎蹲山來回要大半年,快點加緊辦吧。否則下一道命令到來,你們可就更多了。”“使者,使者。這是獸王的命令嗎?”一個頭領攔住使者的巨狼。“什麼?你敢質疑獸王?”使者一翻白眼,用鞭子狠抽了那頭領幾下才停止。“我們走。東西快快送來。否則強征就沒我這麼客氣。哼。”“呸。”望著巨鷹騎士與獸族隊伍的背影,一個頭領狠狠的吐道。“快想辦法,怎麼辦?”頭人著急道。“自己都沒什麼吃的,那有東西上繳。”“我們部族向來不參與外人的爭鬥,自然與其它部族的關係也不怎麼樣。就算想借,也沒處借去。”“可不是,彆的大部族還有傳統盟友。我們孤苦伶仃的。沒法活了。不行也帶著部族四處逃竄去。”“切,現在有自己的領地,還有口吃的。一旦逃竄,吃了上頓沒下頓。還讓其它部族追剿。”“橫也不是,豎也不成。難道隻能等死?”“打也打不過,逃又沒處逃。”“不行,我們去風嘯族去借借。”“這個可以一試。” “獸王,早晚殺了你。”“給我住嘴。”“說的沒錯。”“前幾年沒空來管我們,一管就向死裡逼。”“打的過嗎?他們可是有巨鷹騎士的。”“打不過也打。反正都是一死。”“嘯天,你早點為我們蠻族出頭吧。”......風嘯部營地裡,聚集著巨人、黑齒、鷹魚、長臂、四足、望月、捕風、拜月八大部族,還有許多小部落的使者。“見到嘯天族長了嗎?”一位黑齒族的人向從大帳歸來的捕風一族的人問道。“沒有,說是外出打捕去了。”“都什麼時候,還有心情打獵。”“那又怎麼了?他是我們的大酋長,自然有他的道理。”“好好。獸王的命令,怎麼辦?”“什麼獸王?我們是蠻族,隻認大酋長。”兩人一語不合而不歡而散。一隻死去的野牛身上,嘯天正坐著。“嘯天大族長。”隨著聲音,辛格爾出現了,“我可是把各部族給你送來了。你可要信守諾言。”嘯天冷冷的望了他一眼,問道,“這麼希望我們蠻族與獸族打起來。你是什麼人?”“合作嗎,各取所需,不必多問。對,”辛格爾突然想到什麼事來,“巨鷹騎士。那可是邪光下了血本才弄到手的。你怎麼弄來的?”“合作嗎,各取所需,不必多問。”“你--”辛格爾沒想到嘯天與以前變了不少,豪爽不再,冷酷猶生,“好好好。隻要殺了現任獸王,我們合作就結束。”“你不是還想滅了靈狐部族嗎?”“不必勞駕。”“免費奉送的。”嘯天的話冷冰冰的。辛格爾望著嘯天拖著野牛屍體離開的背影,心情忐忑不安。“你在擔心什麼?”身後又傳來一個男聲,阿拉乾走了出來。“與他合作,可靠嗎?”“目前應該可靠。邪光的計謀太陰險。我們獸族中人,對父親的感情看似冷淡。實際上不比母親的情感差多少。”“不錯。你、我不都是這樣。否則也不會偷跑出來。”“邪光滅了之後,會是什麼樣子?”辛格爾問道。阿拉乾稍為思考下說道,“獸族、蠻族可以會同時滅亡。”“不會吧。怎麼會是這樣?我們的理想。”“計謀一旦施展開了,隻會讓裂隙越來越大。因為你開啟了彆人猜忌的心。亂由心生。”“這是毒蛙部的祖訓。”“知道又如何?破壞很容易,建設很難。”“我們想讓獸族強大,更想剪除獸族中討厭的部分。本身就是問題。”阿拉乾無奈的說道。“團結,隻有團結才能讓物儘其用。”“嗬嗬,這可是靈狐部的觀點。”阿拉乾苦苦一笑。“誓死不能用他們的任何東西。”“嗯。”阿拉乾、辛格爾談論結束,都沉默了。靈狐部的營地,墨脫直接闖進了大帳之中。正在處理政務的邪光抬頭盯了他一眼,低頭又繼續看著各地的情況消息。“你可是越來越膽大了。不知道我早就不是國師,而是獸王了嗎?”“不是。因為蠻族出大事了。”墨脫說的激動,邪光卻絲毫不受影響。“什麼事?”“有人假借獸王你的名譽,去蠻族各部傳催錢糧的假消息。現在各蠻族都齊聚風嘯部營地。”“哦!什麼人如此膽大?”邪光思索了下,繼續看著手上的情報。“水月族還在銀牙虎部關押著吧?”“目的達到,放了。”“你懷疑一切與嘯天有關?”邪光補充問道。說完又低頭沉思,“嘯天消失多年,讓人著實捉摸不透。從他回風嘯部的時間上也抽不開身。你的意思是,他這些年一直在暗中行動著。這樣說來,我們的網偏偏把他給漏了。”“嘯天隻在乎霜月,隻有控製水月族,霜月自然送上門來。嘯天不在話下。”“報--”帳外傳來軍士的聲音。緊接著一個軍士進帳,呈上一塊羊皮來。邪光看著不由的眉頭緊皺,最後臉微微**數下。“雪獅部又生亂了。”邪光沒有回應,將羊皮遞與他。墨脫看完,不由的也倒吸了口涼氣。“烈熊部要乾什麼?難道調出鋼牙,卻給了鐵爪機會?”墨脫說的有氣無力。“烈熊部與我靈狐部、鯨象部傳統關係上都不錯。他們秘密會見天涯豬部。會不會有幕後。哎!”邪光也是十分無奈。“鐵爪救出那人類,一直受部族中人的排擠。還能搞花樣。”“那你就錯了。人類一事對鐵爪是有影響。可是沒人類前,他可是部族酋長的最佳人選。我們助鋼牙成了酋長。可鋼牙的護短個性,讓人不好過問。”“早知道是如今的局麵,還不如讓雪獅、鯨象部的人當選獸王。可能要團結些。最少跟上一代獸王烈焰一樣,維持表麵的團結也行。”墨脫非常沮喪。“凡事總要有人去嘗試,這可是你說的。既然開始了,我們就把路走到底。”邪光非常堅定的回答道。墨脫想到此,也隻能這樣。蠻族,又變的鞭長莫及了。北隅,界山,野狼穀,一座山洞口處,盤居著許多蛇蟲之類。讓人隻看一眼便心生恐懼。北隅本是苦寒之地,蛇蟲類很是少見,偏偏此處好似它們的世處桃源一般。生活的很是安逸、自在。一個打扮如乞婆般的婦人,緩緩從山下而來。蛇蟲之類見了她,紛紛退到兩側,一動不動地讓她離開。乞婆般的婦人到了洞口,一揚手,先前的光禿禿的洞口變成十幾條毒蛇盤居的凹凸不平的石門來。門打開,婦人進入其中,石門自動關閉,一切恢複如初的樣子。洞中更是彆有洞天,隻是所有東西讓人見的膽顫心寒。大型的蛇、蠍、蜈蚣等各自在適合的器具上活動著。婦人脫下身上的乞婆裝,衣服落地化著一隻大蜥蜴,迅速爬到自己認為安全的石窟下去了。婦人正是鬼巫。她到了一個天然水池邊,一隻磨盤大的蟾蜍自動遊了過來,張開大嘴,一縷輕煙從中瓢出,最後凝聚成風嘯族上任族長風雷。“素錦,你有這本領,不妨讓我複生。我還有許多事要做?”“還想著你的兒子。而今塵世中的一切與你沒有關係了。”鬼巫冷冷的說道,“前半生你為部族,後半生隻能陪我在這山中。”風雷如風一般飄浮著,聞此言沉默了。半響後又不甘心的說道,“素錦,再給我兩年的時間,行不?”“不必求我,我的能力隻能保你不滅。說到複生,若有這本領,怕是你成親那日,我就不會死了。”“什麼?你--”風雷不敢相信的望著素錦,突然悟到什麼,喃喃地說道,“怪不得,叫鬼巫。”“鬼巫,我萬靈又來了。想好了沒有,將你的獸化之術傳與我。你想要什麼,儘管提。”洞外傳來一個陰陽怪氣的叫聲。“萬靈,你怎麼又跑到我們野狼穀了?”“黑巫,我是來尋鬼巫的,又不是找你。彆自找不痛快。”“嗬嗬。當我黑巫怕了你們亂石灘不成。找打。”隨之,洞外傳來打鬥聲。“這人真是無聊。若有真身,非得教訓他不可。”風雷衝著洞外生氣道。“野狼穀的四巫與亂石灘的二靈並非如外界所說的水火不容。算起淵源,本是同宗,都是域外修道之人一脈。所不同隻是思想、研習技藝上的分歧,你若真打傷了他們。往後誰來解山中寂寞。”聽了鬼巫一席話,風雷很是驚訝。“師妹,那老小子被我趕走了。你安心修行。”洞外傳來黑巫的聲音。“你也早些回去吧。”鬼巫回應道。“師妹。白巫、毒巫熱衷於為山下人治病。野狼穀隻有你、我研習巫術。師妹,能否將那--”風雷聞言不由火氣驟起,自己才來幾日。這兩個家夥天天無賴似的糾纏,目的都是一樣。“好吧。”鬼巫說完一揮手,一股綠氣飄了出去。“謝師妹。有了它。肯定會在歧山論道上大放異彩。就不打擾師妹的清修了。”洞外的黑巫連連道謝後再沒了聲音。“歧山論道。”風雷一聽到這幾個字如同被五雷轟頂。素錦即而今的鬼巫,他們的父母為了能參加歧山論道在山中研修成癡。正是那時,欲拜師學藝的風雷認識了素錦。如果素錦方才所言是真,定然是他的父母犧牲了自己讓她存活在塵世。想必,歧山論道的重任一並落在素錦肩上。鬼巫看著風雷,知道他心中所想。因為風雷能如此,正是素錦練化了自己部分真元保住他。兩人可以說兩命一體。風雷不知鬼巫的思想,隻因他心中還有比素錦更重要的東西造成的。“不錯。你、我皆是這塵世中戀戀不舍的鬼魂。歧山論道,雖是父母終生的追求。卻不及風塵中情孽。既然已經讓他們失望一次,第二次自然也是有的。”素錦表露著自己的心聲,希望兩人思想能早一步相通。“何苦呢?”“你又何苦呢?”素錦的反問,讓風雷全身一怔。兩人不由的都笑了。世間最苦莫過於癡。隻是各自癡迷不同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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