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山西的一處荒山下,上百麵不同族徽旗幟正絞殺成一團。主帥一方是靈狐部、敵對一方是烈熊部。獸族的勇猛、嗜血的本性得到了完美的詮釋。隻是靈狐部所屬的人馬明顯多於烈熊部,導致左中右三軍戰團時時處處危險。“鐵爪,你留下。”鋼牙說完,衝了出去,再行阻攔來不及了。作為主帥,仗打到這份上,早就急紅了眼。鐵爪與牛辰溪相視。再回頭,隻見對方也派出增援的隊伍去抵擋鋼牙所領的人馬。形勢不但沒有任何的好轉,反而變的比先前更加嚴重了。鐵爪和牛辰溪不由的向靈狐部主帥方向望去。靈狐部主帥身邊除了數百護衛,再也沒有其它軍隊了。按約定,這可是最佳出擊時刻。可是那群人呢?遠處雪獅部、鯨象部等部落正列隊等候著命令。一名探馬飛馳而來,“報,雙方僵持之中。靈狐部最後一隻援兵也出洞了。”“好,再探。”聽了將領們的命令,探馬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抬頭見了他們表情,應諾下去。“我們真的不出擊了?”身體高大的鯨象部巨無霸問道。雪獅部的獨眼讓開道路,衝著巨無霸一笑。巨無霸發懵地望著獨眼,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與靈狐部交手多年,越是感覺他們沒力量時,往往就是我們上當的時候。”巨無霸聞言雖然沒有任何表示,默默的同意他的意見。“我們不是聯合嗎?不出擊了?”獨眼又是冷冷一笑。“你看看他們聯合的都是什麼人?”獨眼一指大戰的方向,見巨無霸依舊不作聲,憤怒道,“無恥的天涯豬。連鐵蹄部的餘孽震魂也來了。他們有什麼資格參加這樣的大戰?”“可是各位族長、酋長都是同意的。聯合對付靈狐部。這樣--”“那是他們被追殺的瘋了,失去勇士應有的堅韌的心。”“可是--”“彆說了。”獨眼打斷巨無霸的無力的堅持。“如果他們勝利了,獸王將毫無疑問從小部落中產生。我們可是具有悠久傳統的三大部族。你想自己的部族聽命於小部落嗎?”“不行,當然不行。”巨無霸被無名之火點燃,憤怒異常。“那就讓他們吃些苦頭。放心,一兩場戰役的失敗算不得什麼?隻要他們還尊我們兩部族為首,帶領這群螻蟻,勝利是必然的。”獨眼說完向戰場方向冷冷望去。戰場之上,烈熊部帶領的左軍被打的連連後退,右軍雖然沒有退卻也是招架不住了。中軍以鋼爪、震魂為核心的兩枝人馬殺的紅了眼。牛辰溪回首,鐵爪說道,“我領人去。你指揮。”說完就要出列,被牛辰溪圈馬擋住去路。“我去,主帥不得妄動。”望著牛辰溪單人獨騎直奔中軍,護衛主帥的列熊部族人個個為之咆哮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獸族士兵,腰間掛著數著獸人首級,他一見人類牛辰溪向自己奔殺而來。一聲咆哮,震的中軍人人心顫,之後揮舞著木柄石錘衝了去。獸人的大石錘接觸牛辰溪坐騎時,一隻白頭鷹不知從何而來,將獸人的眼睛爪瞎。牛辰溪馬過之後,獸人的胸口被一枝長矛刺透。牛辰溪馬上一探身,順手又拔起一枝長矛,繼續向前。 靈狐部的中軍,被牛辰溪這樣一攪,軍心**。更有不少兵士三五成群,阻擊著牛辰溪。隻是兩者將要交手時,一大群白頭鷹從牛辰溪衣袖中飛出。瞬間,讓促不急防的敵對獸兵紛紛中招。中軍造成不小的混亂。這還未完,牛辰溪在大群白頭鷹的開路下,直向靈狐部主帥撲去。一時間,抵抗壓力減輕的鋼牙、震魂等獸族見牛辰溪一個人類如此英勇無敵,無不深受感染,刺痛更是深入心神。疲憊不堪的他們振作精神,反撲了過去。刹那間,中軍由牛辰溪造成的混亂變成了一邊倒的大反擊,讓靈狐部所屬根本無力招架,紛紛退卻組織防禦。隻是鋼牙、震魂領著兩隊人馬如巨碾般將其粉碎。轉眼間,他們緊跟著牛辰溪的步伐衝破中軍。靈狐部左右兩軍一見自己主帥將受攻擊,不少人回防。他們一退卻,受到感染的烈熊部左右兩軍乘勢反攻。牛辰溪手一招,白頭鷹回到他的袖中。靈狐部積極防禦的主帥護衛們看的目瞪口呆。北隅獸族、蠻族也有豢養動物的,隻是如此的收發自如卻是首次在戰場上看過。鋼牙見了牛辰溪的異術,不由的用腳跺了三下大地,向天咆哮一聲。突然間,靈狐部主帥後麵出麵許多隻巨熊來。“鋼牙成功了。”“族長,族長秘術。”烈熊部的人亢奮起來。烈熊部主帥處,方才還異常緊張的族人紛紛望向鐵爪。鐵爪早就取出兵刃,帶頭著衝向戰役的尾聲。儘快給這場戰役畫上個完美的句號。虎蹲山方向,一個狼騎士正心急火燎的背著包袱狂奔著。隻聽到身後一陣沉悶的聲傳來,他不由的回頭望了眼。頓時,連連向口吐舌頭不斷流涎的**巨狼狠踢。巨狼受痛,一時精神,猛跑了幾步,接下來就又慢了下來,任騎士怎麼刺激也不管用。身後那群在黃色馬蘭花旗幟下的獸族與之越來越近。虎蹲山,靈狐部營盤。聲音早就驚動了營地裡的所有獸族,更有軍士在營寨木柵欄後組織著防禦。黃色馬蘭花旗幟越來越近,寨後的弓弩手拔箭搭弓。“嗖嗖嗖--”一陣亂箭飛來,靈狐部弓弩手倒了一片。“天空。”隻見天空上,一大批翼人與蝠人正製造著混亂。混亂正在擴大,後寨已經火起,伴隨著驚叫聲傳來。擾的靈狐部軍士個個人心恍惚,將領組織防禦也是神情恍惚。轉眼間,黃色馬蘭花旗幟下的遊牧獸族牧安部殺進了大營之中。方才還有組織的抵抗變成逃亡。隻有少量的靈狐部將領領人作了零星的抗爭。遊牧獸族來的快,去的也快。靈狐部營地牛羊成群景象不見了,屯積的糧食、器械等都被付之一炬。墨脫化身的邪光騎著白犀牛回到大營,見到滿目瘡痍的景象,心中有無限的淒涼。“獸王大人,這就是近來的情況。你不能再擅自離開了。”“是呀!”麵對眾多的部落首領。化形為邪光的墨脫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一切如邪光所言,獸族看起來強大,實際非常弱小;勇士輩出,智勇兼備的屈指可數。偏偏智勇雙全的獸族、蠻族在北隅是最被看不起的那一類。這樣一個大的亂攤子,隻能讓能者累死,無能者怨死。昔日毒蛙部那套將武力發揮到極致的血腥方式,隻能讓獸族、蠻族加速滅亡。靈狐部現在的路數也隻能讓獸族、蠻族苟延殘喘。不出現位智勇雙全的作獸王,將來真是沒什麼出路。興旺雖隻能保持一個任期。智勇雙全人成為王者難,興旺更難。“獸王大人。幸好你將我們的主力分為三枝。目前最弱的一枝被全殲。接下來當怎麼辦?”一位首領再次說話讓墨脫回到現實。“這次偷襲大營,遊牧獸族的長羽、牧安、追風三部聯手的。是不是受了鐵蹄部指使?”這話讓靈狐部的人紛紛望向化身邪光的墨脫。他們知曉些自己部族與遊牧獸族之間存在著某種關係,眼前的情況卻讓人暈了,或許隻有獸王才能解釋真正的原因。“鐵蹄部已經被風嘯部滅了。”墨脫的話讓大帳中眾人更是不可思議的相互對望。靈狐部眾是乎猜出其它三部偷襲本部族的原因。偏偏墨脫卻不能明明白白告訴他們。“馬上派人,將所有力量收縮到虎蹲山。”墨脫的命令讓大帳中人更迷茫了。他們以為獸王一回,定會大肆出兵進剿才是。個個為此磨拳擦掌呢。“各部落全部遷徙到虎蹲山附近。”“什麼?”“獸王大人,這不是將全部地盤拱手相送嗎?”“獸王大人,要三思呀!”各部落的人紛紛求道。“現在對方氣勢正盛,必定先剪除各位,再進軍虎蹲山。你們部落不想被個個擊破,就按獸王吩咐去做。”靈狐部一人上前大聲補充的說道。各部落無奈的領命離去。“接下來,當如何?”大帳中隻餘下靈狐部族的人。“等。”墨脫一個字又讓眾人迷茫了。“等,還能等嗎?對方一敗再敗,眼看就要扛不住了。現在--”靈狐部的人從大帳中出來,就開始了不滿的討論。“雪獅部也是被逼瘋了。抱團取暖。等,隻怕是看著敵對方越來越強大。”“正好,來虎蹲山決戰。”“一勞永逸。”“這麼多部族來了虎蹲山,糧草都成問題。”“虎蹲山水草是好,靈狐部再加上十來個部落生活不成問題。一下子來了上百個,哎!”“彆唉聲歎氣了。獸王這樣安排自有自己的道理。”“我們承認,獸王大人比我們聰明。但是聰明還有失誤的時候。這事還得請墨脫跟獸王大人說說。”“現在獸王、墨脫的行蹤越來越詭異了。”“要不是他們關鍵時候出走。會有那麼大的失敗嗎?”“彆說了,彆說了。尋墨脫去。”明月下,界山最南端。嘯天望著石塊壘起來的城基上,不少處用木頭作的壘城版有了雛形。怒吼城,目前隻能這樣築了,雖然不是自己心中那樣。嘯天知道先得有,之後再將它變成理想中的偉大城池,才能真正作為自己的起點。遠處,一隊士兵押解著一隊人類向這邊走來。嘯天不由的迎了上去。“稟酋長,這回隻捉了幾百個。”“有工匠嗎?”“呃--”“押下去吧。”突然一個人類衝著嘯天大聲叫道,“酋長,嘯天酋長。是我。”蠻族士兵正欲上前抽打,嘯天一指那人類。蠻族士兵將其帶了過來。“酋長大人,是我,是我。”那年青人類連連激動的抬頭讓嘯天分辨。“解開他。”蠻族士兵很是不解。自己家的酋長怎麼與東疆的人類相識的。“如今東疆情況如何?”嘯天問道。一句話讓人類流下眼淚,“日盼夜盼大酋長能帶兵打過來。一晃七八年了,大酋長一去不複返。長老們讓我來北隅尋找大酋長。”嘯天對流淚的人類很是討厭,卻拍拍年青人類的肩。“嘯天大酋長,您什麼時候攻打東疆?”聽著年青人類的問,讓蠻族士兵很是感興趣,不由的個個樹起耳朵聽了起來。嘯天望著滄山方向許久。“三年,不,二年。一年平定北隅,休養生息一年。”話讓眾人都望向嘯天,嘯天則仰天望著天空的圓月。數日後,嘯天剛到了怒吼城,天賜八衛及風嘯十勇士等人早早就候著。隻讓嘯天很是納悶。“族長。”“酋長”眾人迎了上來。“靈狐部數次被人偷襲。酋長為何不派我們去。”捕風族魂滅很是不滿的問道。話後,眾人更是望著嘯天,等待著他的解釋。消息總會讓眾人猜測到,隻是沒想到如此之快。“擅自離開自己的營地,你們想作什麼?”嘯天威嚴的反問。反而讓原本咄咄逼人的眾人顯的心中有愧起來。“營地之事,大酋長不用操心。此來我們隻想知曉下一步具體作什麼?不能總是讓遊牧獸族出手,我們一點看著吧。”虎衛脫口而出道。“是呀!怎麼說我們才是大酋長的勇士。”“讓外族,也太--”頓時,不少人紛紛附和。嘯天心中知曉,那天晚間與人類的談話早就傳遍整個界山東。用兵之道在激不在請,這是他從東疆一位老兵口中聽來的。運用之下,效果比之各部族動員要管用的多。嘯天冷冷的看了眾人一眼,轉身離去。瞬間,讓本就心急火燎的眾人馬上氣直腦門。紛紛跑上前去圍住,嘯天隻是不理。三番五次無法推脫,嘯天感覺火候差不多了。“各酋長、族長、將官聽令。”嘯天仰天歎了口氣,勉強的下了決心。刹那間,讓在場的人們一掃方才的焦慮,變的欣喜若狂起來。一番命令,各自領命行事去了。單單將天賜八衛及風嘯十勇士留了下來。他們還未開口,嘯天對著他們卻是微微一笑。北隅不缺臨陣對敵之人,卻嚴重短少諜報、軍師之類。這類不顯山露水卻無比重要的活,向來被北隅勇士們所不屑。嘯天縱使不能改變什麼,也要憑借自身的威信當它們恢複、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