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冬去春來,人間一歲悄然降臨、改變。黃花溝草原地處東疆之北,春天雖時令上到了。因為冬賴著不走,一直要到四、五月份才會被溫暖的氣候強行哄趕走。春天方才小心翼翼的入主,且來不及將冬留下的狼跡全部清理乾淨。大地複蘇、萬象更新。大自然年複一年的如此,誰也無法阻止。紅塵俗世生靈年年可以是新的,仇恨卻依舊是能夠保持著舊的。一場沒有任何預兆的滄海桑田,一場沒有任何提示的怪獸來襲。讓黃花溝草原改變了往日的容貌,當大批怪獸無聲無息的退卻,人們爭相追殺零星遺留下的老弱怪獸時,一場圖謀以久的人類之間的撕殺開始了。天策軍,興北城與天鐘城之間的爭鬥一直持續著。打出的冠冕堂皇的口號是五花八門:為子報仇。為民平亂。為國平叛。反抗奸邪。反抗不公。替天行道。再如何粉飾,也掩示不了爭權奪利目的下的天策軍內鬥。隻是苦了下層當兵的,為了活命必須拚命;更苦了一方百姓,天災、人禍連綿不斷。景寧城,運糧隊頂著最後一場沒有氣勢的風雪出城了。伏濟望著他們,回首對幾員將領言道,“生死口,願意去的兄弟我全帶走。餘下的兄弟你們自行決定去向。但是--”伏濟說到此,義正辭嚴起來,“安西、雨師國雖然開出優厚條件,但本將軍還是希望你們不要去。天鐘城雖說是叛國,真實性含糊不清。一旦去了安西,雨師國,可是真正叛國了。”“將軍所言極是,便是解甲歸田,也絕不做這事。”一名將領附和道。其它幾人卻是默不作聲。經曆過生死的伏濟知曉,什麼大義?什麼至理?在隻剩下求生欲的人眼中根本就是一文不值。說他們為榮華富貴而沒有信仰是不準確的。經曆生死,看透一切也是分層次的。剛剛麵對過生死,會認為世間一切不過如此,都沒自己活著重要;生死中過活的人,孤獨與寂寞裡懂了思考生死的意義所在。景寧城中,配軍變的多過軍戶。然而在生死問題上的考慮,不分彼此。不願跟隨伏濟去生死口的全部是配軍,且是新來沒兩年的配軍。這些人孑然一身,自私的欲望占據心靈的絕大部分。麵對前途未卜的明天,伏濟希望景寧城中兄弟由自己決定方向、去留。沒想到自己意思一傳達,原本團結一致的生死弟兄,馬上分成好幾個派彆。幾日後,伏濟領著人馬出城去了。偌大的景寧城一下子顯得空曠了許多。一個冬季的喧鬨至此算是結束了。與此同時的天鐘城內外,處處伏屍,狼煙不滅。“你們這些叛軍,快快束手就縛,否則大軍攻入城中,殺你個雞犬不留。”“城中的兄弟們,我們都是天策軍。這樣無聊的撕殺有意思嗎?”“打勝了,你們不過落個叛軍名號。被朝庭其它大軍再次追殺。不如早早開城投降。”“朝庭隻會法辦叛軍首領,兄弟們。勝負與你們何乾?當官的吃肉喝酒,你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