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荒原鼓聲 人生戰場(中)(1 / 1)

二、黃花溝草原,銅鼓寨北三十裡處。瘸子騎著匹馬上,馬後牽著匹瘦馬駝著鼓及其它東西。“頭兒,他走遠了,我們還是回吧!”龍羽回身隻見數人正等候著自己。“您真是龍羽?”一個獸人激動而又興奮的問道。龍羽見其它人也是一樣的期待,微微點了點頭。“中域那個《無疆之王》?”隻是這一次龍羽未有回答,想必瘸子來尋自己所說的話,他們都是偷聽去了。瘸子此來尋龍羽有兩個目的,一就是借匹腳力好的馬,再就是肯請他去景寧城駐防。景寧城一事,原城中將軍伏濟曾親自來此相邀數次。龍羽與伏濟相互間並不熟悉,或許見過麵也是官與民的關係。突然造訪相邀,莫說是唐突,更讓龍羽的一幫子屬下個個生疑。龍羽心下卻有些路數,便是冬季驅趕怪獸時與其它營寨的救助之恩。“當然就是那個《無疆之王》,還用說嗎?”“遊方藝人唱的全是真的?”“你還真是傻,安西國的定西候知道不?”“當然知道,那家夥可是公認十分彪悍的人物。不是我說的,其它部族也是這樣認為。”“不是輕鬆讓他--”說的那人望了眼龍羽,繼續為獸人介紹道,“讓頭兒的屬下乾掉了。”“不會吧?”龍羽不想聽他們瞎扯,翻身上了馬匹。“頭兒--”“應該叫王才是。”“對,叫王。”“王,接下來我們真的要去景寧城嗎?”這個問題讓欲打馬前行的龍羽停了下來。自從帶領馬賊與獸人驅殺怪獸之後,名聲便不徑而走。畢竟,為了生存,尋得一個強有力的可靠毗護是必要的。因此,銅鼓寨中早就人滿為患。中域,龍羽不由的望了望那個方向。他未向瘸子相問兒子龍寶的去向。因為龍羽認為往後的作為會讓他們知曉自己所在,他們也自然會尋來。比之苦苦尋找效果要好的多。隻是一直在殺回中域,還是留在東疆的問題上而苦苦無法決擇。“景寧城。我要給每人一個家,一個無比強盛大大的家。”龍羽十分肯定的說道。頓時讓隨從們莫名其妙的亢奮起來。龍羽打馬而去。隨從們也人人上馬追了去。“我們有家了。”有人叫囂著。“大大的家?不就是國咯。”“對,一個全新的國家。”興北城中,可謂傷兵全城。餘慶元一路巡察,發現幾乎是人人掛彩,個個受傷。“將軍,為什麼要退軍?”一個傷兵迎上餘慶元大聲質問。“放肆。”護衛親兵上前怒斥,讓餘慶元擋下。再看時,一大群傷兵圍了上來。“就差最後一點便可以攻破天鐘城,為死去的兄弟報仇了。”另一傷兵說完,自己抑止不住情緒,黯然掉淚。行為很有感染力,讓陸續圍過來的軍士都傷心起來。興北城及其轄下的營寨彙集來的人馬,除去抵禦怪獸傷亡的嘗有近四萬,而今不過一萬有餘。損失不可不謂慘。便是與北隅獸族大戰,餘慶元部的人馬頂多才傷亡過半。 “彆再說了,將軍的兒子、弟弟等都相續--”親兵上前說到這兒,自己也忍不住掉下眼淚。“是我對不起兄弟們。”餘慶元突然拔劍欲行了斷。讓親兵給阻止了。看著親兵護著餘慶元離去,傷兵們不禁個個哀聲歎氣。“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各自散去後,傷兵聽到一個仰天怒吼聲,瞬間觸及到他們靈魂深處。“還是天策軍嗎?”“怎麼不是?天鐘城叛亂,無論誰也是要出手的。”“有朝庭的許可嗎?”“朝庭?不知道現在是它拋棄了我們,還是我們放棄了它。”“哈哈哈。”一個傷兵笑了起來,之後又有數人跟著笑了起來。莫名其妙的笑聲,讓滿城的軍士都納悶了。“笑什麼?”“你們是在為我們沒死絕而開心吧?”“放你娘的屁。”“笑你們到這回還是傻。我也傻,你們也傻,一城的傻瓜。”“什麼意思?”“什麼意思?”“狗屁的為國?扯蛋的為君?都不過是為了自己的私欲。”“又如何?我們本就是當兵的。”“明明是當官的之間的爭鬥,與我們當兵的有何乾係?”“這話說的。我們要離開軍隊,可是逃兵,要殺頭的。”“傻呀!真是傻。”“我看你才傻,還瘋了。彆妖言惑眾,小心軍法從事。”......將軍守備處,餘慶元聽著城中爭吵不休的話語,癱坐在座位上,如雕像般。“將軍。”一個親兵闖了進來,見了餘慶元的樣子趕忙住了口,欲退出去。“島兒,今年多大了。”親兵聞言停下腳步,“回將軍--哦!姨父,今年十九。”“十九,十九了。”餘慶元喃喃自語道,“大我家豐州三個月?”“姨父好記性。”親兵誇獎的同時,情緒開始起伏了。親兵欲開口,卻見餘慶元擺手讓他退下。親兵退出門外,隻聽得屋內傳來哽咽之聲。之後是極力抑止哭泣的聲音。親兵聽著,心如刀割。再回頭見滿城的不滿情緒肆無忌憚的渲泄著,乾著急也是沒辦法。任其發展,非常有可能兵變。這時一個軍士從外間跑了來,讓親兵攔下問道,“將軍不見客。”軍士一見被阻,當即沉下了臉來道,“少他娘的拿著雞毛當令箭。有緊張軍情。”“什麼軍情?”親兵用身體擋在門前。軍士抓起他的前衣甲,一甩手,將親兵摔到地上。軍士正要進門時,感覺從後背傳來一股寒氣,直透自己的心臟。低頭時,一個刀尖透體而出。“朝庭有來使,快--快讓將軍--出迎。”軍士倒地說完話,便閉上眼睛。消息更是讓親兵身心為之一怔,趕忙進入屋中......與此同時,北隅與東疆分界外嶺山脈讓伏濟等人遠遠的望見。“將軍,讓兄弟們休息會,喘口氣。”“沒日沒夜的行軍,快到生死口了。休息片刻吧。”將領們紛紛要求著。伏濟望了眼疲憊不堪的兄弟,動了側隱之心。可再一想,當即命令道,“到了生死口,兄弟們就可以休息了。最後一段路,不要停。”伏濟的命令剛下,隻聽得身後傳來馬蹄聲。“長蛇陣。”伏濟趕忙改變軍令。“自己人,是自己人。”後隊傳來叫喊聲。正在隊伍不知道是要執行命令還是聽從叫喊時。兩騎飛馳而來,正是鄧鬆與何元聖。隻見兩人的馬匹鼻孔噴出陣陣白霧,口中流著涎水。“老伏,跑的真快。連日追,終於趕上你們了。”鄧鬆說完,何元聖白了他一眼,“如果沒你小子拖後腿,老子早就趕上了。”“好好好,你行。老伏,來口酒。看我這一身汗。”鄧鬆要求著。早有軍士將一個皮囊丟了過去。鄧鬆猛灌了一大口,將酒囊遞給何元聖。“來勁了,一口氣到生死口。”鄧鬆拔馬向前飛馳著。何元聖的一口酒差點嗆著,拔馬也追了去。伏濟正欲打馬,鄧鬆等人的屬下來了,他們見何元聖兩人正跑的歡,顧不得疲憊,又追了去。此等情形,讓伏濟的人大受刺激。不等命令,與之較起腳力來。伏濟看了眼勸自己的將領,扭頭打馬追了去。那員將領更是不甘落後的緊隨著。一時間,再不是行軍的隊伍。如同相互競賽的現場。酒囊在飛馳的馬匹間相互拋接著。人人邊吃著乾糧、喝著酒邊行著軍。“生死口。”“狼煙。”不知誰叫了聲。鄧鬆等人抬頭一看,果然如此。頓時,行軍的速度更是快了,少了方才的嬉鬨。這隊人馬邊啃吃著乾糧邊聽著自己的呼吸。隻希望早一刻到生死口。遲上一秒,好像此生便虧欠下兄弟什麼帳似的。生死口是外嶺大山前的一座小土城。好幾段土牆被打塌,許多蠻族的勇士從豁口處蜂擁而入。城外更有蠻族的大炮及拋石機等攻城器械。捕風部族的族長惡障望著快要畫上句號的戰爭,不由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城頭之上,那個一手擎旗一手揮刀撕殺的大漢讓惡障不禁皺起眉頭。如果沒猜錯,應該是傳說中生死口的守將霍延龍。當惡障看到族中的勇士魂滅衝上前時,惡障臉上又露出笑容。“報。”一個蠻族勇士一路跑來,“族長,人類援兵到了。”惡障不由的一愣,可不是嗎。震撼大地的聲音越來越清晰的傳來。惡障操起自己大斧,這是大酋長嘯天新鍛造的武器,親自授與他的。“列陣。”惡障一聲大叫,讓城外作為後備兵的族人整裝列陣。城頭之上,邊戰邊退的霍延龍見了援兵,顧不得身上的傷,欣喜不已。“兄弟們,援兵來了。”叫喊中,一枝箭射入霍延龍小腹,身邊三位軍士被砍倒。“嘿。”一個蠻族壯漢衝了上來。五個人類軍士上前迎戰,隻一個照麵,五人被那蠻族儘數打下落城下。霍延龍一見,拖著傷痕累累的身軀衝了上去。再看城下,鄧鬆等的人馬與惡障帶領的族人大戰在一起。“霍延龍,你他娘的還活著嗎?”亂軍的城下傳來呼叫聲。一個滿是血汙的手臂在叫了數聲後出現,之後是霍延龍的蓬頭垢臉,最後是他中了數箭的身軀。“你他娘的還是來了。”城下伏濟認出了霍延龍,卻見一個矛頭透甲而出。“兄弟,來世見。”霍延龍倒下了,一個蠻族壯漢出現在城頭。“兄弟,來世見。”伏濟低聲說著,拔馬衝向敵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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