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戰爭有時令性,春耕不戰;夏瘟怯戰;秋收緩戰;冬藏免戰。理是如此,行卻不然。人道是:飽暖思**欲。萬古不變的真理也有其局限性。欲之所達往往不是理智能所能控製。特彆是通過戰爭能帶來無數名譽,無儘利益,何不一戰?戰爭起源於無德之人為名利橫征暴斂,戰爭結束於有仁之士對名利合理分配。黃花溝變成為森林後,嘗有少數地域還為其本來容貌正的名。森林中一塊十分大的地域保持著草原舊貌,兩個方陣劍拔弩張的正在對峙著。一方是身軀高大,個個虎背熊腰的蠻族;另一方則非常雜,人類、獸族為主,夾雜著零星的其它種族的生靈。蠻族個個盔明甲亮,服飾,兵刃統一;人類、獸族等服飾混雜。“未聽說我們大酋長的勇士現在將安西、雨師等國打的落花流水嗎?大軍不日將南下。”蠻族將領上前說到這兒,蠻族士兵大聲怪叫起來。“你們是我們遇到的第一批敢正麵相迎的勇士。值得敬偑,就此投降,將你們升為高等奴隸,以保證你們的尊嚴。”蠻族將領的話讓對麵的獸族憤怒的吼叫起來。龍羽拔馬在自己的隊伍前走了一圈,見不少人顯出驚懼的目光。原本兩個種族加起來不過千人,自從在景寧城休養生息近兩月,隊伍變成了近萬。膨脹式的增長附帶的問題,龍羽比誰都清楚。因此才精選了三千人隨自己對陣。可是對麵蠻族雖是先頭部隊,卻有五千之數。勝負在新兵中早就分出,然而這是給人們希望與信心的一戰。“對麵的,聽清楚沒有?”蠻族將領見龍羽根本無視自己的樣子,怒火直衝腦門,信步向他走去。蠻族將領剛剛在龍羽馬前站定,隻見龍羽圈馬回身,一道寒光過後,蠻族將領的頭飛了出去,鮮血好似噴泉般從頸項處射出,隨後身軀撲倒。獸族一見,瞬間亢奮起來,用力的咆哮著。直接將本隊中的膽怯驅儘。片刻**的蠻族,憤怒異常,隻等令下,殺儘膽大妄為的敵手,可他們似乎忘了自己沒了將領。突然間,四周樹林之中鳥飛獸走,樹枝上的殘留的浮雪與冰棱“嘩啦啦--”的亂墜。乍一聽,好似千軍萬馬殺將而來。頓時讓蠻族個個驚慌起來。對麵的龍羽更不搭話,一手拿刀一手長矛便衝了過來。龍羽衝入敵陣,刀起矛落之下,蠻族陣形大亂,然而沒有逃跑的現象。龍羽的屬下見了,獸族反應奇快,馬上全隊發起衝鋒,隨後是人類隊伍。一時間,刀光劍影、馬嘶人叫中血肉橫飛。“王--”“王--”半個時辰後,草原之上響起了洪亮的歡呼聲。龍羽望著剛剛經過戰爭洗禮的屬下們。陸續加入的兵力為九千多人,圍殲軍心大亂,士氣不穩的五千蠻族,餘下三千多部分帶傷的生還者。 形勢不容龍羽樂觀。雖然死去的大都是訓練不足的新兵,然而隨後的戰爭,自己也就是帶領這類人去麵對生死戰場。接下來怎麼辦?龍羽苦苦思索著。隻是龍羽的算法有不足的地方。北隅獸族兵製常常百人隊、千人隊、萬人隊來編隊。而東疆人類為彌補戰力上的不足,往往用人數來補充。即對應獸族百人隊,人類編製為一百二十五,獸族千人隊對應人類是一千二百五十人,以此類推。這種人類軍隊編隊是經過千百年相互間的戰爭中總結而來的。龍羽混跡與中域,那裡的軍隊編製歸屬即有獸族的,也有人類的,非常的混雜。東疆的軍隊編製是常識性經驗的問題,自然不會在任何古藉中大書特書。龍羽領隊更是按自己習慣而來。再言將領的問題。中域自古民風彪悍,東疆北部雖也如此,卻無法與之相提並提。中域地廣人稀,常有野獸、賊人出沒,這種環境下成長的人,拿起刀槍就是非常合格的軍人。東疆北部也有野獸、馬賊等,但是更有官兵。官兵說是形式上存在,威攝作用不容小覷。民眾比之東疆南部要強許多,綜合而論依舊是強悍的烏合之眾。這便是中域時,龍羽很快能挑出合格的低層將領,而東疆始終選不出心儀的領隊的原因所在。天鐘城,城門處,進進出出的探馬如走馬燈一樣。城頭的哨兵更是個個精神飽滿,城內修理房舍的,裝卸糧草的,清點馬匹的,操練的等等井然有序。真是一派新氣象,讓人看的非常欣喜。一身戎裝打扮的黃林,顯得十分的英武不凡。紅蓮一身親兵裝束緊隨其後。“大帥。”黃林巡察到城頭,哨兵親切的稱呼道。黃林衝哨兵非常有氣度的點點頭。朝庭已經正式為原天策軍主帥黃山翁一門平反,令其三子黃林執掌天策軍,整頓兵馬,積極備戰。望著一切如願的心上人,紅蓮有許多感慨。為助黃林達成所願,紅蓮回山中部落偷出至寶。回返黃花溝草原還未進行,一切竟然峰回路轉了。幸福來的太快,太突然。讓身為精靈的紅蓮也始料不及。然而自己成為部落叛逆的名聲也是坐實了。“大帥,新兵已經到了。大帥要不要去訓話?”方閩候到了黃林身後施禮言道。“哎!現在新兵來了多少?”“回稟大帥,左中右三軍編製足額,共七萬五千人。”“三軍易得,一將難求。三軍統領、先鋒,個個空缺。”“可不是,一切重擔都在大帥身上,讓小將--”“興北城情況如何?”黃林直接打斷方閩候的馬屁,讓方閩候有些語塞。“說實情。”得到黃林的催促後,方閩候小心翼翼的說,“餘將軍天天沉迷於狩獵。不過問一切軍政。城中--”黃林見了他如此,不由的一皺眉頭。“城中快成了飛鳥走獸的家園了。三軍本就分屯於三城八寨,而今齊聚天鐘城,十分的擁擠。還請大帥定奪。”定奪?方閩候明明就沒說什麼,卻讓黃林作決定。讓黃林心中怒火不由的亂竄。昔日父兄嘗在時,常言:兵將之用?當按類而分,各行其事,方能將令通行無阻。而後才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黃林初掌帥印,欲大行封賞,施恩全軍。若不是紅蓮苦苦勸說,黃林對餘慶元等分裂行徑存有顧忌。怕是此時此刻,方閩候便是左軍統管,田金石為右軍統管。短短數月,黃林越來越深有感觸。父兄過去常常教育黃林,軍中戰力最強為配軍,獲得好聲譽則靠軍戶,高級將領當用智勇兩全又出自士族大家之人,中低層將領任用軍功之輩。一條條的經驗累積下的金科玉律,讓黃林身為大帥後悄悄感覺到其中威力所在。然而軍戶多為牆頭草。配軍擁戴要靠自身魅力,非短期所能為。由此中低級軍官一時難覓心腹,沒有他們的赤膽忠心,怎麼能放心任用有士族大家背景的高級將領。黃林想著就頭痛欲裂。“大帥,大帥。”黃林片刻的失神讓方閩候給喚了回來。“你先下去吧。近日我在擬定三軍將領的任命。好好乾。”黃林勉勵的話,差點讓方閩候感激泣零。“你真要任命這些人為主將?”方閩候離開後,紅蓮忍不住的問道。黃林聞之一笑。升遷還是要升遷的,否則人心難收。主將嗎?隻能笑笑而矣了。“大帥。”又一名軍士跑來施禮道,“田將軍四處尋你。目前在將軍府候著呢。”將軍府衙,羊皮地圖前。田金石指著相應的地點,言道,“北隅的先頭部隊在這兒全軍覆滅的。”“這是第幾拔先頭部隊?”黃林追問道。“第三拔。按北隅行軍的方式,如此的急促。定是大軍一時半會兒來不了,隻是造成形勢上的壓迫。”“也就是說,他們的大部分在安西、雨師等國中苦戰,難以脫身?”黃林這個問題讓田金石謹慎起來。此次北隅出兵非常不合乎往昔的章法。過去主力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搗長風國境內。安西、雨師等不如流的國家,根本不會出手去浪費時間,耗費兵力。田金石在黃林催促的目光中,無奈的搖了搖頭。“而今黃花溝草原的地形地貌都發生了改變,過去的地圖隻能知曉地方。具體的我吩咐探馬去繪製了。屆時怎麼個戰法,還是我們說了算。”“第一戰的風頭已經讓景寧城的刁民給搶去了。啪。”黃林說著恨恨的一拳砸在羊皮地圖之上。“大帥正在積極備戰。不如修書一封,任命那個什麼龍羽為雜號將軍。自然一切的名譽重歸天策軍。”田金石胸有成竹的建議。“哼。”黃林鼻出粗氣,“一群烏合之眾,擅自稱王。這是謀反。聚眾在我天策軍轄區,更占據我天策軍城池,還殺我天策軍士。不殺他們祭旗,有何麵目見天策軍兄弟,有何顏麵報朝庭天恩?”“大帥--”“不用說了。此事定下了。滅景寧城祭旗。”黃林斬釘截鐵的說道。田金石感覺受了五雷轟頂的大刑。老帥黃山翁,長子黃石,次子黃岩是何等的英明,讓田金石等一眾中下級將領視如天人。而三子黃林又是如此的剛愎自用,目空一切,連自己都知曉、能看透的東西,他卻偏偏要不計後果的去捅那個馬蜂窩。田金石猛然想到興北城的餘慶元,而今的一切莫不是那個家夥下的套。不禁讓田金石無奈的苦苦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