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海麵上陣陣風過，隻見數百隻戰艦正逆風追擊十幾隻海船。十幾隻海船邊逃邊向追軍發射中著陣陣火舌。追軍隊伍中不時有戰艦中彈起火。追軍主帥戰艦上，一個將官到了任千漣身後道，“大帥，不能追。這是誘餌。一旦中了埋伏，王還在船隊中呢？”任千漣看也不看那人，直接下令道，“拖下去。斬。”眾人見主帥如此，更是不敢再多言。追過一處海島，剛剛斬了將官的軍士與所有人都傻眼了。隻見得自己麵對的戰艦何止百艘。對方是順風，一鼓之下，自己一方隻能被動挨打的份。再看看水流，方才還逆流，此時大概因為有個海島的原因變成了順流。即便如此，形勢也是一邊倒的偏向敵方。“布陣。”主艦上海螺聲與叫喊聲相輔相成的傳著命令。最大的海龍船在外圍成一圈，作城牆之勢。其中的海蛇船及海鰍船各自列陣，隻等合適的時機出擊。“倒染料。”這個命令讓眾人都納悶了，若有海族用這個倒是管用，現在敵方就在對麵，數量、地理等都占優勢。有那個必要嗎？但命令不得不服從，隻是人人彆扭。“鎮海錘。”命令真讓軍士們急了眼。鎮海錘是用來近戰，敵人在三裡之外。“咚--啪--”各船上身強體健的大漢們搖著機關，更有大漢調動著伸出船體之外不停打擊海麵的海錘。一刻鐘不到，抱怨的軍士們乾的更加起勁了。隻見海中不斷有海族的人及人類如死魚般浮起。一層又一層，讓人看的很是受鼓舞。剛才還責怪未殺敵，先斬將的主帥糊塗，此時此刻則是深深的折服。他們那裡知曉任千漣的心情。上次在自己的船上失了王，這回龍羽說要隨艦觀看海戰。他是提前秘密的將近海所有海域都實地考察完，才製訂了這起戰役計劃。讓敵方以為計劃得逞，實則掉進他設計的羅網中。戰爭，不到最後一刻誰敢言輸贏。一切好像是按計劃進行，萬一有什麼意外呢？如果此時敵方一哄而散，又或敵方異常驍勇等等可能性都存在。任千漣的心鎮定而又緊張。“撤退。”敵方進攻，任千漣下令逃。轉眼間，戰艦退出原防禦海域。洋流推著死屍在染料中向敵方而去。任千漣看了看天空，海風中含著一股股熱浪，不由的讓他嚴肅的臉上掠過笑。他衝著傳令兵一點頭，兵士會意的也是點點頭。不再用海螺為號。而是向風帆上手執旗幟的人揮著手。敵方先頭戰船剛剛到了海島處。隻見任千漣一分為二的戰艦射來、拋來點火之物。再看風向，洋流完全變了。水流推著剛剛過去的染料又卷了回到，隻這染料沾火就著。風則由方才的順風變為旋風，助著火勢圍著艦隊燒。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也不過如此。後隊敵艦見了想掉頭，隻是洋流的改變讓他們很難做到。如同飛蛾投火般前赴後繼的衝了進去。 “大帥，”桅杆上的瞭望兵大聲叫著，並指著方向。隻見海麵上，一大群的海族護送著三十艘海龍船急速前來。讓任千漣的軍士們見了個個倒吸了口涼風。前來的海族為鮫人族、鯊魚人為主，更有十隻大海蟹及三十隻巨龍龜。依舊有與之一戰的實力。連任千漣也連連暗呼僥幸。若敵方兩隊人馬同時出擊，自己有通天的本領也是無回天之力。任千漣再次給傳令兵一個眼色。頓時，一分為二的戰隊再次分開。各自以一艘海龍船為核心，周邊圍繞著海蛇船及海鰍船排成兩排迎敵。兩軍相距三裡處，所有小型海族鮫人、鯊人都鑽入海底。任千漣一個旗語，所有海蛇船、海鰍船上的軍士口含鋼刀也紛紛跳入水中。隻讓龍羽看的不知所以。他卻不知曉，海邊的人類的水性萬萬不是內陸人認為的那樣。僅會遊泳，不被淹死。這裡的水性高手能在水中生活一點不假。水中行動之類半分不比水中生靈差。海中兩隊人馬相距還有一裡的樣子，隻見人類的將官們用手中鋼刀劃出一串串氣泡。軍士們一見，三五成群，各用一手握住另一人的腿脖子，如此形成一個圈狀。分好幾層轉起圈圈來。轉眼間，水中出現許多旋轉的水渦。水渦邊緣處是把把鋼刀，形成千百著旋轉刀陣，魚群般的鮫人、鯊人衝上去。刹那間，躲避不及的鮫人、鯊人們被鋼刀陣絞殺。一股股綠色的血液將海水擴散。後隊的鮫人與鯊人們向海麵衝去，欲水渦頂部躍入破刀陣。隻是他們一出水麵，紛紛讓海龍船上等待的弓弩手射殺。成功入水，躍入水渦刀陣中的鮫人、鯊人，還未動手攻擊。隻見結成刀陣的人類從最上層開始，一個個散開。散開的他們也向海麵上遊去，隻是不出水麵便又向下追殺敵人。若無敵人乾擾，則是又結成水渦刀陣。海麵上，海龍船四邊的鎮海錘、大型弓弩與大海蟹、巨龍龜大戰在一處。龍羽真正見識到鎮海錘的巨大威力。這東西改換個錘頭更是妙用無比。不僅僅是可以擊打水麵，鎮昏水中生靈那麼簡單。弓弩、網具隻能輔助使用，主攻卻是鎮海錘。大海蟹，巨龍龜外殼堅硬，若不射中軟弱部分，根本無法傷其分毫。鎮海錘連續擊打之下，讓其傷痕累累。一個時辰不見，大海蟹、巨龍龜被擊殺的就有七八隻，臨戰逃跑五隻。餘下的戰鬥非常勇猛，隻是少了指揮，特彆是像任千漣這樣的優秀海戰將官，隻能被逐個圍殺。那三十隻敵方海龍船更像是來露露臉的，一見海族屍體浮出水麵，個個沒命的逃，自家衝碰沉沒了三艘。完全不用動手。讓任千漣等人白擔心了一場。當海麵餘火漸漸熄滅，海中的軍士從水中回到船上。龍羽巡查、撫慰著受傷的軍士。“王。”任千漣手奉著用木箱裝著的十幾個帶血的珠子跪呈道，“今日收獲不小，還能得到些避水珠、定水珠之類的寶物。”龍羽知曉這是軍士從死去的巨龍龜體內得來的。瞬間，人們紛紛跪下，受傷者也掙紮著欲跪，被龍羽阻止了。龍羽手拿起珠子，個個讓人愛不釋手。龍羽將珠子放了回去，輕言道，“分與兄弟們。”一句話讓所有人都顯出失望之色。“龍羽的珍寶是你們，我的臣民們。”“王--”“王--”“王--”上下城中，這幾日夜裡，總是讓許多生靈相聚於此。為得隻是見一見傳說中的螢火樹。大陸過去生長著自帶螢光的植物很多，甚至還有動物也有此功能。隻是隨著歲月流逝，那些能發螢火的動物消失了。連植物也越來稀少。上下城行宮院中便有這種特異的植物，名日：螢火樹。其中千年以上的有一棵，百年的數十棵。民間有傳聞：螢火通天，天下萬安。隻是螢火樹年年有，如何一個螢火通天，卻是人們未見過的。民間更有人說，天空中的星星是螢火樹通天後的花變成的。隻是天上不缺星星了，所以才一直不用再通天。下城行宮之下居民層，有一處茶樓。每日下午時分，早早便有人來搶了座位。等待觀看著夜景中的螢火樹。“來了，來了。”隨著夜幕的降臨，隻見江對麵行宮中的那一顆顆樹通體散發著光彩。片片葉子，花兒如天上的星星般，時明時暗，越是起風，或風緊，那光就越發的明亮。見了這種情形，讓有些異族跪地叩拜起來。對此景象，無人感覺異樣，因為人人都是一樣懷著顆無比虔誠的心。希望今年出現螢火通天的現象，真正讓天下萬世平安。望著麵前的發光的螢火樹，行宮護衛少年沒有什麼驚訝的。好像他見多了見怪不怪的東西，早就習慣了。“喂，你叫什麼？我叫無根，你怎麼不說話？我記得你跟官員說過話，不是啞巴才是。”另一邊一個瘦削的少年顯的異常興奮道，“你頭上的龍紋是怎麼弄的？聽說那個隻有龍之島的龍奴才有。你是龍奴嗎？”無根見對方不言不語，自嗨的說道，“我叫無根。因為生下來便沒了父母。是異族收養我的，還教了我本領。知道嗎？我可能也有龍的血統。聽說收養我的天狗族戰士曾經喝過天宇龍的血。”天宇龍不過是山中一種像蜥蜴般全身長著毫豬刺一樣的生物。雖然名字含有龍字，卻跟龍沒半分的乾係。“第一次為王站崗就遇上你。知道嗎，部族的長者說第一次都是上天有意安排的。從此你便是我無根的兄弟了。你多大，看樣子比我小吧。那我就是大哥，你就是小弟了。從此隻要有我在，便不會有任何人欺負你。”......有我在，便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這句話讓龍紋少年一怔。他好想開口，隻是不能，真的不可以。突然間，耳邊沒了無根的聲音，隻見他張大了嘴，如雕像般看著前方。龍紋少年回首，隻見千年螢火樹上的花後如長了翅膀般一朵朵飛像空中。一閃一閃的如水般流向天上的星河。半柱香的時間，那閃爍的花朵好像真的與天際相連，筆直筆直的。隨後樹齡百年的螢火樹也出現了一樣的景象。二十四個小星柱圍繞著一個大星柱，一切太壯觀，太美麗，太神奇。上下城所有生靈都虔誠用各種自己的方式膜拜著。螢火通天的聖景已經出現，那麼萬世永安肯定不會成空談。出現了，果然出現了。為什麼會出現？不出現該多好。拿回要得到的東西，去救一個人，可是又要失去一個人。為什麼要這樣。龍紋少年感覺心頭在滴血。無根從驚訝中恢複神誌，想告訴自己新認的不知名的兄弟時，方才張大嘴，呆若木雞的樣子再次重複了。因為他見到龍紋少年額頭上紋印發著光，之後一條通體雪白的小龍在他額前盤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