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烈日之下,蒙辛領著隊人馬押運著百輛滿載的大車正在山中小道上行進著。突然,一個羽人從空中飛過。應龍國,會飛的種族不少,官家律法上有規矩:不得靠近官家軍隊百丈之內,否則將被射殺。這個羽人低空掠過,偶爾有不知情況的平民如此,官家也是睜隻眼閉眼就過去了。不料那羽人飛至隊伍尾部,調頭又飛了回來。正在官兵們奇怪這異族什麼用意之時。草叢中、樹木裡冒出許多枝長矛來。一瞬間,押運人馬被放倒了近一半。隨後,許多異族衝了出來,以為就此算是得手了。誰料到,異族們剛剛現身。押壓的大車之中衝出不少官兵來。讓異族們大部分作鳥獸散。“拿住那幾人,彆讓他們跑了。”蒙辛在高頭大馬上一眼看著幾個十分精乾的異族,大聲喝叫道。官兵們有了明確的目標,放掉各自的獵物都向那幾個異族圍去。幾個異族更是沒想到結果是這樣,拔腿便跑。說到跑,生活在山中的異族,可是十分敏捷。官兵還未完全包圍時,他們早就跑出十丈開外......一處山寨外,蒙辛向寨牆之上高聲叫喊道,“快些去通報頭人。就說--”“大人,他們明擺著要死扛。都叫了多時了。”“大人,用計可算是知曉這幕後之人。還是回去調兵吧。”蒙辛望著山門,按應龍國的律法,各異族犯罪,由地方官與所屬部族共同審理,若有異意可上報賢者會。而今自己是叫了半晌,對方根本不理睬。如此情況在應龍國太正常不過。便是在應龍立國之前,各異族犯罪之後,隻要逃到自己的部族地域,任誰來也是沒辦法。這是往昔人類殘酷殺戮異族的原因之一。隻是調兵向異族追要犯人,也是要看情況。假如異族殺的是尋常百姓,官兵就算派兵來,多數是勒索為主。如此的惡性循環之下,異族是大事不乾,小事不斷。“回城。”蒙辛突然下令道。“什麼?大人,他們可是傷了我們好幾個兄弟的性命。怎能就此作罷?”“律法明明寫的很清楚,搶官家者,殺無赦。何況--那些兄弟不能白白死了吧。”“怪不得不少人都說,應龍國的王是異族的王,現在可真真是明證了。”麵對兵士們的憤怒,蒙辛再次言道,“回城。”山寨之上,望著蒙辛等人領軍離開。一時間,讓緊張中的異族們個個麵帶微笑。“我就說了,這些人都是懦弱不堪的。你強他就慫。”逃回的異族更是大言不慚。隻讓山寨的首領氣的咬牙切齒。“他們會不會調大軍前來?我們還是不能太調以輕心。”一名老族人提醒道。“頭領,快些去聯絡其它山寨,準備與官兵一戰。”“啪。”首領上前將那鬨事的異族踢翻在地,讓場麵頓時安靜下來。 “你們讓各戶出丁,輪流值守,防止官兵。你們幾人去通知其它山寨。”首領一番命令之後。轉向那位老族人,“你在此盯著。我去上下城。”“首領。”“用不著怕他們,兵來將擋。”從地上爬起來那異族依舊嘴硬道。“啪。”他再次讓首領踢倒在地。“我們吃的喝的用的,那樣不是王給予的?”“更是族中年青人用命換來的。”那鬨事的異族從地上爬起來非常倔強的打斷首領的話。“啪。”這次首領真正是下了狠心,一腳之下那年青異族再也沒能起身。“若官兵大軍真的到來--”老族人問道,“讓這家夥去山中避避。與官兵將領說我在上下城,回來再議。”首領說完便離開了。老族人送走首領,隻見那鬨事的異族捂著肚子站在他身後。“快些派人去軍中,告訴本族的小夥子們。否則我們守不住山寨。”麵對年青異族的提議,老族人心中也是左右為難。在年青異族再次慫恿下,老族人下了決心。上下城,一條小漁船上,曲陵身披蓑衣,獨自坐在船頭垂釣。岸邊,陸續來了不少信使,個個如熱鍋上的螞蟻。“都什麼時候了,宰相他還坐的住?”岸邊一位信使焦慮道。“半年了,王去了什麼地方?前方--”“噓--前方,宰相回複皆說王在微服出宮。”“什麼時候了,還唬的過去?”“唬不過去也得唬。反正前方將士又不能回來。”“原以為打仗,前線是最熱鬨最緊張,誰曾想,後方也不安寧。”“民間都傳言,王被大臣給--”“彆瞎說,憑王的本領,誰能動他分毫?”“我們知曉,可是下邊--哎!王也真是,明明清楚有人造謠生事,偏偏挑這時失蹤。”“莫不是王與宰相大人有意考驗臣工?”“我看也像。”“不儘然,看看宰相大人那一頭越來越多的銀發。”“王的下落?”臣工指了指天,眾人都不說話了。這時,又一個信使匆匆而來,不管不顧的要衝上前去見宰相,早讓其它信使扯住。示意他到後邊排隊去。“宰相大人,騰將軍來信。”信使忍不住大聲叫喊,除招來其它人的白眼外,宰相曲陵趕忙丟下漁竿小跑了來。“好好好,騰仇將軍,本相沒看錯人,王更沒看走眼。”宰相看完信後誇獎道。之後對各位疑惑中的信使言道,“各地異族都開始動起來了?”不少信使連連點點頭。“你們說這些打也打不得,殺也殺不的異族,當如何處置?”話讓信使們紛紛深深的施禮。曲陵卻是抬腳便離開了。上城的理政宮中,姬夢清一路異常憤怒的進入其中,讓正在處理政務的小寇、林月、花蔓三人不知所以的相互對視。“這個曲陵,真是越來越不是東西了。每次與他商議軍國大事,他都是成竹在胸的樣子。你讓他說出具體方略,他又故作玄虛。真當應龍國是他家的了。”姬夢清氣極敗壞的樣子讓林月吐了吐舌頭。自從龍羽失蹤之後,國中所有的奏章也很少傳到宮中。花蔓三人依舊天天理政,不過是尋個事做而矣。莫說她們,好像龍羽失蹤之後。一夜間,應龍國好像變了天一樣。所有的臣工總是圍著宰相打轉。宮中的所有妃子皆好像進入了冷宮。雖然一切用度如初,但給人的感覺卻是冰火兩重天。話再說回來,龍羽失蹤後,靖安島與長風國的天祿軍由原來的攻勢變為守勢,不再主動與應龍國接戰。著實讓人百思不解。若不這樣,姬夢清那能賴在上下城不走。“王不會真的離我們而去吧!畢竟--畢竟他在中域也這樣做過。”林月的話馬上招來姬夢清的叫罵,“天底了除了你們臭狐狸會三心二意。誰會如此?”“你怎麼這樣?”“你要我怎樣?王是什麼樣的人,做了彆人妻子不是一日兩日,不清楚?我看你個騷狐狸是有了外心。”“你--”林月被罵的哭泣了起來。口才方麵,林月與姬夢清相比,隻能是一個天一個地。天是林月,地是姬夢清。雖然姬夢清出口如刀,卻是有口無心。姬夢清若不是擊中林月內心最薄弱處,怕是最後傷心欲絕的誰,一目了然。“你也是自找的。王在中域為了誰而走?而今我們都在此,他能去得什麼地方?”花蔓小聲責怪並安慰著林月。“姬姐姐省些口舌,王不在,大權旁落。身為王的妃子,還有心罵自己人。”小寇傲氣十足的衝著姬夢清。話瞬間讓整個宮中清靜了許多。“我族中人來報,說曲陵大人、騰仇將軍正在秘密調動軍馬。”“什麼?”小寇的話再次震驚了姬夢清。“我們族中,還有仙翔等人都有這樣回報。”花蔓肯定的補充道。“騰仇將軍可是負責全國兵馬的征集與訓練?”“曲大人手中掌握著所有物資征集與調度。”“曲幽蘭在不在宮中?”姬夢清問道。“姬巫靈姐姐原本數月前臨盆,王失蹤後,便沒了動靜。曲幽蘭一直陪護著。你莫非想--”林月告之後,驚訝的望著姬夢清。“不錯,為了王。姬夢清什麼都敢做,都願做?這也是魚玄姬姐姐特彆叮囑的。”麵對姬夢清的大義凜然,小寇第一個折服。“事情尚不清楚,可要注意分寸。”花蔓特彆提醒道。姬夢清沉思片刻言道,“你們三個讓各族將自己掌握的情況上報來,越快越好。”“是。”“誰?”姬夢清正要接著發命令,突然向宮門外衝了去。等小寇等三人追了出來,隻見姬夢清提著劍,就隻有三五個宮人打掃、清理著宮院。“姬姐姐莫不是過敏了?”林月的話讓姬夢清狠狠瞪了她一眼。姬夢清是天狗族人,這一族對風吹草動最為敏感,絕不會虛判。何況姬夢清是訓練有素,又久經戰陣。問題隻能再次證明一點,宮中可能被人監視了。能做到這一點的人,讓人心知肚明。姬夢清等四人變的小心起來,等她們離開之後。隻見朝日宮後隱藏一人,正是龍驥營的護衛龍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