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統領。”一個人首兔狀異族從土中鑽了出來。龍吟望了他一眼，異族繼續言道，“異族中果真有叛亂的苗頭。目前他們--”異族說著突然沒了聲音，龍吟卻是不受影響的聽著。異族離開後，地表一樣恢複如初。龍吟沉思起來。半年前，應龍國的王突然秘密見到龍吟，令其組建一枝直屬組織。之後龍羽便失蹤了。讓駐守在永泰書院的龍吟心情無法安定。沒想到一番打探之下，更讓龍吟迷惑。分不清自己是向宰相曲陵靠近，還是向王妃等人效忠。而王曾經告誡過龍吟，隻能向龍羽一人負責。其實莫說上下城情況讓人思維混亂，就連小小的永泰書院，早已是暗流湧動。當初龍驥營、羽林營派駐各書院，龍吟及兩營成員都是怨聲載道，現在是認為王的決策十分英明。各書院師尊來源駁雜，雖然效力於應龍國，但效忠於誰？存在絕對的未知性。每當國中有個風吹草動，各書院就相應的起漣渏。且有師尊暗裡去向不明，讓龍驥營、羽林營成員不得不防。龍吟越想心緒越亂，越發不能控製自己的情緒。額頭上的龍印紋也隨之有了反應，龍吟趕忙飛身離開。上城，一家客棧之中，每每進來目光神秘的異族，掌櫃的就給夥計遞眼色，讓他去門外看看動靜。此間正常而又非正常的樣子，讓對麵樓上坐的龍吟看的真切。客棧關門了，掛牌：客滿。客棧密室中，早就坐滿了不同種族的異族。應龍國異族的種族有數百種，族群可以按千數來計。“都到了嗎？”一頭銀發俊俏青年問道，他是天狗族的牟亞。“還有--”“不等了。”牟亞打斷回答自己的人，招來了不少異族的反感。“牟亞，同是天狗族，為什麼你要牽頭？”另一名天狗族人不滿的問。“對，要說牽頭，還得英招族的稔成、元虔，你算老幾？”......牟亞狠狠瞪了眼那天狗族人，得到針鋒相對的目光。應龍國一個種族下分出不少族群。不同族群之間的矛盾非常尖銳，更是相互攻伐。這也是為什麼此間異族數量占絕對優勢，實力相對弱小的原因之一。“稔成、元虔，你們就彆推讓了。大家信任你們才會如此。”麵對眾異族的勸說，讓人的上半體，鹿的下半身的元虔很是為難。已經人形化的稔成有所思。兩人雖同為英招一族，但是形體卻是不一樣。原因在於為減少人類的歧視，異族用術法進行的形體變化。“我們異族再不反抗，山中的資源都快讓人類給搶光了。”“搶是不怕，怕的是他們連同我們世代生活的家園也一並破壞了。這才是要命的。”“族中的貴人們而今都成了沒了勇氣的膽小鬼。我們再不行動，真正是萬劫不複了。”“是呀！不僅貴人們，連同其它族人也是如此。” “雖說王對我們不錯--”“不錯？哪兒不錯了？”“你這人彆一杆子打翻一船人。這位王就是比以前的好。”“好什麼？這兒土地不是我們的？資源不是我們的？你想說那點食物吧？不也是族人替他們打仗，用血換來的？”話讓其它人沉默了下來。牟亞見了有機可乘，開口言道，“問題不在於怎麼將人類趕走。畢竟我們異族若不內鬥，人類怎會乘虛而入。那麼多的好東西要白白送給人類，人類認為占有此間一切是天經地儀的。族中最美、最善良的女人送給人類，也隻能當婢仆。為什麼？憑什麼？誰才是這塊土地上的主人？是我們，人類隻是外來者，侵入者。”牟亞的話說到各異族的內心裡去了。異族需要的物資很少，幾乎不存在破壞大自然。連打仗的兵刃等都是天然。異族兵刃，多數是尋找一種叫魂石的東西，與自己一起成長修煉，最後成為異族隨身的刀盾等。根本用不著開采礦石，去打造兵器。食物嗎？隻要在山間狩獵，根本用不著耕種。人類出現後，所有生活規律都改變了。最可恨的是這片土地的真正主人，地位變的讓異族自己都恨生錯了種族。“牟亞說的對。團結，拿回失去的土地，找回丟掉的尊嚴。讓族中最美的姑娘們以族群為傲。”元虔非常讚同。“嗯。還是讓天狗族的牟亞來牽頭吧。天狗族可是最大的種族。英招族雖然是最優秀的戰士一族，隻是過去的輝煌，不值一提。”稔成也順水推舟。“那好，”牟亞則是當仁不讓，“我們都是各軍中的低層將領。而今長風國奸細作亂，便順應時事，驅趕人類。但我們在軍中影響力有限。所以要積極讓中層將領也加入。高層的就不必想了，那些都是族中貴人們的死忠。隻要中低兩層將領反應積極，不擔心事情不成功。最終族中貴人們知道一切為族群好，會理解加入的。”牟亞將各種族的行動路線言簡意賅的說明。讓在場的其它異族混亂的思路霍然開朗。“那麼，宮中本族的王妃當如何對待？她們可是為本族生下了王子。”“住嘴。”牟亞當即怒喝道，“那些雜種，是族中的恥辱。”“你說什麼？”頓時，幾個異族亮出各自的兵刃，向牟亞衝了去，讓其它異族阻止了。上城行宮之中，能入得應龍國後宮的，都是各種族中最大族群的公主、聖女之類。地位非常高，儘管分屬不同族群，卻受到同一種族所有人的尊敬。牟亞怒火可是澆到火油上了，讓其它異族認為隻能殺了他才能作罷。“住手，都住手。大家為各自族群有個好的去處而來。怎麼敵人尚在，自己先內訌了？”元虔傷感的說道。這才讓憤憤不平的異族恨恨的停了下來。“把兵刃收起來。驅出人類後，你們再鬥也不遲。”稔成勸解的話，讓牟亞聽的很是傷心。天下間是越怕什麼，最終就會來什麼。各異族的內爭，若是沒有一個長久的根治方法。勝了一時，最終還是逃不過被奴役的命運。牟亞才剛剛提到對所謂的王妃、王子斬草除根的想法就起了這麼大的衝突。那麼要說將人類及相關聯者儘數趕儘殺絕的話，不知又會生出什麼亂子。此次時機的起源，正是異族認為兄弟的人類在各族群中挑起的。異族與人類勢不相立，說到底還是官與民的關係。民間人類與各異族互為兄弟的事實存在數不勝數。牟亞則是想利用此次機會，將這些糾纏不清的東西，徹底的分個清楚為奮鬥誌向。客棧再次開門，異族們陸陸續續從其中出來。龍吟一一與下屬彙報的對照，還少了數人。正在盤算著未出現人的去向。隻見永泰書院師尊之一的關山暮神情憂鬱的進入酒樓之中。此處並非在商道之上，相對而言較之偏僻。店夥伴領著關山暮上了樓來，在方才龍吟所坐的桌子前。關山暮望著正在收拾的酒菜，一人一筷，心中不由的倍感憂傷起來。看來剛剛那人也是遇到傷情之事，若是走的慢，或許還能與之相會、相交。關山暮吩咐店夥伴，按前麵那位客人再來一份。這廂剛剛望著窗外風景，店夥伴已將酒菜端了上來。應龍國的王龍羽失蹤半年有餘，關山暮也是離開應龍國半年之久。相對於王的失蹤，關山暮則是按書院規矩獲準。關山暮請辭的理由是：前去赴老友之約。這一點，暗處的龍吟是知曉的。隻是他奇怪關山暮的反應。按理說赴朋友之約，歸來應該是心情舒暢。莫非關山暮的那位老友故去？想到關山暮與自己年紀相仿，所會朋友也差不了那去。龍吟百思不得其解，額上的龍印紋又起了反應，隻能是匆匆離去。宰相府曲家，王妃曲幽蘭正在母親屋中玩耍著，讓做針線活的母親時而抬頭，目光中儘是些說不出的心事。“蘭兒，都是十幾歲的大姑娘了。還這樣貪玩，真是隨了你那死鬼老爹的性子了。”母親忍不住規勸道。曲幽蘭愣了下，一下子撲到母親懷中，驚擾的母親連連呼叫。“你個臭丫頭，成了王妃，還這般淘氣。”“哼！什麼王妃不王妃的？在母親麵前，不就是小孩子？”“是是是。”母親又惱又喜的連連稱是。“你的夫君--”母親突然有什麼話想說，可是又說不出口。更是讓曲幽蘭聽的小臉羞紅了。她知曉母親又要嘮叼什麼？匆匆三個年頭快過去，曲幽蘭的年紀若是在鄉野山中，早就有了孩子的。可是自從母女倆尋到曲陵，過上了夢寐以求的貴人生活，曲幽蘭的心性似乎就停留於那個年齡上了。母親怎麼會知道曲幽蘭在宮中由於年紀小的原因，輩受其它姐姐們的關照。讓一個身處愛做夢年齡的女孩，深深的陷入自己的夢幻之中。隻有回了娘家，麵對母親的哆嗦才暫時回到現實。“娘--”曲幽蘭害羞的投到母親懷中，將通紅的臉埋在其中。“蘭兒，對於女人呀！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娘這輩子就隨著你爹折騰。可是你--”母親輕輕拍著女兒的後背說道。忽然，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傳來。隻見一個丫環匆匆而來，“夫人，老爺要殺人了。”丫環沒頭沒腦的一句話，驚煞了母親與曲幽蘭。自從她們來到應龍國，隻見得身為宰相的曲陵雖威嚴，卻從來沒動過殺機。而今動了殺機，莫非下人們所議論的事情是真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