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五戰天始 龍羽摘花(中)(1 / 1)

二、豆腐店老板什麼話都沒說,揮拳便打。雨災隻好應戰。眨眼間,百個回合未分出勝負。“娘親,痛。”屋中傳來女兒冥賢的聲音。片刻遲疑,讓雨災中了一招。她連退數步,穩定身形,強壓下湧上喉嚨的血。“怨有頭,債有主。父母種下的仇恨,由我們自己來還。彆傷孩子。”“痛--嗯--”冥賢哭泣聲傳來。讓豆腐鋪老板猶豫起來。“小姐醒了,快,快。”下人房裡燈亮了,傳來丫環的催促聲。“夫人那麼好,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小姐。她才幾歲。”等丫環匆匆從房中出來,隻見院中夫人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便昏倒當場。嚇的丫環們驚叫起來。一時間,郡守府衙之中熱鬨了起來。郡守府衙外,那跛腿手殘的人用嘶啞的聲音自言自語道,“兄弟們,你們的仇,又報不了咯。”說完轉身拖著他的身體一步步又回到自己的豆腐鋪中。清晨時分,黃寧匆匆回來。他一踏進後院,嚇的所有下人跪倒了一片,個個直打哆嗦。剛剛診斷完的大夫出來,見到黃寧“撲咚”一聲就跪下。“夫人,怎麼樣了?”“無大礙,要靜心調養。”“去吧。”大夫逃似的快步走了。望著下人的樣子,冥賢流著眼淚望著一切。黃寧一把抱過她,又趕忙放下,之後轉身就離開了。“大人,您休息下吧。”前院,給黃寧送早點的下人,見他依舊看著各地的公文,勸道。“這幾日出兵,靜不下來。”黃寧喃喃自語道,讓下人聽的心驚。每次出兵,必定有一地屍橫遍野。亂世用重典。下人不知黃寧殺戮太重對不對,但這句話卻是認同的。在黃寧大人的治理下,新河郡算是安定,沒有匪盜橫行。人人不能說是頓頓吃飽,但是有飯吃。相對於其它州郡非常了不得了。“地錦軍之類的鼠輩,這次再陽奉陰違。看看本官敢不敢辦了你們。”黃寧態度堅決的又自言自語。聽了這話,到是讓下人完全支持黃寧的所作所為。地字頭的軍隊在老百姓心中形象極差。其實長風國所有軍隊都是一樣。想想也太絕對,還有一枝人馬與眾不同,那便是新河郡的州府兵。州府兵完全不同,除了殺戮多了點,其它可以說是長風國所有軍隊的楷模。州府兵由黃寧組建,後來統統交由京師來的校尉南念恩掌管。這枝軍隊紀行嚴明,所到之處秋毫無犯。對任務執行力非常強。民間傳聞,南念恩曾是當今聖上身邊的人。所掌軍隊也是按聖上旨意管理。這個小道消息由於州府兵的威名,傳播在長風國每一個角落。派生出來的消息是,聖上有意按這種模式建軍。無奈士族大家千般阻撓,才一直無法實施。長風國,而今的聖上雖有諸多讓人不滿意的地方,民眾對他還是寄於厚望,並靜靜的期待著。 “大人,下京城求見。”一名下人進來言道,黃寧微點了下頭。兩名下人都退了出去,不一會兒軍士進入廳中。轉瞬間,摔東西的聲音就傳來。“這個韓炅想乾什麼?不拔糧餉就不出兵,是在威脅本官嗎?”“不不,將軍不是這意思,實在是軍中無糧餉,兵卒數次嘩變--”“啪。”又有重物摔在地上。“他當本官是傻瓜。下京城外屯集的軍糧比我這兒還多。那是給二十萬人馬近三年支用。回去告訴韓炅,再有違令,本官就治他的罪。”“大人,海族入侵。所屯糧草早就被水浸泡。這是三年前都知曉的事。”“那麼多糧草,就沒搶出些出來。這幾年一樣沒拔你們糧餉,怎麼活過來的?未歸順前就一直催要糧餉,而今還是。我看他韓炅就是存有異心。”“將軍那有,所言都是實情。大人--”大廳裡的爭吵,引得下人們的偷望。下京城,韓炅背叛應龍國後又被打的大敗,黃寧大人不但沒治罪,還委以重用。不想韓炅真是狼心狗肺,不但不感激涕零,三天兩頭催要糧餉。且所派遣來的軍士也是膽大妄為,與郡守大人當麵頂撞的越來越激烈。韓炅的行為讓府衙人員拿他與常來鬨事要銀子的城門官石狗子相提並論。“大人,下京城這幾年為抵禦海族,防範應龍國,保境安民立下了汗馬功勞。所食用是什麼?大人去巡察也是看到了。正是海水浸過發黴變質的穀物。”“論功勞,朝庭不是給予封賞了嗎?看看韓炅還有軍中校尉,當初可是隻有千數人,現在個個所得爵位不比本官高的。怎麼了?人馬擴充了,有資本跟本官叫囂了?”“將軍不是那意思。一邊打仗一邊自籌糧餉,太--”“韓炅當自己是什麼玩意兒。天字頭的軍隊?現在地方軍隊那一枝不是自籌糧餉?你們的駐地也不小,一邊自籌一邊來要,安的什麼心?”“將軍與大人不是有約定--”“約定?比的過國之律法嗎?你們不遵守,本官還得畢恭畢敬呢。”......下人們看著下京城催要糧餉的軍士含著眼淚咬牙切齒的離去,趕忙進入大廳收拾著。隻見黃寧有氣無力的坐在大椅之上。麵前擺放的是朝庭催要糧餉的公文。聖上對新河郡本有減免,不料讓士族大戶從中作梗,沒了半分減免。為此,黃寧百思不解。聖上體恤新河郡在前線,耕種不易,減免稅糧,對於居此的士族大戶也是好事嗎。攪黃了,實在想不出對他們有什麼好處。唯一能解釋的便是,他們聯合借此針對的人就是自己。好不容易讓民眾安心勞作,所得州府、國庫、士家三方分的乾淨,百姓不僅白乾,還可能倒貼,真正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大好的局麵,交戰的事實,士族大戶眼中唯利是圖的視而不見,不能不讓黃寧大為光火。作為一方郡守,地方各軍的監軍的欽差大臣,尚且這樣為難。英雄城的聖上處境,想想都讓黃寧不寒而栗。長風國,臣子難,聖上難,百姓更難。唯獨士家大戶跳出五行外,不在三界苦難中。黃寧有時真希望讓開道路,放蠻族或應龍國軍隊進來,將一群國家寄生蟲們全部殺掉。可惜那隻是理想,但凡有天災人禍,能逃出生天的往往是士族大戶,正是這個原因,國之好壞他們才不關心。百姓,隻苦了他們。然而百姓的愚昧,盲目跟隨的劣根性,時常也讓黃寧認為不得不斬儘殺絕才好。“大人,大人--”下人不知何時收拾完畢,又給黃寧送來食物。“大人吃點吧,身子為重。您要倒下,新河郡可真就完了。”黃寧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樣子,讓下人們心痛。他們雖也有自己的奸滑之處,但眼見耳聞及平生的生活經曆,對黃寧是無比的敬佩。新河郡,從臭名昭著的黃寧,變成釣名沽譽的黃寧,最後成為美名遠播、名實兼備、讓人愛戴的黃寧。一路走來,經曆多少唯有自己知曉。看著越來越多心甘情願跟隨自己,體諒自己的人,黃寧覺得值。便是下地獄,永世不得翻身也值了。夜,又降臨了。躺在**的雨災感覺有異,睜開眼睛,卻見到唯有黃寧坐在床頭。“彆動,說幾句話便走。”看著激動中掙紮的雨災,黃寧沒有行動,隻用話來製止她。“過幾日南念恩回京師,我想讓你與冥賢一起去。”雨災欲言,被黃寧用手勢示意住口,“你我的恩怨,不能連累到冥賢身上吧!”雨災一聽,愣住了,更讓屋外偷聽那人呆住了。“你又有什麼陰謀?”兩人平素見麵通常以爭吵貫穿始終,今日黃寧語氣溫柔讓她心存芥蒂。“南念恩以校尉之職到此數年,從回家過--”“你們不是謀劃著又要打仗、殺人嗎?缺德事做多了,擔心報應。”雨災截斷黃寧的話質問。所言不錯,近來的確有大行動。隻是朝庭催要糧餉一事,讓所有計劃陷入困難中。南念恩回京麵聖,正是為了此事。再則南念恩少年至新河郡,一晃五六年,為國忘家。家中也有書信催著他回去娶親生子,一直放置。借此機會一並處理了。否則,黃寧感覺太對不起誌同道合的兄弟了。“報應?”黃寧重複著這兩個字,扭頭望了望窗外的黑夜,之後又望著雨災,“你是忠義之人,冥賢隨你,再放心不過。本是要下地獄的人,報應什麼的由我一並承擔。為了冥賢不因我受連累,明日一早便走。”黃寧說完也不管雨災是什麼反應,起身便走。走到門口,又停了下來,回身言道,“冥賢沒有一位好父親,今生便虧欠下了。”黃寧剛從後院進入前院,隻見樹下石桌處坐了一人。仔細一看卻是許多不見的春鶯樓的二管事利垣。黃寧也不生分,上前坐在他對麵。“什麼時候來的?”“從北邊來。特意來會會這你位有緣人。”兩人最後一次相會,還是兩年前。利垣來辦理從其它郡縣逃來的士族大戶,讓黃寧出手相助。而每次見到利垣也多為公差,這次特意前來,到是讓黃寧納悶。利垣從懷中取出件物品攤放在石桌上。黃寧一看,京師一處宅院的及店鋪房契,還有地契。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自己剛剛動的念頭,對方已經早就準備好了。春鶯樓的辦事效率與神通讓人驚訝。黃寧卻將東西推了回去。讓利垣為之一笑,似乎早就知曉這結果。“黃大人為官清廉,每月從州府庫中隻取自己俸祿。絕不多取一毫,為長風國官吏中罕見。”利垣的誇獎自是有來由的,凡地處前線的州郡的稅收與後方不同。稅收免減不說,朝庭還調拔官員的俸祿。這些州郡從某種程度上說,完全是獨立王國。獨獨新河郡依舊按正常州郡按季上繳糧餉送至京師。“這些東西並非是春鶯樓的意思,而是相識一場,兄弟的表示。我們公歸公,私屬私。絕不混談,隻為私交。”利垣說著將東西又推了回去。說到私交,真沒到了那個份上。利垣看出黃寧的心恩,笑道,“亂世之中,情誼何止千金。解朋友危急,本是江湖兒女的本性。若是朋友沒了,我留著這身外物有何用?”黃寧依舊將東西推了回去。“既然當作朋友,便知尊重各自生性。你們間情誼便存在於此。若失去了個性使然,失去的可就大的。”“好好。”利垣為公事而來,此時也不得不為之心動。春鶯樓的發展,誰也知曉不太光彩。春鶯樓為京師第一的煙花之所,讓世人唾棄的地方。殺手組織,讓人不寒而栗,更是讓人不屑一顧的江湖亡命之徒。現在的春鶯樓卻是人人向往,引以為傲的地方。然而繁華的背後,對其的反感絕對存在。春鶯樓的一切與黃寧的生平又是如此的相似。利垣正是將黃寧所作所為報給樓主明月,這才為一時混亂的春鶯樓指明了未來發展方向。原來一直讓人憎恨的事務,不一定永遠背負這種宿命。還有另一條光明正大的路可走。對於黃寧的關注,春鶯樓列為重點。“好,有這話。你這位神交的朋友注定是一輩子。”利垣收起東西。黃寧正欲直入正題相問,已經沒了利垣的影子。對此,黃寧也是習以為常了。陰暗之下,一人終於運功衝破了被點的穴道。卻是對麵豆腐鋪的那殘廢老板。方才他在偷聽黃寧與夫人雨災的談話,不想中了招。想想來人神鬼莫測的修為,讓他不不寒而栗。府外傳來打鬥聲,隻因太過微弱,未引得夜裡人的美夢。而今的時代,短短幾年,法術與武術結合成了大趨勢。老板猶豫了片刻,縱身越牆而出。時隱時顯相互追逐的人們,打出的暗器附帶的各類術法。讓人感覺魔幻般精彩。“春鶯樓的,交出地圖。”利垣被五個人圍住,為首之人為青臉大漢。“靈山四煞變成了一煞了還這樣貪心。”“小心。”提醒聲傳來,圍攻的五人各自跳開。再看時,那還有利垣的影子。追殺春鶯樓的人聚攏了來,為首的青臉大漢卻是詭異一笑。“什麼人?”遠處房頂幾個人影向這樣飛馳而來。“是星辰派的。”青臉大漢望了一眼,下令道,“撤。”瞬間,幾人平空消失。“所用是什麼遁術?”追來的星辰派的人問著查看的屬下。“傳遞法陣。”“什麼?”遁術逃跑頂多不過二十裡地,當即組織搜尋還有蛛絲馬跡,甚至僥幸可捕獲一兩人。傳遞法陣就一切未知了。“世道變的真快。”星辰派為首之人感慨道,“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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