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哦—哇—哦哦哦--”“哦—哇—哦哦哦--”“哦—哇—哦哦哦--”……枯草上掛著冰霜,蠻族老婦人抱著乾草正走向牛羊。被數裡外傳來的一聲聲怪叫驚擾,趕忙丟下乾草。原本搖擺的步伐變的敏捷起來,回身沒跑出幾步。早有幾個蠻族少年手執著木棍、長矛之類的出現。“你們保護祖母。”簡單的吩咐,兩名稍大些的少年向怪聲發出的地方奔跑而去。留下來年紀較小的蠻族見祖母來搶自己手中的兵器,邊躲閃邊埋怨道,“彆添亂了。打架是我們的事。您就安心的該做什麼做什麼?”“這些該死的人類牲畜。除了搶掠還會乾什麼?”“自從蠻王退回北隅,他們就跟狼一樣尾隨而至。”“要搶掠就堂堂正正像勇士一樣。每次都是偷襲,以人多欺負人少。”“他們不針對散居的部眾,還敢對部族營地動手?”少年憤憤不平的你一句,我一言的說著。“你們保護祖母--”“不行,憑什麼你去?”欲向怪叫聲處而去的少年被不服的兄弟們扯住、擋下。蠻族少年圓瞪雙眼怒吼道,“我長大了。你們還小。”“我們也不小了。”“就是,要不你問問祖母。”“都去吧!保護家園,不分老幼。”得到祖母的肯定,這幫蠻族孩子們歡天喜地的拔腿就向越來越遠的怪叫聲跑去。北隅,自從蠻族敗退回來轉眼四年多了。雖然有了喘息的時機,然而與獸族聯盟、獸族龍旗軍之間的混戰沒有中止過。東疆的應龍國無時無刻不派出部隊進行騷擾、搶掠。針對蠻族營地的偷襲失敗後,搶掠蠻族的糧食成了主要手段。牛羊等自然是首要目標。“哦—哇—哦哦哦--”“哦—哇—哦哦哦--”“哦—哇—哦哦哦--”還未完全解凍的草原上,狂奔著各種族的蠻人們。他們揮舞著手中的家夥,似圍獵般叫囂著、追逐著、合圍著。距離追逐的蠻人們約五六裡的地方。一隊天狗族騎士,坐在鹿蜀背上散漫的邊走邊飽餐著。身後由遠而近的怪叫聲清晰可聞。惹的天狗族的軍士們相視輕蔑的笑了。“差不多了。準備吧!”一名軍官下著命令。“好咧!乾活了,兄弟們。”天狗族軍士紛紛跳下鹿蜀從懷中掏出什麼逐個給驅趕的牛、駱駝等喂食著。等一切完畢,蠻族的身影也出現在他們的眼簾中。他們不緊不慢的躍上自己的坐騎,故意叫囂著揚長而去。成片死去的牲畜,蠻族們看著它們的死屍,個個憤怒的眼冒凶光。剛剛經曆嚴冬,這些寧願蠻族自己挨餓也要留下來的牲口是生存的種子,生活的希望。“殺光無恥的人類。”“殺。”“彆又中了埋伏。”提醒聲被憤怒淹沒的無影無蹤。望著同伴們憤怒如潮水般的背影,保持著理智的蠻族相互望了望。不再說什麼,緊握著兵刃追了去。 滄山的怪石就在眼前,蠻族們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攀上石山,誓要將天狗族的小部隊趕儘殺絕不可。“嗬嗬,蠻族真是沒腦子。”“他們有智慧還叫蠻族嗎?”一處山頂上,兩名天狗族將領望著對麵石山上追蹤來的蠻族,更看到逃竄的天狗族軍士快要離開那座山的範圍。“計謀太明顯,真擔心他們不上鉤。”“完全白操心。沒有了空中部隊的蠻族,根本不用操心。開始吧。”“嗯。”將領向身後的術法兵揮了揮手。術法兵們馬上念起咒語。“轟--”蠻族所在的石山如火山暴發般,山頂的亂石被炸的四處飛散。這是塌方術與雷炎術組合的效果。看著本來叫囂中的蠻族追兵大潮瞬間被石頭給淹沒,天狗族的將領很是滿意。“收兵。”將領的命令讓身邊的人聽的一愣。“不統計傷亡數,如何回去報功?”“哈哈。能做到這樣,本就是大功一件。功勞少不了的。”將領說完,拔轉鹿蜀而去。餘下的人等來了回歸的人馬,再看了眼自己的傑作,很是得意的離去了。怒吼城,報信的蝠人、翼人等非常繁忙。戰爭讓會飛的部族越來越小,不能再成規模編隊,然而必要的信息傳遞上卻是可以做到的。空域要沒有陸地上的限製多,危險多。蠻王宮,一位巫醫揮舞著骷髏法杖手舞足蹈著。蠻王嘯天光著上半身,露出健碩的身體,展示著身體上的恐怖傷跡。他的麵前有一金屬盤子,正中有個黃金酒杯,盤中許多不少毒蟲之類自行的向黃金酒杯裡爬去。隨之,陣陣不同顏色的氣體騰起,黃金酒杯中的五色**越來越多。當黃金酒杯中的**滿時,盤中最後一隻毒蟲鑽進**,它沒溶化的腿還要動彈著。嘯天抓起酒杯一飲而儘,將毒蟲沒有溶化的腿“嘎吱嘎吱”的嚼碎吞了。“打聽的事情有眉目了嗎?”嘯天邊抓起身邊的皮衣穿著邊問。巫醫趕忙施禮道,“人鬼途,蠻王大人。除了它,沒什麼巫法可以讓人瞬間傳送的如此遠。人鬼途的巫法是野狼穀的前輩高人研發,可以讓肉身穿梭往來於兩個世界。隻是--”“嗯!本王知曉了。”嘯天打斷,讓巫醫很是不解。對於所問的問題,蠻王一直追問著,沒想到查清說出,就不了了之了。沒辦法,誰讓人家是蠻王呢。隻好隨著蠻王的意思去了。“本王還有多久的性命?”新問題讓巫醫埋怨的心消失了,驚出一身冷汗。蠻王退回北隅後,隻讓他一位巫醫為其療傷。可是至今,巫醫也沒查出蠻王受傷的病根。隻能用虎狼之藥加以暫時的壓製。蠻王受重傷一事,嚴令保密,不能有除他們兩人外的第三人知曉,否則—“撲咚--”巫醫腿一弱,直接跪下。北隅是尚武的世界,下跪是非常折尊嚴的事。嘯天見了,臉色當即一寒。不一會兒又舒展開了,“給本王一個大概的日期。”“隨時有可能。蠻王大人還是讓整個北隅的巫醫會診,或許會尋個解決方法。”“你不就是北隅最好的嗎?”“不敢,不敢。”望著如寒風中發抖的巫醫,嘯天笑了起來。“哈哈哈。起來,讓彆人看到,還以為本王怎麼了?”等巫醫起身,耳邊又傳來嘯天的問話,“能過的了今年嗎?”“蠻王大人雖然身體強壯無比,但您體內的那股力量太強悍。”強悍的力量。它是在戰場上,嘯天看著百萬軍士絞殺在一起,內心無比亢奮時產生的。嘯天用它與華文、龍羽鬥了個旗鼓相當。但是嘯天真不知如何去控製它。這股力量如數萬頭發狂的犀牛狂奔不已。後來,華文將龍珠爆炸。嘯天憑借北隅某位異人種在自己身上的人鬼途逃生。不想還是被爆炸的餘波傷及。“父王。”與巫醫一進一退而來的是兩位身體勻稱、長像秀美的青年。“來了。”“嗯,為母妃報仇,孩兒等了多年了。”“父王,長羽、捕風兩部人馬枕戈待旦多時,就等今日。”“好,好。”嘯天誇獎道,“怎麼了?”嘯天發現兩人似有心事。“父王,星瞳來過長羽部族。勸我們不要出兵,若無法改變命令,一定要帶上她。”“她還有臉來嗎?擅自放了獸族龍旗軍的小畜生,讓母妃支援父王計劃不能成行。才導致蠻族敗回北隅。更恬不知恥的為那小畜生生下孽子。父王隻將她逐出,已經是格外開恩。”“無論怎麼說,她畢竟是我們的親妹子。為母報仇,怎能少了她?”“彆再提她。若是她來,我便先行,絕不與她為伍。”說著,情緒無法平複的青年抬腿就要走。“父王,還在,不得無理。”提醒聲讓青年停下,目光中的火氣直噴而出,讓人深深的感覺到了。本來嘯天想發火製止,還是忍下了。回歸北隅的數年裡,嘯天時常奇怪的生氣殺人,使人無法接近,隻是他還沒有糊塗。讓星火靈所生的兩個兒子分彆繼承了長羽、捕風兩個部族的族長及酋長之位,正是為了給星火靈報仇打好基礎。女兒星瞳,可能是嘯天心中永遠的痛。幾個兒子不失為北隅勇士中的勇士。統領一個部族一點問題也沒有。畢竟北隅的世界中,隻要是勇士就能得到人們無比的尊敬。這也是為什麼一旦選出一位讓人折服的王,無論戰爭勝敗造成什麼不滿,也無人敢起兵反抗的原因所在。往昔獸王如此,現在蠻王依然。星瞳生錯了身體的靈魂。北隅所有部族的人都這樣認為。若她是男兒身,必定是下一任蠻王的鐵定人選。或許正是因為獲取了太多的關注,讓她一旦犯錯,便墜入無底的深淵中。嘯天心中,非常想讓星瞳繼承大統。儘管她是女兒身,也在所不惜。如今她犯下了無法饒贖的罪。北隅大環境又如此,嘯天也是沒回天之力。“此次出兵,主力為長羽、捕風兩部。”嘯天沒有隨著兒子們的情緒而動。“蠻王大人,不少小部族的族長與酋長在外求見。”一位蠻兵進來稟報道。嘯天望了望兩個兒子,心下明白了什麼。此次出兵,嘯天沒想著再大動乾戈。蠻族各部數年的休養生息,實力強了不少。元氣嗎?還得數十年等新一代們成長起來才能說是恢複了。數年間,東疆軍隊的襲擾惹的隻能被動應付的各部族窩火。嘯天沒說什麼,抬了下手。蠻兵心領神會的退下去宣蠻王的命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