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子奇聽了隻是笑,硬是把白易摟在懷裡,走回了餐廳。 白若風已經挨著荊興替坐下了,手邊放著一盤滴水的生菜,水滴滴答答地落在他們藏在桌子底下的緊握的手上。 “快快快,坐下吃吧。”範小田忙活了一整晚,終於停了下來,招呼著大家落座,“都是自家人,彆客氣。” “不跟你客氣。”白易拉開椅子坐下,看了眼白若風,率先挑起話題,“茶葉片子,你若風哥哥下學期要回帝都了,你知道嗎?” “爸爸?”白若風渾身一激靈,他自己還沒想好怎麼跟片片說呢,現下跟個被戳破的氣球似的,撲哧撲哧漏氣,根本不敢看片片的眼睛。 但是白若風握緊了荊興替冰涼的手,用力捏了一下。 “我知道。”荊興替沉默了會兒,把筷子放下,“哥哥要回去訓練的吧?如果考進特訓班,留在帝都的時間就更長了。” “你知道?”白若風詫異地仰起頭。 “知道呀。”荊興替垂下眼簾,乖巧地將下巴擱在小a的肩頭,用隻有白若風才能聽見的聲音說,“我知道的事情比哥哥想的還要多。” 當著荊叔叔和範叔叔的麵,白若風不敢直接將荊興替抱在懷裡,但是偷偷摸摸摟住了他的腰:“我肯定經常回來看你。” “訓練怎麼回來?” “總能抽出時間的。” 眼見著他們倆要在飯桌上膩歪起來,荊戈忍不住輕咳了一聲。 “反正就算哥哥不訓練,我們也要分開一年。”荊興替把白若風稍微推遠了一些,偷瞄了一眼範小田,發現自己的omega爸爸正在夾土豆,完全沒注意到他們,才繼續往下說,“等我大學考到帝都去就好了。” “是啊,等茶葉片子到了帝都,彆跟你爸爸們一起住了,直接住在我們家就成。”白易適時地接話。 範小田冷不丁地聽見了這句話,納悶地問:“為什麼?” “讓孩子們住在一起不好嗎?”白易給範小田撈了一大勺牛肉,“他們長大啦,該有自己的生活了。” 範小田盯著牛肉盲目地點頭,半晌又不甘心地嘀咕:“那我也要常去看茶葉片子。” “好好好,隨時歡迎。” 荊戈眼睜睜地看著範小田稀裡糊塗地跳進了白易的圈套,急得在一旁不停地捏自家o的手指頭,範小田卻權當alpha在鬨著玩,叼著筷子笑眯眯地歪過去:“乾嘛呀?” 荊戈:“……”罷了罷了。 一頓飯白若風吃得心事重重,好不容易吃飽了,想和荊興替回房間的時候,又被繆子奇叫住:“你跟我出來一下。” 白若風隻好跟著爸爸再次苦兮兮地站在院子裡吹冷風。 “你到底是怎麼想的?”繆子奇點燃了一根煙,站在陰影裡抽。 白若風回頭看了看,確定白易不在:“爸爸看見你抽煙會生氣的。” 繆子奇揉揉他的腦袋,笑道:“還不是為你發愁?” “我也愁啊。”白若風垂頭喪氣。 “有什麼好愁的?”繆子奇把煙踩了,“你現在覺得困難的事情,過一段時間再回頭看,就覺得都不是事兒了。” 可是現在的風哥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 一方麵塌即將到來的分彆,一方麵塌自己年少時做過的混賬事兒要被片片發現了。 說到底,白若風現在都不知道當初的自己究竟在想些什麼。 喜歡片片就是喜歡片片,有什麼不好承認的? 繆子奇見兒子不像是想通了的模樣,乾脆先回了房間。 ;白若風就繼續蹲在院子裡,憂愁地揉頭發,揉了沒兩下,想起來荊興替還在房間裡等著自己,瞬間把一切都拋在了腦後,三步並作兩步跑回了臥室。 荊興替已經洗完澡,坐在床上擦頭發。 白若風走過去接過毛巾,用腿把片片圈在懷裡,摟著黏糊了幾分鐘:“片片,哥哥不在,你怎麼辦啊?” “之前哥哥轉學走了,我不是也這樣過來了?”荊興替輕聲回答,靠在小a的懷裡打了個哈欠。 白若風卻覺得他要哭,好憂愁:“哥哥舍不得你。” 小a說著,手就伸進了荊興替的褲子,讓自己的手指頭和片小片打了個招呼。 片小片不太熱情,風哥的手指費力地動了好一會兒,才懶洋洋地抬頭打了個招呼。 “爸爸們都在呢。”荊興替掙開白若風的手,翻身趴在床上,“你是不是還有彆的話想說?” 白若風猶豫了。 怎麼說呢? 說自己曾經有段時間是個叛逆的渾蛋? 還是算了吧,片片肯定會生氣的。 白若風把荊興替又撈回來,不顧他的哼哼,硬是讓手指和片小片來了個親密接觸,親密到片小片流了眼淚,才心滿意足地收手。 其實讓片小片流淚挺容易的,風哥都不用說什麼騷話,隻要親親片片的嘴唇,再咬咬不停滾動的喉結,然後手上用力就好了。 都不需要什麼技巧呢。 事後荊興替趴在床上喘息,腦子裡亂糟糟的,總覺得自己錯過了什麼重要的信息,也忘了問剛剛白若風和他爸爸出門談了什麼。 可是白若風已經在洗澡了,荊興替就算想問什麼,也得等小a出來。 那時候他看著渾身是水的小a,又怎麼可能有心情問問題呢? 家長會過後,白易和繆子奇並沒有急著回帝都,說是嫌疑犯的交接手續沒辦完,但是白若風在看了爸爸帶回來的警校報考資料以後,明白他們是在等自己做決定。 十一月份,警校有一個內部封閉測試,為期一周,測試內容保密,但是測試結果排名前十的學生,可以免去體測過後的訓練,包括特訓班的訓練。 也就是說,白若風如果考到了前十,就能多陪荊興替兩個月,所以就算再不願意,都得走。 但是白若風還沒有和荊興替說要走的事情。自從omega考了年級第一,瞬間成為各科老師的心頭寶,重點關注對象,每天放學恨不能直接護送到校門口,對白若風這個早戀對象,更是恨得牙癢癢。 至於童禹,在家長會結束後就悄悄轉了學,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當然這也不是白若風和荊興替會關心的事情。 白若風現在最關心的是自己十八歲生日那天,片片會送什麼給自己當成年禮物。 風哥掐著指頭算,眼巴巴地盼,旁敲側擊和荊興替提了好幾次,荊興替都沒什麼特殊的反應,隻是在小a忍不住說連佟似俠都會飛過來給自己過生日的時候,愣了愣。 “還有誰會來?” “不太清楚。”如今爸爸們都在家,白若風能和荊興替接觸的時間少了很多,隻有睡前短短的幾個小時能摟著親一會兒,所以風哥邊吻荊興替的腺體,邊含含糊糊地回答,“還有些不請自來的,到時候你彆理會就行。” 荊興替縮在白若風懷裡抖抖,把薛銀星編的《教材全解》攤開在膝頭,還沒寫兩筆,注意力就被試圖解開他腰帶的手吸引了過去。 白若風坐在荊興替身後,摸索著想要乾壞事。 荊興替眨眨眼,用水筆在小a的手背上點了個黑色的點,然後說:“哥哥,你過生日那晚,要不要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