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世界係的極限與另辟蹊徑的天道 “係統,本兔剛剛那是耳朵快了,撤回,我現在要撤回1 模擬器自然不會理會她這等無理要求,當即如常地開始了投影。 …… 蘇雪這會兒,本來正在給娘親蒸桂花糕。 “唔……” 困意襲來,她忍不住揉了揉眼。 “小豬,困啦?”陳玉嬋關心的問道。 “嗯嗯。”蘇雪點頭。 陳玉嬋道:“那你就去眯會兒,等醒來,糕也就熟了。” “嗯,師姐你肩膀借我靠靠。” 看著小臉枕著自己肩頭沉沉睡去的少女,陳玉嬋沒忍住伸手刮了刮她的臉蛋兒。 真看不出,這副不甚風吹、病弱美人的樣子,能打出那樣陽剛的一拳。 反差太大了。 …… “咦,這是哪?” “爹爹1 而這邊,蘇雪一睜眼,眼中便映入了一片紅。 夢裡似乎正在過年。 她也看到了蘇岩。 她夢中的爹爹,與現實之中,變化不大,但頭戴玉冠,穿著一件樣式奇特紅袍的樣子,卻讓她有些陌生。 …… 爆竹聲聲。 似乎不論是在哪個世界係,怎樣的文明,人族都有過年的傳統。 “祝師尊,仙業大成,壽比日月1 “好孩子,這是為師新近為你煉製的法寶,拿去防身吧。” “多謝師尊1 朱九與之以往很多年般,來給蘇岩拜年。 從他手中,接過一隻金色小鐘,紫羅蘭色的明眸微眨。此時的她,敏感地察覺到:今年,師尊的心情與往年都不同。 似乎,格外好! 往年,他的臉上,雖也帶喜色,那笑,卻總不達眼底。 隻不知是遇著什麼好事了? 是找到突破元嬰的方法了? 還是…… 瞥了身邊的朱穗一眼,師尊給她的,是一座金色小塔。 同時發現,她也正在打量著自己手中的鐘。 倆人的目光在空中相觸,很快便相即錯開。 “她們都是爹爹的弟子嗎?我怎麼從未見過?這裡也不是聖地。”蘇雪看著這一切,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多。 蘇岩隻在晚宴上小坐了一會,隨即便匆匆回房。 叫人意外的是,在他的屋裡,竟也已設下了一張小案,部了幾碟小食,還有兩壺酒。 他在案邊坐了會兒,眼見小半炷香時間過去,周圍依舊靜悄悄的,全無動靜,當即便是冷笑一聲,對著屋外道:“無瑕,去給我暖暖被窩,我一會就過來。” “啊1守在屋外的無瑕,不曾想,素來光風霽月的冕下,今夜竟會突然提出這般的要求,一時間頓時陷入了巨大的掙紮當中。 做為神侍女,她已經將自己嫁給神霄了。 但,那是大祭司。 大祭司,也是神仙中人啊! 然而,下一秒,她便是想不了那麼多,腦海之中,一片空白。 一股宛若天威的浩大威壓轟然壓下。 無瑕隻是眼前一花,便見著,麵前不知何時,站了一個紅衣女子。 麵容與那宮中供奉的神女幾乎無二。 “沈,沈師叔1蘇雪見著沈宵雪,也被嚇了一跳。 “天女恕罪,請天女恕罪1 可憐的神侍女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多年未曾顯露神跡的神霄,竟在此時突然出現! 她還以為是自己剛剛腦海中出現的不敬念頭,觸怒了神明。 沈宵雪隻是掃了她一眼,冷哼一聲,就進了屋子。 “神霄不會治罪大祭司吧?” 感覺逃過一劫的無瑕不由得又為大祭司擔憂起來。 片刻後,卻聽到蘇岩的聲音從屋內傳來:“伱去過年吧,不必守在這兒了。” “啊?” “遵命……” 便在小侍女憂心忡忡,幾步一回頭的離去時。 屋內,倆人卻是陷入在了長久的沉默中。 燈光照出他們的影子離得很遠。 沈宵雪自從踏進門後,便沒再朝著蘇岩靠近,跟塊木樁兒似的杵在了那裡。 蘇岩打量著她。 外貌上沒變。好像人還是當年那個人。 隻是多年的相處,他們早已在聲色香味上,都深深的記憶下了對方的樣子。 即使不是狗,又是隔著一段距離,蘇岩鼻尖輕動,也能嗅聞到,女人身上的氣味已經不同了。 原本像梅花清冷的體香,今時今日,已化為了散不去的血腥味。 隻不知,這些年她手下,又是殺了多少人,才會沾染上這般揮之不去的血氣。 “你既來了,乾嘛又像鬼一樣跟了我一天?” 蘇岩見自己不開口,她真就如一俱死屍般,不說不動,也不知是犯了什麼病,頓時便是有些沒好氣。 嗬,合著在這小昆侖,五十年一麵,就見了這麼一塊木頭! 沈宵雪張了張嘴,又閉上。 過了好會,才小聲:“我,我不是怕你氣還沒消嗎?” “哼1 她這麼說,蘇岩反而更氣了。 “既然如此,你還回來做甚?” “五十年不見人影,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你還不若乾脆彆來,派個什麼人,負責每一百年,把那蛤蟆果塞我嘴裡不就行了1 被他噴了一通,沈宵雪的雙眸,反而一亮,腳下也小心翼翼地踏前了一步:“你這麼說……你也想我?” “你也想見我。” 蘇岩沉默。 視線垂落,伸筷夾著菜碟中的堅果。 小小的堅果難夾,一下一下都沒成功。 耳中,聽到了玉足落地,輕輕的,一步一步接近的腳步聲。 終於,隨著衣袂的浮動,坐在了他跟前。 血腥味,更濃了。但,並不難聞。 而是在這血氣中,還有著一絲絲的甜香。 “這些酒菜,也是為我準備的麼?” 又過了會,麵前的女人,才又有些受寵若驚的問道。 蘇 蘇岩依舊不答,跟那顆堅果較著勁。 心道:你既然知道,又何必明知故問呢。 此時,一雙筷柱從旁伸來,終於替他夾起了那顆堅果,小心的送到了他唇邊。 蘇岩:“……” 蘇岩沒有張嘴,那夾著堅果的筷子,也停在那兒沒動。 蘇雪靜靜的看著。 即便她情竇未開,卻也能感受到,倆人之間,不同尋常的氣氛。 就算他們的目光不曾對視,空氣中,也仿佛被拉出了一條條細絲。 她也曾見,爹爹和娘親之間,也經常這樣,隻是不及此刻倆人間的彆扭。 蘇雪不由得想到,該說是意料之中,情理之中嗎? 爹爹與沈師叔之間,確實是有著不一般的過往。 否則的話,恐怕也不會有自己了。 她心中輕歎一聲。 即便,她再怎樣抗拒,還是不得不麵對現實。 她不是爹爹和娘親的女兒,而是爹爹和沈師叔的。 意外的,這一刻,她的心中,並沒有掀起太大的波瀾。 很早很早前了,可能早到她見到沈師叔的第一眼,她心中,或許便已明白了。 此時此刻,隻是被這一個夢,戳破了最後一層紙。 隻是,蘇雪猶自是不知曉這個夢意味著什麼? 她直覺這個夢並非是她臆想出來的。 但這些夢中的場景,究竟是過去,還是未來,還是什麼? 沈宵雪咬了咬唇,方道:“我其實,其實,每天都想來,真的1 “但一個,我怕你還在生氣,不想見到我。” “另一個,外頭,世道真正亂了,我,也不能離開史源界。” “這五十年,史源界的聖人,凋落了好幾個,若非我在三十年前,證道聖人,此方大世界的聖人,便隻剩了左千秋和佘太君倆個。” “可是,他們倆,一個大半截身子已經入土了;另一個,更加是唯恐天下不亂,隻想火中取栗的。” “這些年,這一方大世界中,所有的亂子,都要我來平。” “怎麼會?除了你,還有誰能在史源界斬聖?左千秋嗎?” 蘇岩聞言,終於驚訝抬頭,望向她。 史源界雖然在走下坡路,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在他的記憶中,存世的聖人也還有十幾位,怎會在五十年間,死了那麼多? 聖人隻要苟在自己的大世界不出去浪,域外的強者就幾乎奈何他們不得,有人打上門來,自有本世界天道給他們出頭。 大批聖人凋零,一般都是本世界內生的浩劫。 但如今的史源界,除了沈宵雪,又有誰能掀起這樣的浩劫? 沈宵雪苦笑搖頭:“當亂世降淩時,總是會有很多習以為常的規則,被打破。” 那雙筷子,又試探著往前伸了伸,觸到了他的唇瓣。 終於,見他張口,接納了那顆堅果,沈宵雪也不由抿嘴笑了,同時,忍不住舔了舔唇。 壓下了喉間突湧起的燥意,才繼續跟他說:“聖人都不算什麼了。在域外,甚至已經死了三位帝君了,便連東聖帝君也隕落了,而且,你想都想不到,殺他的,並不是帝境,而隻是一個亞聖。” “不可能1蘇岩隻當她是在跟自己開玩笑。 有史以來,帝境之上的存在還沒有被帝境之下反殺的。 即便是一步之遙的選帝境,也沒有能以下克上的先例。 沈宵雪竟然告訴他,一個亞聖反殺了東聖帝君。 玩笑太誇張,蘇岩根本就笑不出來。 蘇雪,柳珍珍和後世的沈宵雪,也都聽愣了。 沈宵雪解釋道:“是真的。那個氣運之子,有著跟所有對手五五開的能力。也便是說,無論他麵對的是凡人,還是武帝,他的勝率都是五五開。” “大家本以為,他這種詭異的能力,不可能影響到帝境,結果都被打臉了。” 蘇岩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這,這是什麼臬兀?”便連素來靜若止水的柳珍珍,此時心中,也蕩起了圈圈漣漪。 沈宵雪:“不隻他一個,這些年,如他這般妖異的氣運之子,越來越多。” “二十年前,藏劍山的一位天驕,在王考中,殺了一個古塵界人,沒想到,僅在一月後,那人就複活了,不僅反殺,且還打上了藏劍山,揚言,要以武王修為,滅藏劍山滿門。” 沈宵雪以為蘇岩喜愛吃那模樣奇特的堅果,一麵說,一麵繼續給他投喂。 蘇岩聽得入神,倒也沒防備,無意識地就著她的筷子,一顆顆的吃了下去。 “藏劍山上下,儘皆震怒,殺了他一百零八次,卻將他從一個王境,殺到了彼岸巔的亞聖。” “方知,這個氣運之子,不單單是擁有不死之身,且每一次被更強者殺死,還能增加修為。” “唔,這個果子,確實挺好吃,是這個小世界才有的麼?” …… “他不僅屠滅了藏劍山,還屠了乾王朝的三個上品聖地,斬了本界三尊聖人,便如此,也不肯罷手,前些年,我一直都在應付他,不久前,才用從無名海中,偶得的一件混沌寶器,將他定在了不生不死的狀態,暫時封存了起來。” 蘇岩皺眉:“為什麼會接連出那麼多個逆天的氣運之子?” 沈宵雪問道:“你知道無根之土嗎?” 蘇岩點頭。 沈宵雪:“我們的世界係,是一片世界之林,而承載林木的,便是無根之土,在無根之土的下邊,就是神秘的幽界了。” 維持一個大世界運轉的氣運,有些是從創世之初,不斷輪回至今;有些是從虛空中,有無相生;有些來自眾生願力;有些是武帝聖人死後,回補天地;也有從外域壓榨劫掠而來。” “但若歸根結底,最初最初,都是來源於無根之土,源於土裡的無根之源。” “本來,大家都以為,無根之土是無邊無際,無窮無儘的,後來,才發現,這片承載世界的無根之土,其實有儘頭,但新生的世界卻越來越多,直至將每一寸土都占滿。” “於是,各方世界,能汲取到的無根之源便越來越少,勢必要轉為相互攻伐掠奪,這便是這次諸天亂世的本質原因。” 蘇岩:“沒有增量時,存量的爭奪將變得越來越血腥。” 蘇岩:“你的意思是,那些逆天的氣運之子的出現,也與此有關嗎?” “嗯。”沈宵雪點頭,輕聲解釋道:“亂世開始後,最先被收割的,必然是那些沒有帝境甚至選帝境的世界。” “有些世界的天道,不願被收割,便會另辟蹊徑。” 蘇岩不由的便是問道:“天道也有意識嗎?” 沈宵雪:“天道不會有人這般的意識,尤其是,世界誕生之初,無形無象的天道,那是真正的大道無情,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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