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武堂聞經隨著方昱覺醒眼識而結束，他跟江蘭，雲雪妮回到九峰山，其他學生亦是各歸道場。他們昏迷的期間內發生的事情，足以談論很久。……山頂合院。時值深秋，庭院銀杏發黃，落到地麵鋪成黃金地毯，樹下石桌點綴幾片落葉，猶如久等主人未歸的茶具。“導師呢？”江蘭疑惑問。“留下書信一封離開，我也不知道去哪了。”方昱回答後，說：“兩位學姐剛蘇醒，先休息一下吧。”“嗯。”江蘭點點頭。她跟雲雪妮都感到疲憊，大腦昏昏沉沉，聞聽寶光大尊者講經是驅逐索命梵音，但想恢複如常尚需要靜養。倆人回房。方昱也回到廂房裡，關上房門後，雙瞳底浮現金色神焰，神焰跳動間，他的視野再生變化。他看向牆壁。發現牆壁如透明，能清晰看到對麵一道身影，通體發紅，盤膝而坐，那是江蘭，爐火般光芒實則是真氣運轉。再朝前看，發現同樣有一道身影盤膝而坐，與江蘭大同小異，那是雲雪妮。方昱一驚，忙收起神通。“這……”他很錯愕。火眼金睛的威力夠可以，可看清一人修為不說，連牆壁都能透視，此神通稱之為第一輔助，絕對名副其實。“很不錯的神通，但是……”方昱頓一頓，表情變得很古怪，低聲喃喃道：“我覺醒的不隻有這一個啊。”是的。方昱覺醒眼識神通後，蘇玉堂恭賀他掌握‘火眼金睛’，他當時的錯愕更多是自己不止一個。他深吸一口氣，瞳底再浮火焰。這次是幽焰。幽綠火焰，在瞳底跳動，宛如鬼火，陰氣森森，猙獰可怖，甚至幽焰浮現後，方昱的氣息都產生巨變。從一個書院學生，變成陰森邪派弟子。“出！”方昱低喝聲。嗖。嗖。眼窩幽焰飛出，迎風暴漲，化作頭顱大小，更可怕的是幽焰長出五官，眼窩，鼻窩，牙槽，赫然是兩顆幽焰髑髏。它們懸浮前麵，嗡鳴震顫間——嗖。嗖。一分為二，二分為四，四分為八……轉眼，方昱身前懸浮這數以百計的幽焰髑髏，幽焰升騰，上下浮動，忽明忽暗，如鬼如魔。方昱一招手。幽焰髑髏群隨心變化，將其包裹在中間，如颶風轉動，每顆都張大嘴巴，發出鬼哭狼嚎的嗚咽聲。房間擺件叮當作響。牆壁覆蓋一層寒冰，茶壺因內部水結冰直接崩開，寒氣還朝方外擴散，方昱正感受著此神通的恐怖。聽到對麵傳出一聲輕疑。他猛地驚醒江蘭在隔壁，忙將百顆幽焰髑髏重新彙聚成兩顆，化幽焰歸入瞳底，收起神通，消失不見。這時—— “咚咚。”叩門聲響起。江蘭的疑惑傳進來：“方學弟你在做什麼，有事情嗎？”“剛才修煉氣功沒有掌控好，學姐無須擔心。”方昱隔門解釋一聲，江蘭沒有多問，叮囑他小心一些，重新回房打坐。方昱卻心情大好。“這門神通比‘火眼金睛’厲害得多，哈哈哈，太好了，我戰鬥力更上一層樓。”方昱心裡說不出的暢快。自丹田裂開後，這是最開心的時刻。“不過……”頓一頓。他撓撓頭，疑惑不解：“怎麼感覺像邪派神通？”“哼，不是像，這就是與【索命梵音】並列的反向眼識神通【幽冥鬼眼】，你從骨子裡就不是一個好人。”藍茹的冷嘲熱諷在腦海響起。“哦？”方昱好奇：“給我講講。”“人族以神朝為尊，神朝設學院，傳道，氣，法，體，丹，器，陣等等，諸般道法可統稱一派。再者之外，還有一個並非以神朝為尊，那就是佛門。佛門自稱淨土，與神朝從屬關係極弱，所以我們跟佛門也有聯係。”藍茹道。方昱眼睛一瞪：“佛門跟妖獸祖庭有聯係？”“不用驚訝，這是不公開的秘密，你們浩然書院的三大領袖，資深導師都知道，更彆提神朝。”藍茹語氣平淡，蔑視方昱少見多怪：“不過佛門跟祖庭多是合作關係，並非結盟，所以神朝也不會對付佛門。算了。你就是一條小雜魚，跟你說這些沒用，反正祖庭知道佛門很多事情，我對九識也有了解。九識意為——眼，耳，鼻，舌，身，意，阿扡那，阿賴耶，阿摩羅。每一識都代表修佛的一種層次。前五種隨悟，意識為六，阿扡那，阿賴耶二識不分先後，阿摩羅為九識之最，也是最後才能頓悟的。掌握阿摩羅識便是真正的佛。然。每一識都有正反兩麵。如天與地，陽與陰，白與黑，男與女，在佛門說法裡乃是善惡皆是因果。絕大多數九識神通都是正麵，如‘天音禪唱’‘火眼金睛’，可同樣有反麵的如‘索命梵音’‘幽冥鬼眼’。這就是一識的正反兩麵。你有煉魔心焰，為正，可誕生‘火眼金睛’。你還修煉《小乘魔法》，為反，便誕生了‘幽冥鬼眼’。不過你這種是很罕見，我隻聽說過，這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原來如此，多謝指點。”方昱認真感謝。他在心底一致認為藍茹挺廢的，堂堂煉罡大妖，奪舍不成反被自己煉成通心蠱。現在看起來，誰都有閃光點，藍茹作為螭龍殿的三小姐，知道的很多事情，就是自己聞所未聞的。“我這種會有後患否？”方昱問。這下藍茹也感到迷惑，說：“很少有掌握正反神通的，螭龍殿書籍記載有一些瘋癲僧人做到，你的話……我不知道你怎麼做到的，但你肯定有更大的秘密，能夠鎮壓任何影響你靈智的東西。”方昱挑眉。沒錯！不管是《小乘魔法》，藍茹奪舍，梵聖喇嘛強行渡化等等，他並非靠自己，而是眉心神秘小金人。小金人替他鎮壓的一切。他至今不知道小金人是何方神聖，但方昱能夠感受得到，對方絕對是無上至強者，哪怕自己掌握阿摩羅識都不如神秘小金人。所以這一切，他真的不用擔心。“還是想想接下來去哪弄煞丹比較好。”方昱放下心來，專注解決丹田問題，而就在這時候。房外竟然傳來一道蒼老聲音——“方學子可在？”嗯？方昱愣住。這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