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領袖，請。”在寶光大尊者邀請下，浩然一行正式進入青州佛門第一聖地。大禪寺內並沒有想象中的盛大迎接，入目是古寺青燈，千年銀杏樹葉金黃落滿園，幾個小沙彌正用笤帚清掃。小沙彌看到寶光大尊者，放下笤帚，雙手合十行禮：“阿彌陀佛，見過寶光師祖。”寶光雙手合十回禮，衝書敬玄道：“書領袖，住持在大雄寶殿等待諸位，請。”一行人跟著深入。方昱看著大禪寺內景象，建築曆經風雨，牆壁斑駁，很多佛塔表麵坑窪，屋頂長著雜草，充滿滄桑感。一些沙彌正在屋頂上修葺。寺廟裡有很多空地，沒有古樹草地，沒有假山水池，也沒有威嚴的浮屠塔，而是栽種著農作物，有沙彌在掰玉米。“青州佛門第一聖地是這樣的？”豬鬣忍不住道。巴丹尊者聽到後，笑著解釋：“住持禁收香火錢後，大禪寺靠著一些產業維持生計，但僧人太多，若不種點東西不夠吃。”“青燈古佛，柴米油鹽，僧人應如此。”胡海尊者道。北海神秀是一行人中最虔誠的，從抵達神威城那一刻就雙手合十，一直沒有放開過，進入大禪寺後，緊閉雙眼，一路默誦經文。他雖不用‘眼’看，以他境界也能知道寺內景色。聞聽此言，心有所感。何為僧？出家人為僧。既以出家，又豈能眷戀紅塵濁酒，一件僧衣，一串念珠，一卷經文足矣，心中有佛，任何地方都是寺廟，何須執著表象？很快一行人抵達大雄寶殿。大雄寶殿是佛門正殿，是寺廟的核心建築，也是僧侶朝暮集中修持的地方。殿內供奉佛祖之像。大雄是佛的德號。大者，包羅萬象之意。雄者，懾服群魔之意。因為佛祖具足圓覺智慧，能雄鎮大千世界，因此佛弟子尊稱他為大雄。大禪寺的‘大雄寶殿’氣勢恢宏，占地麵積巨大，飛出的屋簷都長數米，就像是一頭太古洪荒巨獸坐化在此地。門高九丈，寬六丈，曾經刷金漆，如今已斑駁。但宏闊莊嚴感依舊在。兩側的石柱，直徑兩米，高十三丈，雕刻著兩句話：自在自觀觀自在，如來如見見如來。最上麵則是巨型匾額，用黃金澆鑄四個大字【大雄寶殿】！“請。”寶光大尊者邀請眾人進殿。殿內寬闊。最顯眼的是正前方三尊金鑄佛像，正中是佛祖，左側是燃燈古佛，左側是彌勒佛。分彆代表著，現在，過去，未來。這是佛門三位佛祖。此外，沿著殿內牆壁還有一係列佛像，每一位都是赫赫有名的佛教菩薩，譬如在東西兩麵牆正中心的四尊菩薩像。分彆是：文殊，普賢，觀音，地藏。 這四位是佛教公認，最接近三位佛祖的存在。“阿彌陀佛，書領袖終於來了，貧僧已等待多時。”一聲滄桑唱喏響起，在佛祖像前麵蒲團上的長眉老僧站起來，赫然是鳩摩羅什。此外，殿內還有很多僧侶，每一位都是金丹境。方昱認出其中三位，竟是當初在鶴鳴仙山開壇講經的梵聖尊者，螻蛄尊者，還有丹增尊者。“鳩摩大師。”書敬玄回禮。鳩摩羅什目光掃向浩然書院來眾，從每一位學生臉上掠過，露出慈藹微笑，當看到方昱後，慈笑變成了一種欣賞喜愛。“貧僧請諸位小施主前來，是想舉辦一場大禪寺與浩然書院之間的論佛講壇。剛剛我看過諸位小施主，皆具佛緣，相信每一位對佛道有不同見解，明日可各抒己見。”鳩摩羅什道。“阿彌陀佛，謹遵大師教誨。”除方昱外，每個學生，包括哪些記名學生都雙手合十，一臉虔誠的對鳩摩羅什行禮。方昱一愣。看樣子這場‘論佛’詳情，隻有自己不知道？“明天是大禪寺舉行‘大禪壇’的日子，請浩然書院參與一下。”雲楠雅低聲給方昱解釋。方昱無語。看北海神秀等人就是有備而來，顯然‘大禪壇’早就定好，三位領袖今天上午才告訴自己，是有小算盤的。他猜得出三位領袖想的什麼。無非就是提前告知自己，萬一自己大量佛經，在大禪壇上表現亮眼，鳩摩羅什大師非得收他做弟子之類很麻煩。“三位領袖都有小九九。”方昱心中苦笑。他對佛門不排斥，可一點做佛修的想法都沒有，三位領袖多慮了。在寶光大尊者的安排下，除書敬玄跟鳩摩羅什私下聊天後，其他人都住進客院，晚上小沙彌送來齋飯。客院裡有很多經文，可隨便翻閱。北海神秀，沙天香，猿空，豬鬣一看到佛經，立刻取下來，如饑似渴，恨不得鑽進經文裡去。那些‘記名學生’既然報名來大禪寺，也都是對佛學慕名已久的，表現得絲毫不比四人差。至於柳清凰，找到一卷《妙法蓮華經觀世音菩薩普門品》，拿著做到窗邊，點上一盞油燈安靜。顏清臣也去看佛經。雲楠雅見方昱無動於衷，問道：“大禪寺藏經珍貴無比，是多少佛門弟子夢寐以求的，你不去看看？”“這算不算臨時抱佛腳？”方昱笑著打個晃，說道：“既然明天舉辦大禪壇，明天認真聽便是。”“你真有佛緣？”雲楠雅上下打量著方昱，露出質疑之色。她不止一次聽人說起過方昱佛緣深厚，鳩摩羅什都認可，在實際表現上，不管是波羅神焰，九識神通，還是摩呼羅迦界奇遇。也證明方昱佛緣深厚。但一個佛緣深厚的人，來到大禪寺，竟然連經文都不看？她搞不懂。不過機會難得，方昱不看，她要看。雲楠雅跟方昱聊幾句後，也去取下一卷經文認真翻閱。方昱看著滿屋子佛經的師生，悄悄離開房間，隨便選了一個庭院空房間，用靈石布置簡單陣法，盤膝打坐，修煉起《九轉金丹訣》。一夜無話。翌日。天色方亮，大禪壇的日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