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昨日浩然一行傳送陣前露臉緣故,今天一大早,大禪寺已人滿為患,就連林家,韶家,黃金宮殿,天青商盟都都現身,聆聽此屆大禪壇。好在大禪寺麵積夠大,能容納二十多萬聽眾。一大早。方昱在雲楠雅催促聲中結束修煉,離開房間,先去膳堂用過齋飯,在寶光大尊者帶領下,直接來到‘大禪壇’。大禪壇也是地名。是位於寺廟中間空地的一個巨大蓮花造型石台,原本叫法蓮台。是上一任大禪寺住持修建,專門給‘樂善好施’信徒講佛的地方,鳩摩羅什接管大禪寺後,將法蓮台對外開放,且定期舉辦講佛。無論是信徒,還是路人,皆可來聽。這就是‘大禪壇’的由來。久而久之,法蓮台被人遺忘,此蓮花石台就被喊成大禪壇。方昱他們到來時,大禪壇已人滿為患,座次混亂,毫無章法,前麵有金丹真人,也有肉身路人,中間煉罡跟脫胎坐在一塊。有衣著華貴的,也有衣衫襤褸的,有男有女,還有妖族。一眼看去就是‘亂’。“大禪壇座次是先到先得,在大禪寺裡不分貴賤,不分強弱,皆是我佛弟子。”寶光大尊者笑著解釋一下後,邀請浩然一行登台。法台麵積很大。以中軸為分界線,在東西兩邊分彆放置黃色蒲團,此刻西邊已基本坐滿,巴丹胡海尊者,還有梵聖,螻蛄,丹增三人也在列。空餘位置有兩個。一個在最前方,另一個僅次於後。寶光大尊者登台後,坐到僅次於後的蒲團上,位於最前方的很明顯,是留給鳩摩羅什的。“方昱坐著,北海神秀在這裡,柳清凰這裡……”顏清臣負責安排座次。浩然區域分在東邊。最前方蒲團也是空的,是書敬玄的位置,其後有三位置,是顏清臣,雲楠雅和方昱的,另外北海神秀五人在後麵。‘記名學生’更靠後。“快看,那就是方天驕!”圍觀區域裡有很多修士第一次見方昱,指指點點,興奮得不得了。“好年輕啊。”“十八歲的金丹真人,你以為呢?”“聽說浩然書院第一領袖欽點他為接班人,但大禪寺這邊也很欣賞方昱,這次大禪壇主要是為邀請方昱,看看他的佛緣究竟多深。”“這是公開的秘密。”“四種波羅神焰,眼識,意識,再加上摩呼羅迦界奇遇,方天驕真的是佛緣深厚。”在圍觀者交頭接耳的議論聲中,大量沙彌出現。一群沙彌湧入,在預留位置恭敬站立,雙手合十,默念佛經。“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隨著佛音從那群沙彌口中誦讀出來,嘈雜的環境頓時變安靜。 “你知道這是什麼經麼?”雲楠雅低聲問方昱。方昱搖頭。雲楠雅深深看他一眼,吐出幾個字:“最常見的佛經之一《心經》。”“怪不得有靜心冥神之效。”方昱恍然。雲楠雅:“……”她現在愈發質疑,方昱的佛緣究竟怎麼來的,得到那麼多佛門奇遇,憑借四焰兩識,在大禪寺都算半個高僧,竟連《心經》都沒聽過。伴隨著《心經》誦讀,此地徹底安靜。這時候——兩道身影從後方走出來,乃是鳩摩羅什跟書敬玄。不知是不是《心經》的緣故,正常情況下兩尊元嬰半祖現身,必定引起高呼,此刻大禪壇內依舊安靜,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兩元嬰分彆落座。《心經》誦讀,戛然而止。鳩摩羅什同時開口:“阿彌陀佛、暮鼓晨鐘,驚醒世間名利客。經聲佛號,喚回苦海夢迷人。書領袖攜諸位小施主來大禪寺,貧僧之榮。”“立德立功立言,事事流芳不朽。在上在左在右,人人仰止無疆。一介書生應當,千載丹心扶大義,兩間正氣護皇圖。出塵不能避世,聞鐘不能自在。”書敬玄開口。方昱打起精神,論佛開始了。以前大禪壇都是一位尊者講佛,今天既邀請浩然書院論佛,觀點自然不同。鳩摩羅什:“佛門亦伏魔。”“既如此何必出世?”“世在心中,不在廟中。心中有佛,舉目皆廟。心中無佛,寺廟為獄,”兩尊元嬰從不同的觀點開始理論,書敬玄闡述浩然書院宗旨,鳩摩羅什則說大禪寺理念,隨著不斷辯解,共同點卻越來越多。圍觀聽眾心有所悟。無論選學院還是寺廟,皆無錯,錯的是糾結之一。鳩摩羅什跟書敬玄論佛的初衷,正是基於彼此勢力的現狀,因為浩然學院建立大聯盟,廣收‘記名學生’,同時還跟大禪寺結盟。因此就出現糾結選項。選大聯盟,還是大禪寺,兩尊元嬰的開場白,就是幫助大家解惑。“阿彌陀佛,一花一世界,一方一淨土,萬人心中有萬佛,不妨聽聽他人內心。”鳩摩羅什將話題轉移到大禪寺尊者和浩然學生身上。從這開始,才是真的‘論佛’。最先出來的是巴丹尊者,他看向浩然師生,雙手合十,笑問:“誰與我論?”“晚輩北海神秀,願與尊者禮佛。”北海神秀開口。巴丹尊者點頭,旋即開口問:“敢問小施主,何為善,何為惡?”“行好事為善,做壞事為惡。”北海神秀道。“那在小施主眼裡他們三位算善還是惡?”巴丹尊者突然指向梵聖,螻蛄,丹增三人。北海神秀一愣,恭敬回答:“三位尊者德高望重是為善。”“可是因他們助你覺醒九識?”“並非。”“那據我所知,三年前在南域龍帝城鶴鳴仙山,梵聖師弟開壇講經,誦讀的卻是索命梵音,傷及無辜,唯有小施主等少數幾人,覺醒九識,頓悟佛法。此舉在小施主眼裡是善還是惡?救一人而傷百人,是善,是惡?為救百人,傷一人,是善,是惡?”巴丹尊者問。北海神秀眉頭皺成川字,一時間竟回答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