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山酒家發生之事很快便傳遍了整個雲山城,事情頓時變得複雜起來。 這些天,城內四處可見一些鬼鬼祟祟的身影四處走街串巷,四處談論采花賊一事,讓此事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你知道嗎?聽聞那林呈龍並非是采花賊,隻是有人與他結怨,故意誣陷於他,最後才被冤死,更是死得無比淒慘。”城東的地痞劉大頭跟王媒婆說道。 “不會吧,趙財主家的閨女不就是被林呈龍這個狗賊糟蹋了嗎?怎麼現在又說是冤枉的?”王媒婆不信,她可是親眼見到趙小姐是如何尋死覓活的。 “嘿,什麼糟蹋,隻是被拋棄了罷了……”劉大頭正想繼續說下去,突然感覺脖子一緊,整個便被淩空提了起來。 “好漢饒命!”劉大頭第一個反應不是回身反擊,而是立刻告饒起來,同時涕淚橫流,“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幼童,懇請您高抬貴手,饒我一條性命,便是等於救了三條命,等於造了二十一層塔啊!好大的功德……” 抓他之人頓時愣了,一臉迷茫,不過手中卻沒有絲毫放鬆的意思,真元從掌心一吐,劉大頭頓時感覺一股極強的勁力流遍周身,全身變得酥麻,便是舌頭都發麻了,再也說不出討饒的話來。 “給我安靜一些。”抓住劉大頭之人卻是一位身材極為魁梧的青年,濃眉大目,一臉的豪氣,隻是讓人驚異的是,這人明明年歲不大,眼中卻有一種滄桑感。 而他身旁的年輕人則十分沉靜,眉宇如遠山迷蒙,又有如驚雷閃電般攝人心魄。兩人有一點極為相似,便是他們的眼中都有一種與年歲不相符的滄桑,仿佛飽經世事。 “說,是誰讓你們散布謠言的?”魁梧青年鬆開了對劉大頭的鉗製,讓他勉強能夠說出話,卻又無法說得利索。” “沒……沒有……人指使……”劉大頭勉強道,不過說了幾個字便說不下去了,因為魁梧青年已經再次製住了他。 “彆問他了,肯定是淩山城林家之人指使的他,現在雲山城不知多少閒漢被他們花錢驅使散布謠言,根本管不過來。而且想必聯絡他們的人也不會暴露出真麵目,問他也問不出來什麼。”沉靜青年雙目一闔,那種震人心魄的氣勢頓時消散了不少。 “頭疼,他們耍這種招數,的確是防不勝防,尤其是這些人並不是一味傳播對林呈龍有利的言論,還有一部分人則是傳播林呈龍死有餘辜的話,虛實結合,讓人根本無從下手。唉,我們總不能抓儘這些人吧。”魁梧青年頭疼起來。 現在治安管理較為嚴格,這些地痞流氓平常縮在家中吃喝,倒也安樂,但是一有點事情發生,便立刻出來興風作浪。 劉大頭雖然不能說話,但是能聽能看,聽到兩個青年的對話,心中既是震驚,又是鬆了一口氣。 “這小夥子好厲害。”劉大頭心中驚奇。 當時將整個雲山城地痞召集起來的是他們那一片的老大,而老大則是畢恭畢敬地跟在一個蒙麵人的身後。 那個蒙麵人便交代他們讓他們如何傳播謠言,有些人傳播對林呈龍有利的謠言,還有一部分人則依舊傳播不利的謠言。 奇正結合,效果驚人,原本轟動的采花賊事件已經變為了一樁為情殺人的情殺 人的情殺案件,引得城中百姓議論紛紛。 劉大頭突然感覺脖子一鬆,整個人已經恢複了行動力,不過落地的時候雙腿依舊有些發軟,一個沒站穩,啪的一聲,摔了一個跟頭。 不過他可不敢找身後兩人麻煩,急忙想走。 他隻是一個普通人,雖然會幾手功夫,但是碰上這種練就真元的真正武者,他可不敢以卵擊石。 討公道什麼的自然也是不敢,即便現在嚴禁武者憑借武藝欺壓普通百姓,一旦發生立即嚴懲。 但若是命都沒有了,要公道有什麼用? 他隻恨自己少生了兩條腿。 可惜,他的算盤落空了,還沒走幾步,便感覺雙腿遭受重擊,就好像被大錘用力地砸了一下。 “哢擦”聲響起,卻是他兩條腿都斷了,聽聲音,不在床上躺個大半年是彆想走路了。 “啊啊啊啊……”慘叫聲此起彼伏。 “你這又何必。”魁梧青年一臉無奈,看向身旁的冷峻青年,見他仍舊一臉冷酷,不由勸道,“他們也不過被人利用,你何苦為難他們。” 勸說歸勸說,他絲毫沒有阻止的意思。 “他們既然拿了錢財,便要與人消災,而他們壞了你的名聲,也自然要為此付出代價,這才是公平。”冷峻青年冷道。 魁梧青年頓時無話可說。 而遠處慘叫的的劉大頭則突然停止了慘叫,滿頭冷汗涔涔而下,竟然忍住了劇烈的疼痛,看向了魁梧青年。 “你,你就是雲山城之龍?”劉大頭一臉恐懼之色,似乎看見了地獄修羅一般。 雲山城之龍! 號稱為龍,神龍見首不見尾,很少在正式場合露麵,即便露麵,也必然運用真元在身前布下一層薄幕,隱藏容貌。 除了一些武道強者知道他的真麵目,武道修為弱些的人都看不清他的容貌,更不用說普通百姓。 在尋常人的心中,雲山城之龍必然是一位武林大豪。 他所做之事也的確稱得上豪傑。 三年前,他橫空出世,四處鋤強扶弱,扶危濟貧。 他曾經追擊一位濫殺無辜的武者,追了上萬裡,輾轉十五座大城,將之抓捕歸案,交給雲山城官府公審。 他也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含冤之人,四處奔走,最後苦主沉冤得雪,想要報答他,卻發現他早就飄然而去。 類似的事跡數不勝數。 他擅使一套掌法,揮灑之間,龍影紛飛,整個人有如天上神龍,所以號稱…… 雲山城之龍! “他就是雲山城之龍!”劉大頭駭得話都說不出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上去倒是樸實魁梧,除了麵相蒼老些,其他倒似尋常。” 不過他卻不敢有絲毫不敬,不說他以前的名聲,光是他在平林鎮虐殺采花賊一事,便足以震懾他們這些地痞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