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太陰氏的嘴臉(1 / 1)

吞噬天下 王冠非冠 1596 字 2個月前

“吼!白玉候,你敢殺我,青兕殿下必夷平白玉城!”黑蛟奄奄一息,震動空氣發出怪異的人言。“威脅我?”燭龍冷哼,那銀色匹練再卷,將黑蛟頭顱斬下,淡淡道:“大妖親子又如何,敢踏足白玉城,本府主讓它有來無回。”黑蛟喪命,羽婆婆和白露等人立即跪倒在地:“屬下護衛不力,請府主責罰。”“都起來吧,你等護衛有功,回城有賞。”燭龍淡淡說了一句,隨後飛到太陰玨身前,直接無視了吳煊,對女兒道:“玨兒,隨我回家。”“爹爹,這位小哥哥保護我受傷,你都不感謝人家。”太陰玨兩手叉腰,很不滿地說道。“哦?”燭龍反應很平淡,依然對吳煊視而不見,隻是扭頭問羽婆婆:“是這樣嗎?”羽婆婆身為白玉候心腹,當即心領神會,陰測測地笑道:“府主大人莫要被他蒙蔽,此子趁黑蛟出世,潛入船中對玨城主圖謀不軌,被我等察覺後,又演了一出苦肉計欺騙玨城主感情。銀月將白露可以作證,他剛才還重傷垂死,現在卻能自如行走,演技實在拙劣。”白露原本聽得義憤填膺,忍不住想為吳煊出頭,羽婆婆最後的提醒卻讓她遲疑了。是啊,他的傷好得太快,的確像是偽裝,而且黑蛟隻打了一下便放過他,妖獸豈會莫名發善心?倒像是提前商量好了,一起演雙簧。想到最後,白露心裡升起一股被戲耍的憤怒,厭惡地看了吳煊一眼。沒想到他小小年紀心機竟然如此深沉,為達到目的不惜勾結妖獸。在燭龍的注視下,白露冷聲回道:“羽婆婆說得不錯,屬下可以作證。”太陰玨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突然覺得眼前這些人好陌生,平時慈祥的羽婆婆變得蠻橫無理,平時正直的白露姐姐顛倒黑白,平時溫和的父親也變得冷漠無情。吳煊笑了,冰冷地笑道:“我本以為太陰氏與其他氏族不同,你們是因為魔怪影響才導致性情扭曲。現在終於看清,你們是本性如此,諸位真是令我大開眼界。”鏡靈小玉聽出他意有所指,在鏡中不屑道:“小主人不必高看太陰氏,神血修士都是這副德性,一群狐假虎威的螻蟻罷了。”“小兄弟似乎有所不服。”燭龍意味深長地笑道,也不與他個少年慪氣,直接做出決定:“本府主不管你是真情還是假意,終究拖延了黑蛟一段時間,那蛟龍屍體便當做對你出手的謝禮,以後莫要糾纏玨兒便是。”“可以。”吳煊懶得與他解釋,索性順水推舟,以一場交易劃清界限,免得這些人繼續腦抽給他添堵。隻不過,這一幕落在白露等人眼中,幾乎等若坐實了他“圖謀不軌”的真相,目光紛紛帶上一絲鄙夷。 太陰玨也麵露失望之色,她還以為小哥哥會像故事裡的那些少年英雄一樣,很有骨氣地拒絕呢。一場鬨劇就此作罷,白露用口哨聲召回自己的部下,燭龍懸在上空,護送著一乾人馬駕雲返回白玉城。“父親他們都是大笨蛋!”太陰玨在路上氣呼呼地想著,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用力向紅衣少年揮了揮小手。第一次見到青龍伏辰劍的時候,她眉心的銀月烙印就傳遞出一絲共鳴,小哥哥這麼厲害,怎麼可能特地欺騙自己嘛。燭龍見狀,立刻壓低身影擋在後方,並傳音警告少年。“希望你信守承諾,玨兒是我太陰氏未來聖女,要聯姻皓陽氏,你膽敢繼續糾纏,莫怪本府主狠辣無情。”吳煊一臉漠然,對太陰氏失望透頂,至於白玉候的威脅,他根本沒放在眼裡。此人不過第四步聚靈境界,也敢在神通者麵前大言不慚。“不過真要說起來,今天除了受點氣,收獲倒是驚人。”吳煊低頭看著那黑蛟屍體,捏著下巴自語。煉化烏雲拂塵,實力達到第四步門檻,收獲金絲化形藕,還得到一條蛟龍屍體……蛟龍身為龍種,全身上下都是寶物,可以留著以後煉丹,打造四階靈兵,或者吞噬強化體質。尤其是龍魂,現在就能幫助他凝聚武道真意。魂魄之類消散速度很快,吳煊不敢耽擱,立即喚出饕餮圖騰撲向黑蛟的頭顱。法眼映照下,那裡有個淡淡的龍頭正在離體,如果機緣夠好,它也許會成為土地之類的鬼神,或者重新轉世投胎。可惜,遇到了吳煊,饕餮一口吞過去,一條龍魂毫無反抗之力,如長鯨吸水,儘數落入噬神磨盤碾碎。吳煊神念迅速纏上去吸收。轟!龍魂帶著強烈的煞氣,尋常第三步神念觸之即死,不過吳煊的神念絲千錘百煉,倒是勉強可以承受。真妖與真精不同,神智並非單純的暴虐殺意,而是有著清晰的記憶。吳煊通過黑蛟破碎的記憶,開始從本質上領悟一條龍的一切。鬥轉星移,他盤坐在那一動不動,全身心沉浸了下去。餓了,就以饕餮吞噬草木精華。渴了,就以烏雲拂塵卷來霧水。三天之後,吳煊睜開眼睛,眸中似有淡淡的蛟龍虛影遊動,不過他沒有露出喜色,反而皺眉自語:“我的實戰經曆終究太少,吸收龍魂都無法凝聚真意。”這很正常,修行一途本就需要積累,神通可以通過噬神魔功速成,但是境界如何速成?現在青龍伏辰劍升到三階上品,必須融合大成的武道真意,才能成為本命大神通,他卻連入門都沒達到。“小主人,武者通常要把一套拳法劍法精研數十年才能領悟真意,你想短時間跨過彆人幾十年的積累,隻能依賴生死搏殺催化。”小玉無奈地說道,實在不明白小主人為何那麼浮躁。她卻不知,吳煊前世被那些閒書毒害極深,修為稍微停滯下來,就感覺對不起自己身上的機緣造化。吳煊聞言眼睛一亮,取出白雲祭器坐上去,慢悠悠地往北方飛去,準備就近找座城池,去挑戰那些武修家族和武館。行不到二十裡,遠處出現了一座小山村。村子依山傍水,屋頂炊煙嫋嫋,老婦在河邊洗衣,孩童在河裡抓魚,幾如世外桃源。吳煊吃了一個月的乾糧,肚裡的饞蟲早就鬨得不可開交,當即按下雲頭,準備花錢吃頓好的。誰知他才現身,村子裡立刻炸了鍋,人人目露惶恐,嚇得瑟瑟發抖。吳煊奇怪,這些人見到外人怎麼比見到妖精還恐懼。“小老兒恭迎神使駕臨。”一名德高望重的白發老頭顫顫巍巍跪倒在村頭空地上,聲音帶著一絲悲哀。“老人家,使不得。”吳煊急忙跳下雲頭,將這位老人扶起。法眼映照下,村裡隻有這老頭體內有微弱真氣,其餘都是些凡人。這個世界比地球大不知凡幾,妖精修士雖多,分散在廣闊的地域中,便顯得無比稀少了,大多盤踞在洞府和城池中。白發老頭疑惑地看著吳煊,往常那些上仙哪個不是趾高氣揚,今天這個似乎有些不同。但是再有禮貌又如何?還不是些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鬼。老人一臉淒然地訴苦道:“神使大人,這個月你們已經來了三次,我們盧水村實在是……山窮水儘了啊。”全村幾百位村民聚攏到了村頭,紛紛跪倒在地,磕頭求饒。“神使大人,我家二虎上次祭祀已經夭折,大虎也變得骨瘦如柴,求上仙放我們一條生路。”“上次祭祀,我肚子裡的孩子都流了,神使真的忍心趕儘殺絕嗎?”“是啊,不能再祭祀了。”吳煊怔怔看著這些村民,一個個麵色發黃,眼窩深陷,皮膚鬆弛,仿佛遭了饑荒一般,哪怕孩子也瘦的像一群小老頭。祭祀?太陽東君、水神禺京等老牌神祇也才一個月接受一次祭祀,司命女醜、木神句芒等溫和派神祇僅僅一年一次。人道神祇更是以公平交易獲取祭祀。她月神望舒何德何能,無端端敢一個月要三次?“諸位鄉親快快請起,我並非索要祭祀的神使,隻是一名路過的修行者,前來貴村買些吃食。”吳煊高聲解釋。村民們驚喜地抬起頭,互相對視,起身之後相擁而泣,歡呼聲響徹群山。小玉看不下去,在鏡中氣得柳眉倒豎,痛恨罵道:“望舒這賤婢!星君在位時裝得人畜無害,還時常勸她善待凡人,待自己翻身上位竟然如此冷酷暴虐,把凡人當牲畜壓榨。”“也可能是太陰氏為了討好新神。”吳煊麵露厭惡之色,這太陰氏的嘴臉他是看清了。“原來是上仙。”白發老頭鬆了口氣,老臉笑成一朵花。雖然吳煊不是神使,他也不敢輕易怠慢了這樣騰雲駕霧的仙人,連忙喊道:“快快快,陳家二嬸,李家三娘,還愣著乾什麼,趕緊收拾昨日獵來的山豬,給上仙準備一桌宴席。”陳二嬸和李三娘誒了一聲,立馬招呼村裡的婦女前去收拾,隻要不是祭祀神像,讓她們做什麼都行。白發老頭是此間村長,熱情拉著吳煊的手,請他去自己家做客,其餘村民不肯散去,都拉著自家孩兒站在門口圍觀。萬一上仙心情好,把孩子收做徒弟,那可真是做夢都能笑醒。吳煊苦笑不已,他隻想吃頓飯而已,不想當熊貓,早知道就步行過來了。村裡正熱鬨,天上忽然又飄來一朵白雲,從中傳出一個陰冷的聲音:“看來本神使這趟來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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