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真的是藥宗啊!藥宗老人家,我爺爺這次是特地到陰暗雨林裡來找你給他療傷的,我爺爺這病,也隻有你才能醫治,請藥宗老人家給我爺爺治好這病吧。”土斑姑娘走上前,對玄色長衫老者恭敬地行了一禮,神情極其誠懇地說道。“我早已金盆洗手,不再為人治病療傷的了,再說你爺爺所中之毒,並非一般的毒,乃是極冰極毒的冰堊凜鱷之毒,從你現在這羸弱不堪的情形來看,這應該是玄武紀冰川裡那個最為恐怖的冰堊凜鱷的了,這樣的毒,我即便有心要為你醫治,可也沒那個能力能醫治得了的,所以,你們還是彆請高明吧。”藥宗朝著土斑姑娘揮了揮他那衣衫,好像是送客的意思。“藥宗……”土斑姑娘想到自己與爺爺這麼天遠地遠趕來找他醫治,不想讓他就這麼一句話給打發了,這樣她可是很不心甘的,於是還想乞求藥宗改變主意,同意給她爺爺醫治。可是這時,乾瘦老者卻向土斑姑娘擺了擺手,說道:“雲兒,藥宗已經把話說得夠明了,你如果還要求他,那可是在為難他的了,其實我也知道這冰堊凜鱷的毒是很難有人能解得了的,所以我這次出來,主要是散散心,同時也抱著一絲希望,希望有人能解得了這毒的,好了,我們走吧。”“爺爺……”土斑姑娘卻顯得很執拗,她搖了搖身子,不願意跟爺爺就這麼離開,她仍看著藥宗,玉齒輕啟道:“藥宗,聽說這世上沒有你解不了的毒,醫不好的病,其實你能解得了我爺爺身上的毒的不是?還望你發發慈悲之心,救救我爺爺吧,你的這份恩德,我們將永世難忘。”“小姑娘,不是我不救你爺爺,是我確實救不了你爺爺,你怎麼求我也沒用的。其實本應有一人能將你爺爺身上的毒鎮住的,當然,如果要他解掉這毒,也是不行的,可惜的是這位老人已經不在世了,所以,你爺爺身上的毒可說是無可奈何的了,我隻能跟你說這麼多,你如果還要求我,也無益的了。”藥宗又朝門外揮了揮手,示意土斑姑娘離開他的藥店。土斑姑娘聽了這話,之前心頭燃燒起的希望之火,一下子便熄滅掉了,頭低垂著,一臉沮喪的模樣,好像要哭了。“叨擾了。”乾瘦老者對藥宗拱了拱手道,隨後對土斑姑娘說道,“雲兒,沒什麼好悲傷的,這就是命吧,一個人,不得不認命,爺爺隻有這麼長的壽命,不管怎麼做,也沒辦法的,我們出來的時間也不短了,也去了很多地方,現在我們得回去了。”土斑姑娘雖然很失望,好像要哭的樣子,不過她並沒有流出眼淚,這是因為她跟爺爺走了這麼多地方,每到一處都是令她失望的結果,這麼一來,她心裡承受打擊的能力卻是越來越強,能經受得住打擊的了,她默默地轉過身,伸出手將爺爺攙扶住,便準備朝藥店門外走去。 就在這時,乾瘦老者卻回過頭來,看著蘇銘說道:“小夥子,你是不是真的想留在這裡,如果不是的話,就跟我一起走吧。”蘇銘一聽,呆愣了一下,不過馬上明白了乾瘦老者的意思,臉上帶著微笑,緊走幾步,來到乾瘦老者的另一側,伸手將乾瘦老者攙扶住,隨即說道:“爺爺身體不大好,我正好可以攙扶爺爺,尊老愛幼可是傳統美德呢。”“誰是你爺爺?”土斑姑娘頭往上翹了翹說道,好像蘇銘這麼說占了她大便宜了。“哦,是你的爺爺。不過我這麼喊,也是出於對老人家的尊敬嘛!爺爺,你說是不是啊?”蘇銘見土斑姑娘不滿意,便去討好乾瘦老者。“是啊,你這丫頭,可得跟人家學著點。”乾瘦老者樂嗬嗬地答道,同時也說道起土斑姑娘來。“爺爺,我才是你的親孫女兒,你怎麼幫外人說起話來了呢?”土斑姑娘見她爺爺不替她說話,便抱怨起她爺來了。“我這是一碗水端平,不偏袒哪一個的。”乾瘦老者說道。“小子,你跟我站住,你把我這地方弄成這樣,就想一拍屁股走人,這世上沒這本經賣的吧?你還是留下來,等把事情談好了再走,不然,可彆怪我以大欺小。”就在這三人談得正起功時,背後傳來一淡淡的聲音,就在聲音落下之後,藥宗的身影卻飛落在了蘇銘的前麵,阻住了他的去路,身上屏蔽的氣息又釋放出來,隻見那玄色長衫像一麵旗幟一樣鼓**了起來,這氣息對人形成一股高壓,讓人心裡感覺到很難承受。這時,蘇銘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好像被擠壓得變了形,甚至好像要破碎了似的,有一股讓他難以捉摸的能力將他籠罩住,使得他整個人像一尊雕像,確切地說更像一尊蠟像,全身都無法動彈得了,就連眼睛在轉動時,都變得極其緩慢的了,蘇銘很想運氣來反抗,可是他試了試,自己連一絲絲玄氣都提不出來,整個人呆愣在了乾瘦老者身旁,一動不動的了。“藥宗,彆和晚輩鬨著玩的了,彆人見了會笑話的。”乾瘦老者從蘇銘的表現看出是那玄色長衫老者在作怪,他將土斑姑娘攙扶著的那隻手抽了出來,生生地插進那籠罩著蘇銘的能量氣息裡。“嗬,這可真的是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彆看這老者骨瘦如柴的,這力量卻是蠻大的呢。”蘇銘心裡很是震撼,真不愧是鎮威將軍,他這一出手,就將束縛著自己的能量給解除了,這功力可是何等恐怖的。“鎮威將軍,你是想橫插一手的麼?”藥宗的臉色變得很是難看的。“藥宗,你這話說哪去了。之前小夥子曾問過我,對於弱者是否有同情心,我對他說過,那是必須有的,而且小夥子也是個很富有同情心的人,他曾經對我這麼做過的,我自然是來而無往非禮也,我也得這麼做,才能對得起他,所以這談不上是我要橫插一手,再有,你在這好好的,我不會說出去的,你也用不著搬家什麼的了,怎麼樣,就此放過這小夥子吧?”乾瘦老者解釋道,隨即用手臂將蘇銘一帶,便將蘇銘從那籠罩的能量中帶了出去,不再受到束縛的了,隨後對蘇銘說道,“小夥子,跟我走吧。”“鎮威將軍,你這可是逼我出手的了。”藥宗話音一落,那剛剛解禁的能量又籠罩著蘇銘,這次可是比剛才大得多的了,蘇銘感覺到他的整個身子都好像被壓小了很多,整個人好像縮微了似的,而自己的五臟六腑也好像要碎掉了似的,他可真的是受不了了。“藥宗,你身為前輩,怎麼向晚輩作垂範的,就是像你這樣以強淩弱,以大欺小麼?”乾瘦老者的手及手臂也被這股強悍的能量所阻擋,沒能將蘇銘帶動出來,不過,眨眼之間,那乾瘦的身子裡,一股不易察覺的寒氣釋放出來,與那股鉗製蘇銘的能量相抗衡,隨即便要用他的手將蘇銘帶出那能量空間。這一切他們在做的時候卻是在電光火石之間完成的。“嚓!”就在這時,隱隱一道光亮,帶著破空之聲飛掠而至,原來是一道帶著光芒的符文字,直接襲向乾瘦老者的手及手臂,蘇銘即刻感覺到一種令他靈魂出竅的刺痛在他身上呈現出來。乾瘦老者隻得將手縮了一下,可就在這時,隻見他手掌一打開,隻那手心處有一道紫色的光芒射出,上麵也是帶著閃光的符文字,直接衝向那飛掠而來的發光的符文字,一股能將人凍成冰雕的冷壓彌散開來。“撲啦啦!”兩道閃光的符文字相碰,如同是兩朵棉花或者是石棉相碰一樣,竟然是無聲無息的,不過看著那破碎掉的符文字,自然可看出這兩股能量的衝撞之猛烈之巨大,那可是令人驚駭的。“噌噌!”這趔趄著身子往後退的不是交手的兩人,而是兩人爭奪的蘇銘,就在他感到痛得靈魂要出竅時,一股極度的嚴寒卻好似要將自己凍成冰人,不過他卻感覺到那疼痛卻消失了,而他在一股能量的推動下,往後退了兩步。“刷!”乾瘦老者身形一晃,卻是出現在了蘇銘的麵前,那黑黢黢皺紋密布的臉上動了動,視線投向一邊的藥宗,說道:“藥宗,你隱居於此,過著自己想要的生活,想來你已經習慣了這裡,如果你不想離開這裡,就讓這小夥子跟我走,怎麼樣?”藥宗臉上顯露出不易察覺的陰鷙的笑,卻是點了點頭道:“好,我看在你麵子上,可以讓他跟你走,不過,你們能走我的藥店,能否走出陰風鎮,走出陰暗雨林,那可就不得而知的了。”“這個不用你擔心,小夥子,跟我走。”乾瘦老者牽著蘇銘手,便要離開,可就在這時,他忽然看見蘇銘手背後上本來已經難以看見的暗天門印,這時不但能看得很清楚,而且完全凸顯了出來,誰都能一眼看見的,乾瘦老者臉上顯出十分吃驚的神色,說道:“你怎麼中了暗天門印了呢?小夥子,他們可是找上你的了。”“暗天門印?”蘇銘呆愣了一下,雙眼不由得往手背上看去,隻見印在那上麵的暗天門印不但顏色像之前那樣黑,而且還呈立體,好像是雕刻在手背上似的,而南郭佳雨對它的封印卻是慢慢地被解除掉了,如果解除了封印,那暗天門印發散出的信息就會很快被暗天門的人捕捉道,他們就可以順藤摸瓜般將自己找到的了。“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蘇銘看著手背這怪異的現象,猛然想到這肯定是有人在搗鬼,而這人,那自然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的了,於是他即刻把視線投到了藥宗身上。藥宗卻是搖頭予以了否認,臉上顯出鄙夷的神色,說道:“這還真不是我乾的,雖然你那封印我是能解除掉的。不過,我跟你說,既然這是暗天門印,那暗天門的強者是完全有辦法解除掉封印的,當然,他們的方法跟我的方法那是不同的,再者說了,即便你封印了,也不可能讓那氣息一絲一毫都不會泄露的,暗天門的強者便可以根據這若有若無的氣息找到你的,現在把封印解除了,他們要找你那就更容易了,而且會很快找到你的,你還是做好應對暗天門強者的追殺吧。”蘇銘聽了這一番話,剛剛有些高興的臉色變得暗淡的了,他知道,藥宗這話是真的,問題的關鍵是,自己能應對得了暗天門的這些強者嗎?答案是肯定的,自己是應對不了的。“小子,現在留在你眼前的隻有兩條路,一條是把飛碟交給我,我跟你把那暗天門印消除掉,我可跟你說,你那印除了我,就隻有暗天門製造暗天門的兩三人了,其他人還真是消除不掉你手上的印的,第二條路,就是你帶著你心愛的飛碟走吧,這一路上都會有暗天門的人追殺你的,隻怕你走不出這陰暗雨林就沒命了,你好好想想吧,是要命還是要那飛碟?”藥宗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隨即將視線轉移到乾瘦老者身上,說道,“鎮威將軍,你對暗天門也應該是了解的,他們那些強者的功力如何,你也應該知道,你估摸估摸一下你的功力,看能否把這小子帶出陰暗雨林的。”“咳咳咳!”乾瘦老者咳了三聲,看了看藥宗,說道:“陰暗雨林能不能將他帶出去,這個我不敢保證,這暗天門還真是不好對付的,不過,我能把這小夥子從你這裡帶出去,這個我是可以保證的,至於從你這裡出去後,那隻能祝他吉人自有天相的了。”“嘿嘿嘿嘿!”藥宗發出怪異的笑聲,看著蘇銘,他好像為人治病,把病人的脈把好了一樣,他也把蘇銘的脈給把好了,知道他肯定得保命要緊,畢竟一個人如果命都沒了,你就是再貴重的東西也有什麼用呢?想到這裡,他不由得追問了一句,“小子,想好沒有,你是把那飛碟交出來,還是跟著鎮威將軍走呢?”“小夥子,這主意得你自己拿的了,你之前對我所做的事,我現在同樣這麼做,也就是將你帶出這藥店,至於你走不走,與我無關,不過我倆之間就算是扯平的了,這個我必須得跟你交待清楚的。”說到這裡,乾瘦老者停頓了一下,隨後又接著往下說道,“你如果把那飛碟交給這老家夥,想來這老家夥會兌現他的承諾的,雖然我對這老家夥的為人處世很看不順眼的,不過他這人還是能說話算話的,還不是那種卑鄙無恥到極點之人。”蘇銘皺起了眉頭,眼眸在不斷地轉動著,好似在緊張地思考問題,過了一會兒,他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說道:“我想好了。我這人就跟那些要錢不要命的人一樣,凡是自己心愛的物品,我是絕不會送給彆人的,我走出了這裡,他暗天門要追殺我,難道我就不能反追殺嗎?縱然他暗天門再強大,我又有何懼哉?”蘇銘說到這裡,臉上顯現出一副英雄氣概來,隨後對乾瘦老者說道,“承蒙老先生厚愛,願將我帶出這藥店,不過即便老先生不願帶我出藥店,我也不會留在這裡的。”乾瘦老者聽得頻頻點頭,臉上帶著欣賞的神色,隨即說道:“既然你做出了決定,那就跟我一起走吧。”說完,乾瘦老者便拉著蘇銘的手往藥店大門外走去。“小子,你可彆意氣用事,你好好再想想,這暗天門的人可是用不了多少時辰就會找到你的。”藥宗的臉色陰沉得能擰出水來的了,他可是怎麼都沒想到這青袍少年竟然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寧可不要命,也不願把那飛碟給了,這可真是個奇葩的了。蘇銘看著藥宗,回道:“暗天門可不隻是現在在才追殺我,他們早就在追殺我了,我也陪他們玩這追殺的遊戲,這就好比玩那穿越火線的遊戲差不多,還真是夠驚險刺激有趣的。”話一說完,便回過了頭,跟隨著乾瘦老者走出了藥店大門,當然,他也隨時提防著藥宗的攻擊,雖然他抵擋不了,可防備著總比沒防備著好的。藥宗看著三人的背影走出了藥店大門,直到完全消失,他又將身上的氣息屏蔽了起來,讓人無法窺知到他是個強者,隻以為他是一個毫無修為的人,他眨了兩下眼,自言自語地說道:“這小子可不是一般人,他身上流露出的氣質可是不凡的,隻是那飛碟,真的是修煉成精的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