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巒起伏,樹木繁茂,一眼望不到邊際,一些凶禽猛獸的嚎叫聲,令人心驚膽戰的。“刷刷刷!”陰風鎮外的密林裡,半空中突然出現一團龐大的影子,這團影子緩緩地落到了這片密林裡。當這團影子落到地麵上時,卻是一分為三,變成了三道身影,中間那位有著一張黑黢黢的臉龐的乾瘦老者,他的右手邊是那土斑姑娘,臉龐上那密密麻麻的土斑加上那黑乎乎的膚色,確實是看著都很倒胃口的,在看了一眼後,就得趕緊把視線移開,以防接下來會嘔吐的,老者的左手便是那身材較為清瘦的青袍青年。不用說,大家都知道這三位是誰的了,他們正是從陰風鎮藥店出來的蘇銘,號稱鎮威將軍的乾瘦老者,以及他的孫女,臉上長滿了土斑的姑娘。“咳咳咳……”乾瘦老者咳了幾聲,那如乾柴般的身子又彎得像一張弓,不過這次好像沒有要斷裂的危險,咳過之後,直起身子來對蘇銘說道:“我就把你帶到這裡,我還是那話,希望你吉人天相。”蘇銘雙手抱拳,向老者恭敬地行了一禮,隨後說道:“謝謝前輩,我會記住前輩這份情的。”“不用不用,你也曾對我這麼做過的,我們之間扯平了。”乾瘦老者擺了擺手,隨後盯著蘇銘,盯了一會兒,又接著說道,“你手上那暗天門印已經解除了封印,暗天門強者很快會找到你的,你可是會遭到殺身之禍的,看得出,你不是陰暗雨林裡的人,隻是不知為何跟暗天門結下了生死仇怨,當然,現在這個都不重要的了,重要的是你怎麼能從暗天門強者手裡逃生,這很是令人擔心的。”蘇銘無奈的笑了笑,提到這暗天門,他眼眸裡射出冰冷的光,有著騰騰殺意,說道:“前輩說得對,總之,我是不會坐以待斃,更不會束手就擒的,我會讓暗天門的人知道,他們追殺我是件愚蠢至極的事,他們是在為自己找掘墓人的。”“不過,憑你現在的功力,是不能與他們的強者硬拚的,你得躲著他們,這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乾瘦老者想了想,看著蘇銘那清澈澄明的雙眼,說道:“我到是有個辦法,不知小夥子願不願意接受。”說到這裡,乾瘦老者看了看蘇銘,見他正用心聽自己講,便接著說道,“我這次將和雲兒回家,你也跟我回去,這樣的話,雖然你身上的暗天門印消除不了,可等你從這陰暗雨林裡離開後,到了老朽那裡,暗天門也就拿你沒辦法的了,隻要你在我那兒勤學苦修,成為強者,不但不怕他暗天門的追殺,還可找他們報仇,也許我們家族也能幫你一把的。”蘇銘沒多想,即刻朝著老者搖了搖頭,又恭敬地行了一禮,說道:“前輩的心意晚輩領了,真的很感謝前輩的抬愛,不過我還有其他的事,不能隨前輩去府上,以後有時間,一定會前來拜訪前輩的。” “哼,真是不識抬舉!你以為我爺爺會隨便請人去我們家族的麼?那麼多人慕名前來,我爺爺一概不見人。他還高傲起來了。”聽蘇銘竟然拒絕了爺爺的好心邀請,土斑姑娘很是不滿的瞪了蘇銘一眼。聽了土斑姑娘的話,蘇銘自然不好說什麼,隻能臉上帶著苦笑來麵對,土斑姑娘自然不知道蘇銘所說的事了,現在,他可是對天虎王獸,上官歡兒,還有那女漢子一點兒消息也沒有,也不知他們是好是歹,這可說是他的一塊心病,他留在陰暗雨林裡,其實就是想找到他們,打聽到他們的消息,如果自己從陰暗雨林走出去,到了精武堂,卻把他們留在陰暗雨林裡,他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那他可是會愧疚一輩子的。隻是這些事情,他又怎麼好跟剛認識的他們說呢?“雲兒,彆怪怨他,他說有事,那肯定是有事,我們得尊重他的選擇。”乾瘦老者對於蘇銘的拒絕倒是不在意的,似乎他很能理解蘇銘的做法,隨後又對土斑姑娘說道,“雲兒,這小夥子到處找那綸瓔鑿簾和鸘霏梔子花兩樣玄藥嗎?你身上帶著有,就給他一點吧。”“爺爺,就你心好的。”土斑姑娘抱怨了一句,不過還是落落大方地拿出一個包羅袋,這個包羅袋跟蘇銘身上的包羅袋不大一樣,顯得很奇特很精美,很像姑娘家繡的荷包,她從包羅袋裡拿出一朵小孩拳頭般大的紅色花朵,還有一朵燦燦生輝的玄花,即刻玄藥的能量暴動,發出灼灼的光芒。“拿好了,彆不要再不識抬舉的了。”土斑姑娘好像心裡積攢起的怨氣並未消除,因而說起話來很不客氣的,同時她也怕蘇銘拒絕自己拿給他的靈藥,所以也想用這話來刺激蘇銘。當然,土斑姑娘這想法是沒必要的,蘇銘對於自己想要的這兩樣東西如果還要拒絕,那他可真的是傻子了,何況人家那完全是出於一片好意,而自己卻完全沒理由拒絕的,自己若還加以拒絕,那可真的像土斑姑娘所說的那樣,不識抬舉的了,而且這樣也很打對方臉的,自然會觸怒對方,說不定把朋友變成了敵人,這才真的是愚蠢至極的。“謝謝前輩!”蘇銘看著土斑姑娘那嗔怨的神情,卻是還以一笑,同時也向那乾瘦老者表示謝意,這可是自己到處找都沒能找著的兩樣玄藥,綸瓔鑿簾和鸘霏梔子花,雖說它們比不上金參桃和黑金參果,可這玄藥也是極其珍貴的,於是把頭轉向老者那邊,說道,“承蒙前輩厚愛,隻是這玄藥太珍貴了,晚輩無功不受祿,要不晚輩拿些玄藥跟前輩交換,不知前輩需要什麼樣的玄藥?”“我既然送你,就不會再要你其他什麼東西,你收好就是了。”乾瘦老者擺了擺手,表示蘇銘不用那麼做的。這時,他那黑黢黢的臉上顯現出飽經滄桑的神態,那一道道深深的皺紋更加深,看了看蘇銘,說道,“老朽很欣賞你,現在老朽再幫你一把,把你那暗天門印再給封住,雖然暗天門的強者還會解開這封印的,不過至少也能延緩些時間的,這以後,你可得好好保護好自己。我們後會有期。”在一處密林的一座山峰上,有數百道身影立在這裡。這數百人最前麵站著的三人,一個是五旬的夜行衣老者,一個是夜行衣青年,兩者中間則是一位門夜行衣霆,有著一頭玄色頭發。那一頭玄氣頭發的老者渾身發散出濃黑的光芒,整個人好像被黑色的濃霧包圍著,讓人看不清人的真實麵目,不過一股震撼人心的能量彌漫開來,使得其身後的兩百多人都渾身瑟瑟著。隻見一頭玄氣頭發的老者雙手舞動著,凝結出一個個黑色的結印,隨著其他寬大的袍袖揮舞著,一股股像墨汁一樣黑的能量從那袍袖裡暴衝出來,隨後與結印還有那閃著黑光的符文字融合在一直,一種很是古怪的能量波動像波浪般湧起。“陰罡覓影!”老者暴喝一聲,與此同時,將中指尖放到嘴邊狠狠一咬,將其咬破,飛濺出精血,濺落於那古怪的能量裡。“呱呱!”這時,那黑色的能量裡傳出如青蛙般的叫聲,隻是聽起來十分淒異怪誕,讓人聽得來毛骨悚然的,刹那間,一股黑色的罡氣暴衝而出,其背後那些壯漢的身子都禁不住搖了搖。“刷!”忽然,那黑罡之氣產生出的能量衝擊波,以銳不可當之勢衝向前方,大有能刺穿一切的氣勢。玄色頭發的老者臉色卻是起了變化,再一次凝結出結印,那中指尖上的精血又再次濺落於其中,那股黑罡之氣更加猛烈,化作了滔天之勢,直衝雲霄,好像煙花在空際間炸裂開來一樣,那繽紛炫目的光焰隨即四散開去,隨後在眾人眼裡消失掉。“噌噌!”玄色頭發的老趔趄了兩步,臉色是得有些凝重。“陽長老,情況如何?”五旬夜行衣老者上前一步問道。“那小子有強者相助,剛把那封印消除掉,卻又被人給封印上了,雖然我們無法通過暗天門找到這小子準確的位置,不過我們還是能找到他所在的方位,隻不過讓我們尋找這小子時,會花掉不少的時間,還不至於找不到他的。”玄色頭發的老者用低沉的聲音說道,臉色變得很難看,讓人看著,心裡不由得會產生出恐懼之感來的。“大家都分頭去找,定要最快將這些人和至寶找到,不得有誤。”夜行衣青年立刻命令道。“把飛行魔獸坐騎用上,時間越快越好。”玄色頭發的老者補充了這麼一句。“嘩啦啦!”在極短的時間內,十幾隻龐然大物般的飛行魔獸卻是振翮而飛,那扇動起的狂暴風暴,將下麵的參天大樹齊齊折斷,隨後即速地在空際劃過。在一處密林的巨大岩石上,蘇銘還是之前那參禪打坐的姿勢,此時他渾身上下籠罩在攪得周天寒徹的玄冰光能之中。乾瘦老者雙手不斷旋轉著,隨即雙手上浮現出許許多多的符文字,他如同使用彈指神功般將這些符文字彈射到蘇銘手背的暗天門印上,那似乎帶著千年玄冰之光能的符文字迅速將這暗天門印籠罩住,隻見蘇銘的手背也好似要變成那玄冰一樣,隨後,那好像是雕刻在蘇銘手背上的暗天門印卻是漸漸地往下消退,那黑色也漸漸變淡,整個暗天門印似乎消失不見了蹤影,如果不仔細觀看,你是很難看出這暗天門印來的。“行了,我已將這暗天門印封住了,不過封住的時間不會很長,頂多兩三天時間,以後就得看你怎麼應付的了。”乾瘦老者說完話,那如乾柴般的身子緩緩直立起來,接著又發出三聲咳嗽聲。“爺爺,你看你為了他,連命都不想要啦!可人家還不一定領你的情呢。”土斑姑娘趕緊上前攙扶住乾瘦老者,嘴裡雖然在抱怨老者,其實她這話是說給蘇銘聽的,看來她對蘇銘還真的是一肚子的不滿。這姑娘還真像一塊璞,如果把包裹在外麵的石頭去掉,那可真像和氏璧一樣,是稀世美玉的呢。“我使這麼點功力不會有事的,雖然我咳咳吭吭的,可我這身子骨還是暫時沒什麼事的。”乾瘦老者微笑著說道。“你就是愛逞強,又愛管閒事,隻是對自己的身體不管,這真要出了什麼事,我回去怎麼交待的啊?”土斑姑娘這次可是抱怨起她的爺爺來了。“乖孫女,爺爺知道你心疼爺爺,不過爺爺自己的身體爺爺自己知道的,你相信爺爺的話,爺爺真的不會有事的。”乾瘦老者和藹可親地解釋道。隨著籠罩蘇銘渾身那如同千年玄冰的光能消失,他也站起身來,對乾瘦老者行了一個大禮,臉上顯露出感激的神情,說道:“謝謝前輩,以後若有機會,晚輩定當報答前輩的恩情。”“施恩不圖報,在這茫茫人海,我們能相遇,那便是緣分,既然有緣,能幫助得了的自然就幫助的了。”乾瘦老者笑著道,隨後對蘇銘用那像乾竹竿一樣的手揮了揮,說道:“你不是說有事要做麼?那趕快利用這時間去做吧。如果我們還有緣的話,自然能相見的,不過,你可得好好活著,彆看我這糟老頭子一個,可我會好好活著的。”“謝謝前輩指點,我會好好活著的,那晚輩先行告辭了。”蘇銘說完,朝著乾瘦老者又恭敬地行了一禮,這才腳下玄氣暴湧,身形如箭般地射進了遠處密林裡,倏忽間不見了。“這家夥,嘴上說要感恩感恩的,依我看啊,轉過背就把這事忘到陰山背後去了,哼!”土斑姑娘看著消逝在密林裡的背影,嘴裡卻發泄著心頭的怨氣。乾瘦老者臉上含著微笑,看著土斑姑娘不說話。“爺爺,你這麼看著我乾嘛呢?人家臉上隻有土斑,又沒長花。”土斑姑娘見爺爺隻是看著她不說話,好像心思被看穿了似的,不覺害起羞來了。“誰說我孫女臉上沒長花,爺爺知道,那可是比花兒還美的呢。丫頭,你乾嘛老是對這小夥子抱怨個沒完沒了的啊?是不是……”“爺爺,你不要說,我不愛聽。”土斑姑娘趕忙打斷了乾瘦老者後麵要說的話,接著她又說道,“爺爺,你就是偏袒他,在我看來,這小子什麼都不是,爺爺卻把他當作寶似的,我真懷疑爺爺的眼光了。”乾瘦老者笑著搖了搖頭道:“丫頭,你那是帶著有色眼鏡看人的呢,其實爺爺眼你說啊,這小夥子可不簡單的呢,他可是難得的天才啊。”“天才?”土斑姑娘咀嚼著這兩個字,隨後臉上帶著微笑說的,“我看啊,是天生的傻才還差不多。爺爺,你這次是真的看走眼了。以後再遇到這小子,你千萬不能再幫他的了,不然我可不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