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跟上秦淵(1 / 1)

妖遊錄 綃曉 1844 字 2個月前

這近清晨裡的敲門聲讓顏焉一驚,顏焉走到門前打開門,門前走廊裡隻有兩端燈籠綽約朦朧的燈光在這山頂霧濃的夜裡散著微黃的燈光,走廊裡吵鬨異常,各人收拾行李呼喊,敲門的人已經離開了,顏焉拉住一人問道:“怎麼回事?” 那人急切地看看她說道:“著火了,快走。”說完便風也似地風風火火下而去。 顏焉回頭往房中一看,離歌已經不見了。 顏焉直接就下到了一樓,一樓廳堂已是濃煙陣陣。她閉住呼吸,向門的方向行走,出得客棧時,客棧已是變成了一叢巨大的火焰,黎明將至的清晨山頂上猝然開放。 人群並未散開,火勢太大,已無救的可能。 火勢漸小,眾人方幫忙將火撲滅。客棧老板跪在地上哭泣,一邊感歎自己多年的積蓄沒了,一邊擦著鼻涕。 這老板雖是生意人卻甚是忠厚老實,想著眾人都是江湖眾人,過的都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沒有多少錢,堅持隻收房錢,硬塞給他的錢他堅決不收。 倒也是一位好漢。 清掃客棧的時候隻有一名中年女子的屍首,她已燒的麵目全非,認不出原本模樣。 眾人紛紛感歎的時候,一個中年女子哇的一聲伏到那女子身上,哭道:“師姐!” 眾人問明,原來是點蒼派的人。 旁邊的人群竊竊私語,這二人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靑蒼雙俠顧青,顧蒼,兩人武功甚高,可是卻配不上一個俠字,兩人在江湖上雖沒做什麼驚天動地大壞事,可是也非甚好名聲,傳聞夜宗的一本內功心法便是被二人盜走,可是奈何找不到證據,夜宗的人也隻能了了。 這師妹說師姐師妹本是住一個房間,可是那位師姐半夜說自己睡不著,便出去了。 可是為什麼她的屍體卻在客棧裡呢? 那師妹又忽然“咦”的一聲。 眾人圍到她身邊問道:“怎麼了?” 那女子抓住師姐的手腕給眾人看,疑惑道:“師姐緊緊握著這枚珠子,不知是何物,我沒見過她有這東西。” 眾人低頭看去,忽然一人叫道:“這不會是青菩提吧!” 那女子摳出那顆珠子置於眾人麵前,說道:“據說青菩提燃燒後就是這般金木材質,但是效用全無,可是師姐怎麼會有這青菩提?又怎麼會被火勢燒到?” “真是可惜啊,這看這光澤,大小,應該是灼燒過後的青菩提無疑,可是為何在令師姐手中被毀呢,唉,真是可惜了寶物啊。” 人群中一陣唏噓之聲。 顏焉看這景象,心裡大感奇怪,不知道這青菩提怎麼會到這女子手中,看昨晚的化神香該不是人類所為,可是這青菩提怎會毀在這女子手上也不知道。當真是可惜了。 不知怎樣傳的消息,沒多久,清平寺的人也趕來了。 清平寺方丈接過那裝著燒灼後青菩提的木盒仔細看了看,又將菩提取至手中,仔細觀察,歎道:“一顆青菩提而已,何必害人性命,阿彌陀佛。” 《玄武本紀》中記載過這青菩提必要盛事,一旦燒灼之後便無一絲用處。 眾人看著地上的麵目全非的中年女子屍體,感歎道:“真是可惜了,定是有人與其爭奪,她竟不惜毀掉身亡。” 這時一個清秀少年忽然道:“可是這青菩提還有半月方熟,這女子現在便偷取這寶物,豈不是已是害得其無用了嗎?” 眾人道:“是啊。” 旁邊有一人對那清秀少年說道:“說這偷取二字並不恰當,以點蒼派的武功,以及這靑蒼雙俠在武者譜上麵的排名應該是不能夠在清平寺的重重守衛之下闖進去並且偷得青菩提的。所以我想大概是那偷取之人被顧青暗中襲擊給奪走了青菩提。可是這些人怎的這樣心急,這未熟的青菩提要來何用呢?” 旁邊的人群紛紛點頭同意道:“是啊,是啊。” 顏焉在周圍人群裡左顧右盼,隻見秦淵站在離那地上女子較近位置低頭思考樣子。望了幾望,還是沒看到那離歌的影子,昨天他便說秦淵已經懷疑他了,那麼今日該是已經逃之夭夭。那秦淵說不定還會懷疑到離歌身上。那是離歌的事情了。 顏焉摸摸袖中,,那蔚蘭笛還在。心裡隻想這青菩提已毀,我答應離歌的事情如何呢?青菩提已然毀了,又讓秦淵如何去尋,我又如何去找。難道說還沒有毀嗎?可是昨晚離歌和我說話時候並不知道這顧青的事情。這離歌隻是有讓我給他送消息的法子,想問問他該怎麼辦都不知道。 也許這燒毀的青菩提並不是真正的青菩提!顏焉腦海裡忽然跳出這樣一個念頭。 這不是沒有可能!青菩提這種全天下覬覦的東西不可能會這麼輕易被毀掉,還是毀在一個顧青手裡。 顏焉輾轉幾個年頭,還是決定要跟上秦淵,他必定會去尋真正的青菩提! 怎麼去湊上秦淵和他一道走呢,真是個大問題。顏焉搖搖頭。 這青菩提一毀,眾人不再在這裡久留,各自作鳥獸散了。 春日洋洋,清平寺方丈離開時,秦淵也跟著一道去了,難道這世間現在僧與道還有聯係不成。 看著秦淵的背影,顏焉忽然抿嘴一笑,靈光一閃想到了一招,對了,英雄救美。可是怎麼來讓他做那個英雄,總得有個壞人啊。 誰來做壞人呢? 顏焉肚中不停算計,想到水中救人這個話本裡看來的法子,又想到她上山路上看見的山下湖,不 下湖,不禁拍掌大笑。 或許是笑的聲音有些大,旁邊未散儘的人群看了顏焉幾眼。顏焉麵色一愣,還是先離開這裡好了。 顏焉一路想著如何看到秦淵走進,就跳下去自然些,一路牽著馬下山,到得那湖水旁邊,找到一個水草鮮美之地將馬栓在樹乾上。顏焉伏在樹後盯著來來往往下山的人,生怕看漏了秦淵。 蹲了約半個時辰,也不見秦淵下山,腿已經麻了。顏焉取下一隻眼睛安在枝椏繁茂的樹乾處,翻過身來,靠在樹乾上欣賞著一派青山綠水的好風景,春風和煦,實在是睡覺的好天氣。 糟了,顏焉驚了一下醒來,竟睡著了,下山的人稀稀落落,已是都聽說了青菩提被毀,都下山又各奔前程了。 顏焉心中祈禱但願秦淵還沒有下山,看這日頭,應該已經是未時了,若是他已經離開了,那真是不知道再到何處去尋他。 樹乾上那隻眼睛忽地一跳,顏焉麵現喜色,隻見那山路上下來的不是那秦淵道士正是誰。 秦淵離湖水還有一小段距離的時候,顏焉便先快步走到湖邊,裝作看水模樣,轉瞬間身子一倒便掉了下去,沉沉浮浮間大聲呼喊:“救命啊,救命啊。” 秦淵聽到呼救聲,飛快跑到湖邊,跳到水中將顏焉抱起。遊到岸邊將她放在草坪上,靠在樹乾上。 他拂去自己臉上水花關切問道:“姑娘無事吧?” 顏焉咳了幾聲擠出感激的表情抬頭看向秦淵,說道:“謝謝秦公子了,我無事,咳咳,多謝公子救命大恩,咳咳。” 秦淵看了看天色道:“客氣了,姑娘不必叫我秦公子,叫我秦淵就好,顏姑娘,這天色已是不早,姑娘著這一身濕衣,怕是會得風寒之症。不如早些趕到那清平鎮上。我包袱中還有乾衣,姑娘不如先披上,再和我一同趕路,如何?” 顏焉站起身來道:“好,同為江湖兒女,你也不必叫我顏姑娘,叫我顏焉就好。” 秦淵取出他馬上的包袱裡的一件藏青衣服披在顏焉身上笑道:“顏焉姑娘先上馬吧,此地離清平鎮大約還有兩個時辰的路程。先委屈顏姑娘了,披著我這道人的直掇。” 秦淵說話時黑發滴水,白玉般的臉龐上不時有水滴劃過,雖是一身濕漉漉的,但是風姿依然不減,出塵脫俗,顏焉看著心裡暗歎,真是可惜了。 顏焉與秦淵跨上馬,馬聲長嘶,二人在日色西斜中策馬而行。 青山綠水經行色,青驄奔騰新路展。 耳邊風聲嘶然,顏焉心裡愜意,總算是搭上秦淵這條線了,可堪算是春風得意馬蹄急。 秦淵仍是與顏焉並排而行,顏焉向他微笑道:“秦淵,不知道你是布刹國人,還是樂國人?” 秦淵轉頭似有奇怪神色,卻安然道:“圓明觀是樂國的道觀,我自然是樂國人。不知姑娘是哪裡人?” 顏焉笑道:“我並無籍貫,我無父無母,小時便被師父收養,師父居於深山之中,我並沒有籍貫,不過這深山是在樂國境內,我也算是樂國人。我初下山,所以很多事情並不清楚,還請你見諒了。” 秦淵並未看她,淡然道:“無妨,不過姑娘倒是看得開,平常人失了父母都不若姑娘這般爽朗。” 顏焉又笑道:“師父在我心中便是如我父親一般,沒有父母,便是命,又何必有怨言。” 秦淵無言良久,神色默然,看了眼夕陽說道:“這樣也好。” 顏焉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不知道公子離開清平鎮之後下麵打算去哪裡呢?”顏焉轉頭看向他問道。 秦淵表情仍是漠然,道:“蕪城,師父交代我去辦些小事。” “哇,好巧,我也是打算去蕪城轉轉,據說蕪城可是深為繁華呢。”顏焉佯作驚喜狀笑道。 秦淵歎道:“姑娘有所不知,正是戰亂,蕪城現如今已是大不如前,頗為蕭瑟了。” 顏焉奇道:“竟是如此,那真是可惜,據說那裡的秦樓楚館美女甚多呢,唉,太可惜了。我還想看看那裡的美女模樣究竟是否如傳說中環肥燕瘦,楚楚動人呢,唉。” 秦淵輕聲笑笑:“你一個女子,倒是這個原因想去蕪城。” 顏焉低頭道:“我隻是好奇,想要看看嘛,到底有多麼美。你去過蕪城嗎,你見過那裡的美人嗎?” 秦淵一聽臉微紅,道:“我去過蕪城,但是並未去過你口中的秦樓楚館,不過你說的美人我在路上倒是見過。” “那你既見過那裡的美人,你說說,是他們美,還是我美呢?”顏焉看向他喜問道。 秦淵輕笑:“姑娘怎會問出這種問題,我倒是回答不好,美醜容貌,生死皮囊而已,何必在意。” 顏焉聽他的話,心道難道說這世界不能這樣問嗎,我在丹青山,幾位師兄師姐常常比美啊。看來是我多嘴了嗎,看來說話要多注意啊,言多必失,還是不說了罷了。 斜陽殘照,兩人皆是無言。 良駒行速,一個時辰竟就到了清平鎮。 此時正是天地昏黃,萬物朦朧,清平鎮沒有我第一次來到時候人群熙熙攘攘了,隻是極少行人穿梭而過。 秦淵帶著顏焉到了一家衣坊,買了新的衣裙,便又到了同一家客棧投宿。 顏焉向他拜謝微笑道:“公子,我們明日再見同行吧。” 秦淵對這提議並無任何反應,似是在意料之中一般,隻是點頭笑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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