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就叫水小婉好了,我剛剛見到你們是在水邊,她又是這麼一個小女孩。”蕭瑉又道,說著還在小女孩頭上輕輕拍了兩下。 顏焉點頭道:“還行,隻是你怎麼對婉字這麼情有獨鐘?” 蕭瑉憨憨一笑道:“我喜歡婉這個字。” “哦,可有什麼故事?”顏焉疑問道。 “因為,因為我母妃名字裡有個婉字。” “這樣啊。還以為你喜歡哪個小女孩名字裡有個婉字呢。” 蕭瑉羞慚一笑道:“你想太多了。對了,我們來釣魚。” “好啊。”顏焉笑道。 而那小女孩聽著兩人對答,卻是不知道自己得了一個名字叫做水小婉,隻是笑著。 蕭瑉讓安嬤嬤帶著小女孩下去,為小女孩安置一處小院給她住,派兩名侍女給她。那小猴兒也跟在小女孩後麵蹦蹦跳跳走了,隻是臨走時又瞪著蕭瑉呲了一下牙,嚇得蕭瑉一個激靈。 蕭瑉領著顏焉穿花拂柳,到了那原先看到的湖邊,那湖麵甚光,且是湖水,不知是從哪裡引來的水,站在湖邊,湖水清澈,可見其中遊魚搖頭擺尾。 蕭瑉走到一處大石邊,石頭之邊有枝葉繁茂的梧桐,甚是清涼,兩人一站定,便有人搬來了椅子,拿來魚竿魚簍之物。 蕭瑉和顏焉坐下釣魚,這湖水中遊魚繁多,且都是喂的又肥又大,且因為多為人為喂食,所以還很是癡傻。顏焉和蕭瑉坐在湖邊釣了一會兒便一條接著一條釣上來,桶中裝了六七條大魚,顏焉便放下魚竿道:“這裡釣魚好無聊,蕭瑉我們玩些好玩的好不好?” 蕭瑉看向她疑惑道:“有什麼好玩的,我不知道,你教教我。” 顏焉拍拍手道:“走,我們出去,我去找給你玩。” 蕭瑉和顏焉剛出了門,便有侍衛牽來馬匹,顏焉擺手向蕭瑉道:“我們走路就好,不要騎馬了,鍛煉身體。” 蕭瑉向那侍衛吩咐道:“不騎馬了,你們遠遠跟著就好,不要離我們太近。” 顏焉領著蕭瑉走到一條繁華大街之上,此時午後街上的攤鋪比起上午自然是少了許多,但是也並不少,顏焉邊走邊看,在一個路邊的店鋪停下,走進去,向其中的人問道:“你這裡賣的可有空竹?” 店中人應道:“有的,不知道姑娘要哪一種。”說著拿出不少空竹擺在櫃台之上,顏焉一個個把玩摸過。 蕭瑉站在一旁卻是大感奇怪,他從未見過有人玩這空竹,此時看到很是新奇。 顏焉付賬買了一個單輪空竹,拿過空竹當場便抖了起來,圓盒便快速旋轉,發出嗡嗡的聲音。蕭瑉愈看愈奇。 而顏焉也是玩的很是順手,玩起來技法多變,“金雞上架”、“翻山越嶺”、“織女紡線”、“夜觀銀河”、“二郎擔山”、“抬頭望月”、“鯉魚擺尾”、“童子拜月”、“鷂子翻身”、“彩雲追月”、“海底撈月”、“青雲直上”等等動作,令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店中眾人也是看的拍手稱讚,到得顏焉一招螞蟻上樹,眾人齊呼,這家店屋頂甚高,廳中占了兩層的高度,而顏焉這一揚,空竹直飛上屋頂,而空竹落下時,顏焉卻是穩穩接住,一陣讚賞喝彩之聲響起。 “這小姑娘空竹玩的真是厲害。” 旁邊讚賞之聲不絕於耳,顏焉這一招之後收起空竹,向蕭瑉一笑道:“怎麼樣,好玩不好玩?”她在丹青山時候,三師兄帶回來一個空竹,她甚是喜歡,三師兄稍一指點,她就玩的順心順手,又常常玩耍,練得極為熟練。 蕭瑉看得目瞪口呆,聽顏焉問到,才拍手道:“真是不錯,你教教我吧。” “好啊。我們先出去。”顏焉抬腳便出店門。 “顏焉?”一聲女子聲音驚喜呼道。 “蔣瑟姐姐!”顏焉驚喜叫道,撲了上去。 蔣瑟站在門口,穿的是一身女裝,雖是比她穿男子服裝時候多了幾分女性的柔美氣質,可是仍是看起來比起一般女子多了幾分豪邁清朗之氣,她身邊站著一個藍衫男子,顏焉一見蔣瑟便一撲到她懷中,她撫摸顏焉頭發道:“好久沒有看到你了。” 顏焉站直身子看看她又看看她身邊男子,那男子麵目普通,冷毅,看起來和蕭常洛是一種類型,但是卻是沒有那樣的淩厲,不過兩人看起來倒很是相配。顏焉向著蔣瑟笑道:“我也好久沒有看到姐姐了。” 蔣瑟拉著旁邊男子道:“顏焉,這,這是蘇卻 是蘇卻,我和你說過的。” 顏焉眼珠一轉向蘇卻笑意盈盈道:“你好,我見過你的。” 蘇卻一愣,木然道:“你好。”他確是見過這個少女的,那時在蕪城,他臥底在無上天尊教中,這少女在他旁邊找他說話他沒有理會,沒想到她就是蔣瑟和自己說過的顏焉,看不出來這樣一個少女竟然身負那樣高的武功,蔣瑟都說自己不及她。 顏焉仍是笑意盈盈,看著蔣瑟道:“蔣姐姐,你們怎麼到這裡來了?” 蔣瑟未有笑容,卻是聲音柔和,道:“我們在這附近,聽見這店中傳來驚呼陣陣,便過來看看。沒想到是你。” 顏焉笑道:“我在這裡玩抖空竹,對了,這是蕭瑉。”顏焉拉過蕭瑉向蔣瑟蘇卻介紹道。她在丹青山長大,周圍也就師父和師兄師姐們,而那幾位師兄師姐都是玩世不恭之輩,她心中並無多少尊卑之分,所以向來麵對蕭常洛和蕭瑉都無多少敬意,蕭常洛雖貴為皇帝,但是因為顏焉和錦暄的關係所以也並無怪罪,而蕭瑉也仍是小孩兒心性,隻是當顏焉為玩伴,對她對自己沒有禮數也並不覺有什麼不妥。 而蔣瑟和蘇卻卻是土生土長的樂國人,而且還是朝廷中人,自然是尊卑之分甚是放在心中,此時一聽顏焉說到身邊這個少年時當朝禹王兩人齊齊跪下道:“臣下參見禹王殿下。” 而店中眾人看到兩人跪下又這樣說話也是忙齊齊跪下口中齊呼:“草民參見禹王殿下。” 顏焉忙扶起蔣瑟和蘇卻,蔣瑟和蘇卻卻是並不起來,顏焉看了眼蕭瑉,蕭瑉便忙彎身扶起蔣瑟蘇卻道:“二位不必如此多禮,你們是顏焉的朋友,便也是我蕭瑉的朋友。” 蘇卻道:“臣下不敢。” 顏焉牽著蔣瑟對蕭瑉說道:“這位蔣瑟姐姐是六扇門的名捕,你一定聽過的。這位是名捕蘇卻。” 蕭瑉抱拳道:“我聽過二位的名頭的,真厲害。” 蔣瑟蘇卻並未見過這位年輕的禹王,他們二人於內朝之時並不懂多少,多是在外查案,此時聽蕭瑉一口一個我,並不自稱本王,卻是覺得這個少年王爺並不擺架子。 蘇卻道:“不敢。” 顏焉笑道:“蔣瑟姐姐,你們可忙也不忙,我們一起吃晚飯如何?” 蔣瑟點頭道:“今日我們二人休沐,並無事,你還沒有去過我家,不如到我家吃飯吧。” “好啊,好啊。”顏焉歡喜拍手,可是卻覺身邊有人拉了拉自己衣袖,扭頭一看,正是蕭瑉拉著自己衣袖看著自己。 顏焉向他一笑道:“蔣瑟姐姐,不如你將我這位朋友也一起請了吧。” 蔣瑟遲疑道:“這,這。”蕭瑉皇親貴胄,她蔣家從未與皇親有何乾係,邀請這禹王爺去府中吃飯,怕是有人說蔣府想要巴結皇親。蘇卻冷然道:“無妨,隻要王爺不嫌棄。” 蕭瑉笑道:“我口味不挑,不挑。” 四人走在街上,蔣瑟自幼生長在京中,又不如蕭瑉一般多是生長在皇宮之中,她在這東京城裡從小便是熟悉慣了的,所以看到什麼有趣地方便會給顏焉講上一講,蕭瑉雖也算是東京人,可是蔣瑟講過的許多故事,他也是沒有聽過,所以也是豎起一雙耳朵聽著,一路上蘇卻卻是冷冷無話,一張臉上冷然無表情。 蔣府並不氣派,在一條小巷之中,門牌匾額也並不張揚,隻是那匾額卻是甚是古樸,蕭瑉驚喜道:“這是皇爺爺題寫的匾額,我認得他的字。” 蔣瑟在一旁道:“王爺火眼金睛,這正是蒙明宗厚愛,明宗題寫的匾額。” 邁進大門,蔣瑟喚過府中的小役,低聲說了幾句話,方才繞過照壁,領了顏焉和蕭瑉進到院中。院中三麵皆是房屋,院子也甚是寬敞,其中種著的樹木都是高大多蔭,所以走進原裝剛,便感一陣清涼。 又走了兩步,便有一老者從正屋快步而出,他看起來年紀約有六十歲左右,但是身體矍鑠,步步生風,背脊挺的筆直。那老人快步走到三人麵前,向著蕭瑉磕頭道:“蔣磬拜見禹王殿下。” 蕭瑉忙扶起他笑道:“蔣老多禮了。我可是久聞捕神大名呢,如今算是見到了。” 蔣磬笑道:“王爺過讚了。” 一名小役在前麵引著他們幾人先到了正屋堂廳之中,雖為正廳,可是卻擺設仍是甚少,看起來頗有些空蕩的寒酸,眾人方站定,蔣磬正要將他引到上首坐下,蕭瑉卻是擺手道:“蔣小姐是請我們吃飯,這邊直接去吃飯吧,本王餓了。” 眾人於是皆又移飯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