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重逢同行(1 / 1)

妖遊錄 綃曉 1536 字 2個月前

“把畫拿給她。”一聲中氣十足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顏焉扭頭一看,正是之前在同仁當鋪中看到的那位店主,蔣瑟道:“多謝了,您來的不慢。” “哈哈。”那高瘦老頭笑聲爽朗。 那位管事聽到主子發話自然趕快去了後堂。不到片刻,便雙手捧著一個卷軸,蔣瑟接過卷軸,展開,卻是一副山水畫,畫的正是一副江雪獨釣圖,煙波浩渺,山峰雪白,一人蓑衣笠帽坐在一隻小舟上一竿獨釣。 蔣瑟問道:“這畫價值如何?” “這,當時我們是給了容廷六千兩銀子。”管事答道。 蔣瑟又問道:“那這幅畫實際上的價值如何?” 管事一抹額上汗水道:“這,這,這。” “你直接說吧。”高瘦老頭說道。 管事道:“這副畫我們懷疑是前朝顧子卿的遺作,如果確實是的話,那就是價值至少三萬兩白銀。” “這麼多。” 管事點頭道:“顧子卿的畫作存世不多,僅有幾幅真品都是皇家珍藏,如果真的是他的畫的話,那是值這個價的。而且即便是五萬兩,一旦傳出又有一副顧子卿畫作遺世,也是有不少人擠破頭來買的。” 顏焉是聽過顧子卿的名頭的,伸長脖子看那副畫,果是意境難得,用筆自然,潑墨成趣,一竿獨釣,無限蕭索孤獨力透紙背,卻又給觀者一種仍有希望,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畫的邊角上一方模糊的簽名,似乎卻是是顧子卿一貫的草簽。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一竿獨釣,釣起千萬愁腸孤獨,卻又仍心懷希望。 蔣瑟仔細看了那畫半晌不語,每一細微處都盯上半晌,方道:“容廷可曾說他是從哪裡得來的這幅畫。” 那管事搖頭道:“沒有。” “你們也沒有問?” 管事道:“行裡的規矩,不能問的。” “那他可說了要拿著這當得這麼多銀子去做什麼?” “沒有。不過看他當時拿到錢,卻也很是高興。” “好。”蔣瑟轉頭又向高瘦老頭道:“告辭了。” “代我向你父親問好。” “一定。” 蔣瑟顏焉一同出門,上馬又走。蔣瑟在六扇門衙門前勒住馬蹄,向顏焉道:“在這裡等我,我去去就來。” 顏焉站在門口的石獅子旁,一隻腳踢著路邊的碎石子,肚子咕嚕咕嚕叫了兩聲,想要去吃東西,可是卻又怕和蔣瑟錯過,站在門口正自猶豫。哇,好香,一陣香味撲鼻,顏焉咽了咽口水,向著香味方向看去,隻見離歌一身青藍衣衫站在不遠處,手中托著一隻荷花雞,向著顏焉微笑。 顏焉伸手高舉向他招呼,離歌漫步向她走來,卻是邊走將荷花雞又包了起來,到得顏焉旁邊時,將荷花雞放在身後,一臉笑意看著她。 顏焉急道:“給我。餓死了。” “為什麼要給你?” “咱倆是朋友嘛,給我吃點嘛。”顏焉眼睛盯著他身後。 離歌笑道:“我們是朋友啊,可是怎麼不見你常常念著我呢?” “哪有,我天天念著你呢。” “信口開河。這麼久不見,也不見你關心下我近況如何,上來便找我要吃的。”離歌微笑道。 顏焉忙堆上笑容道:“離歌你最近過的怎麼樣,可還心情愉悅?” 離歌搖頭一臉惆悵神色道:“不,我最近過的可是壞極了,非常不愉悅。” “怎麼了?”顏焉這時候才看到離歌臉色蒼白,似乎是大損了元力。 離歌微笑道:“打架打的啊。” 顏焉撇嘴道:“那你就是活該了,為什麼去打架?” 離歌笑道:“這個你就不用管了,給你。”將手中的荷花雞遞給顏焉,顏焉忙喜笑顏開接過荷花雞,也不再追問離歌。 顏焉深深吸了一口氣歎道:“好香。”便在這大街之上,揭開層層荷葉,伸手去撕下一隻雞腿便吃,她行為一向肆意不拘,所以在這大街之上並不在意如此不雅地吃東西。離歌見她模樣輕輕一笑。 這隻雞是隻小雞,顏焉一會兒便將雞的隻剩下一堆碎骨頭。離歌從懷中取出一片錦帕遞給她擦手和嘴,笑道:“你還真是沒有一點姑娘家的樣子。” 顏焉笑道:“那你就當我不是姑娘好了。不過你這帕子上一股淡淡的蘭香,真好聞。”說著將滿是油的錦帕遞回給離歌,離歌卻並不介意,接過錦帕,不待顏焉看清他放在了哪裡手中就已經空了。 此時蔣瑟正從門中走出,看到離歌微有詫異,疑惑看向 惑看向顏焉,顏焉指著離歌道:“這位是我的一位朋友,叫。”不待顏焉說完,離歌先道:“辛離,久仰蔣捕頭大名。” 蔣瑟向他隻頷了頷首,並不說話,看向顏焉道:“我有事得去查些事情,你先去忙你的吧。” “蔣捕頭不需要找了,便是源興**。”離歌輕飄飄道。 蔣瑟看向他,一臉肅色看著他,又看看顏焉。顏焉忙道:“我什麼也沒有和他說過。” “你怎麼知道?”蔣瑟問道。 “我見過他進這**,容風戲班的戲我聽過幾場,他們班主我還是記得的,容風戲班的戲唱的真是不錯,顏焉你有時間一定要聽一聽,下次我帶你去。” 顏焉向他笑道:“好啊。我還沒有聽過戲呢。”看到蔣瑟掃過來的嚴肅神色她忙斂起神色,收起笑意。 蔣瑟道:“你怎麼知道這樁命案?” 離歌答道:“我路上聽說的。” “傳的這樣快?” “那是自然,這種事情,又出在相府,怎麼傳的慢了。” 蔣瑟向他冷冷道:“多謝指點了,這事是官府之事,還請不要插手。” 離歌微笑道:“那她呢?”笑笑看著顏焉。 顏焉一聽他這樣問道,頓感不妙,果聽見蔣瑟道:“顏焉你自己去彆處了,我走了。” 顏焉瞪了一眼離歌,也無甚好說,隻能眼睜睜看著蔣瑟馬蹄揚起,向著遠處奔去。 “你乾嘛找事?”顏焉氣道。 “我說實話。”離歌臉上帶著調笑神色。 “你,你,你無聊,你無恥。” “你怎麼可以罵你的朋友呢?”離歌笑著皺眉道。 顏焉忽地抬起右腳,在他腳上狠狠一踩轉身而走,離歌看著她漫步而行,隻是一笑加快腳步又跟上她,道:“你若是對這個感興趣,我們跟在她身後不就是了,你是一個妖怪,又不像人那樣,這個還不簡單?” 顏焉斜眼瞪了一眼他並不理會他,隻是繼續往前走,離歌走在她身旁,隻是臉帶微笑,他們二人都是容貌不凡,而離歌本容更是驚人美麗,此時雖是著青藍衣衫,並不像穿大紅衣袍那般妖冶驚人,但是走在路上也是惹得人頻頻注目,路邊行人停下腳步看著他,街販停下生意也是看著他。 路邊不少人隻顧著看離歌都是駐足,不斷有人隻顧看而撞到前麵駐足的人,顏焉看得氣極反笑,轉身對著身側的離歌道:“你到底要乾嘛?” 離歌微笑看著她,道:“不乾嘛。” 顏焉看著他一臉滿不在乎,仍是氣極反笑道:“不要跟著我。” “這路,誰想走便走。”離歌道。 “好。”顏焉咬咬嘴唇道。 顏焉看了看旁邊眾人又一笑道:“你長得真是漂亮美麗啊。”顏焉知道男子不愛用漂亮二字,以前她常這樣說三師兄,三師兄總是敲著她腦袋道,這是叫英俊。 離歌聽了顏焉的話卻是笑道:“我當然知道。” 顏焉聽他答話如此,也是噗嗤一笑,道:“你還真是有自知之明,不過你這樣在街上行走可是太招搖過市了,小心引來了哪個道士,你就倒黴了,到時候有你苦頭吃。” 離歌笑笑,低頭附在她耳邊輕聲問道:“那你會不會幫幫我?” 顏焉笑道:“那要看情況了,如果道士太厲害了,我幫你也是沒用的。所以還是勸你下次還是變個普通樣貌再出來。” 離歌笑著點頭道:“好,聽從你的建議,不過還是長的像你這樣安全比較方便啊。” 顏焉聽了他的話並不分說,嘴唇一撇,縱身一躍上了街邊一棟房屋屋頂,在屋頂上縱躍,旁邊人眾皆驚呼。離歌一笑,輕輕一躍上了屋頂,向她追去。 離歌輕功上顯然遠勝於顏焉,一會兒便追了上去,拉住她衣袖,顏焉向旁邊掙脫,卻是腳下瓦片上青苔眾多,腳上一滑便要向旁邊跌去,離歌忙伸手在她腰間一攬輕輕將她抱起,笑道:“我們去那個源興**,看看那位蔣捕頭查的怎樣了吧。”縱身便又躍開而去。 蔣瑟到底查的如何了,她心裡也是好奇的緊,忙加上腳步向離歌追去。 不多時,離歌停下腳步,站在簷角,清風揚起他青藍色的衣衫,一頭烏發不束,灑脫肆意中又是美麗驚人,顏焉在不遠處看著他,心中不禁一歎,真是生的好看,站個簷角都站得這麼好看,真是同妖不同命,同花不同身啊。 奔到離歌身畔,離歌道:“我們隱了身再下去,以免蔣瑟看到我們。” 顏焉點頭道:“好。” 兩人同時念了隱身法,輕輕躍下屋簷,顏焉跟著離歌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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