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焉待得花翎整理好之後方才開口道:“三師兄,我們今日做什麼?” 花翎身上穿著一件湖綠色長袍,愈加顯得他麵白如玉,風流態度。他撫平身上壓下的褶皺,看著顏焉驚訝道:“咦?你不是說今日要去找那道士把魂魄分離的事情做好嗎?” 顏焉呆呆看了他一眼方才扶著額頭恍然大悟道:“三師兄,你又忘記了。每次和你商量事情第二天早上都會這樣。”她向來就知道花翎常常會早上起床忘記一些事情,過了許久才能想起,但是都是些小事情,所以昨晚並沒有想到。 花翎哦了一聲,道:“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去辦完?總之要越快越好,不要拖太久。” 顏焉點了點頭,道:“我知道。” “那是什麼時候?”花翎追問道。 顏焉低頭道:“不知道,我還是沒有想好到底要怎樣才能做到讓秦淵能夠在不知道我是妖的情況下而將魂魄分離好。” 花翎道:“那就直接將他打暈好了。” 顏焉思索片刻道:“可是這樣不能控製他到底能夠暈去多久,這個和每人體質相關。” “那就打得重一點,小心不要打死了就好了。” 顏焉嘴角抽抽道:“好吧,那我今天就去找他,找到一個好時機來將他打暈,然後讓他照一照回天。” 花翎點頭道:“好,我就在這裡等你五天,若是五天裡你還不回來我就去找你,你住在哪裡?” 顏焉道:“我住的地方是在東京城裡,是名捕蔣府,那裡是城中心,你還是不要去,五天應該是可以辦好的,若是有什麼突發情況,我就用你給我的那隻紙鶴送消息給你了。好不好”她笑著說話,看著花翎。 花翎點點頭道:“也好,那你今日就去吧,我在這裡等你。” 顏焉站起身來向花翎笑道:“那我走了,再見了!” 花翎臉上並沒有什麼笑容,並不說話,隻是和她點了點頭,他始終覺得顏焉這件事情辦得不靠譜,但是顏焉從小到大都是執拗性子,自己又無法阻止她,隻能眼睜睜看著她去辦這件有些風險的事情,她一直風平浪靜,從未遇到什麼險惡事情,既不知人世險惡,也不知這世上許多事情是可為不可為,全是憑著自己的意願做事情,終有一天會吃虧的。 顏焉看花翎並不歡喜,向他做了一個鬼臉就轉身飛奔而下。 花翎站在山洞口看著顏焉的背影久久不動。 顏焉回到東京城裡。便是向著蔣府而去,方敲響蔣府的門,仆廝看到她飛奔進去叫道:“顏姑娘回來啦。” 這句話語音還沒落,蔣瑟和秦淵都從屋裡笑著跑出來,看著顏焉都是臉上一寬,蔣瑟先走到她身邊拉著她手道:“你昨天一夜沒有回來,我派了人出去找你,可是都沒有你一點消息,我們都很擔心你,有沒有人欺負你,你沒有什麼事吧?”說著雙手放在她肩頭,又拍拍她胳膊。 秦淵站在一邊看著顏焉並不上前。 顏焉看著蔣瑟笑著答道:“哪裡有那麼多事情,而且我的功夫你也不是不知道,誰能欺負我。” &n nbsp;蔣瑟輕拍了一下她的手道:“這世上還是有些功夫好的壞人的,你可不要驕傲。”說完看了看秦淵,示意秦淵和顏焉說幾句話。接著又道:“我去看看蘇卻,你們兩個說話。”說完轉身而去。 秦淵看著顏焉道:“昨天我一個人在京郊和城裡查訪消息,到了傍晚回到蔣府,你還沒有回來,我很著急,昨夜我找了你很久,卻沒有找到你。” 顏焉看得到他臉上還有著一夜未睡奔波的疲倦,心中有些感動,歉疚道:“我遇到了一位朋友喝了一會兒酒,結果喝醉了。” 秦淵微笑道:“沒出什麼事就好,我還擔心你是惹出了什麼事。時間差不多了,我去看看蘇卻。” “我和你一起。”顏焉上前一步和他站在一起。 兩人並肩而行,顏焉先問道:“你身上的魂魄怎麼樣了?” 秦淵道:“仍然隻是兩魂六魄,但是這兩天我隱隱覺得似乎又有一個蠢蠢欲動,要出來了。” 顏焉道:“以前我看書看到過一件東西叫做回天,你可聽過?” 秦淵點頭道:“我知道,這是傳說中的上古神器,不知是真是假。” “那它有什麼用呢?”顏焉裝出一無所知樣子問道。 秦淵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又過了一會兒,秦淵才又道:“其實這件東西,師父和我提過,說這東西也許能夠幫我將身體裡那些魂魄分離出來,但是這些終究隻是傳說而已,且不說那東西能不能做到,到底是飄渺的傳說中的東西,而且那東西也找不到到底是在哪裡?” 顏焉嗯了一聲不再說話。 說話間兩人也已經走到了蘇卻房前,秦淵向顏焉笑笑一人直接進了蘇卻房中。不一會兒蔣瑟便出來了,仍是和顏焉一起站在簷下。 蔣瑟先道:“秦六俠他昨晚很擔心你,一晚上都在外麵找你,今早方才回來。” 顏焉點點頭道:“我看出來了,謝謝你們了,讓你們為我擔心了。” 蔣瑟看著她似乎想說什麼,但是又沒有說出口。 顏焉問道:“你可知道秦淵找寧眉青找的怎麼樣了?” 蔣瑟搖頭道:“不知道,不過似乎昨天一天都沒有什麼線索,寧眉青和風千葉已經失蹤這麼久了,不是說找就能找到的,肯定要有一些波折,若是六扇門裡麵有什麼消息,我一定會告訴你們的。” 顏焉道:“嗯,多謝你了。不過,如果是衙門找到了寧眉青,那她會怎樣呢?” 蔣瑟沉吟道:“這個我也說不準,也許是和她父親和兄長一樣問斬吧。” 顏焉低聲道:“為什麼要這樣呢,很多事情,有些人明明是無辜的不能再無辜,為什麼就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全部都這樣做呢?”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你還記得那個安州的太守嗎,他原本也是家中全部被殺,可是有些孩子能夠犯什麼罪呢,為什麼就這樣殘忍呢?” 蔣瑟歎了一口氣道:“自古以來便是如此,從沒有人問過為何如此,皇上下的旨意,說是如何便是如何,便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