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雲迷穀主(1 / 1)

妖遊錄 綃曉 2539 字 2個月前

從那門中走出來的是一個年輕男子,一身灰衣,接過遞上的那封信,關上門又進去。過了一會兒那門又拉開,這一次出來卻是另一個中年灰衣女子,向遞信之人說道:“那信中的人在哪裡?” 遞信之人搖頭答道:“這一點我們也不知道,這信隻是飛到我們手上。那主人在何處我們也是絲毫不知。” 顏焉牽著小履又從山林中走出,道:“便是我們。” 這一聲說話嚇得那兩人也是一跳,不過涵養功夫甚好,卻也並不顯露出來不快。 那灰衣中年女子目光如炬看向顏焉,道:“是你們?”這話中有些懷疑,能夠這樣不出聲隱藏在自己周圍,竟然是這樣年輕的女孩子,竟然不是年事已高的武林成名高手。 顏焉答道:“正是我們,在下前來求醫,絕無惡意。” 灰衣女子道:“敢問是何病症?” 顏焉道:“腦部病症,不能。病人曾在腦部受過嚴重的傷,到了癡傻程度,後來治療恢複了大半,但是現在卻也並不能夠恢複這能力。” 灰衣女子聽了微微皺眉道:“你可有我們那雲迷碟?” 顏焉道:“正是因為沒有,方才到此前來請教。” 灰衣女子看著眼前兩個少女,這兩人的年紀都並不大,卻是能夠進入到雲迷穀中,實在是想不到。“你是?” “顏焉,這位是在下朋友,小履。” “病人是你們中的誰?” “病人並不在我們之中,這位病人是在下一位朋友,曾經的名捕蘇卻。” 灰衣女子皺眉冷然道:“你既然知道我們雲迷穀,便是該知道我們雲迷穀的規矩,朝廷中人我們絕不醫治。而且姑娘你也無雲迷碟,所以還是請走吧。”聽到蘇卻為朝廷之人,這灰衣女子原本便不熱情的臉色又更加冷了下來。語氣冰冷僵硬,看著顏焉的眼神也是冷冷不見溫度,眼珠是灰褐色,這灰褐色顯得其目光的冷然中又帶著幾分陰狠。 顏焉微微一笑道:“這一點我自然是知道,但是我來到你們穀中自然是誠心誠意,這麼遠的路途我都來了,豈能就這樣走了。我早已聽說雲迷穀醫術之神,可惜從未見過,在下有幸曾和曾經的聖手方藍共居一地一段時間,不知道雲迷穀孟穀主的醫術和方藍老先生的醫術相較又是如何?” 灰衣女子聽到方藍名字時候有些驚訝,“沒想到他還沒有死。” “方老先生已經過世了。”顏焉聽到灰衣女子這句話便覺得這灰衣女子和方藍也是舊識,至於曾經是何關係便也不知。 灰衣女子臉色並沒有變,既沒有懷念也沒有驚訝,隻是覺得理所當然一般,看著顏焉又問道:“你是方藍的弟子?” 顏焉搖頭道:“自然不是,不過蘇卻卻是由曾和方藍學過醫術的人所醫治,不過那人現已離開,所以這病便也耽擱下來。現在雖然已不是癡傻,但是卻可惜並沒有恢複完全。這世間的名醫他也看過許多,但是名醫和神醫相差又怎能少。所以孟穀主便應該是最後的嘗試了。”顏焉說話時候一直都是看著那灰衣女子臉色,在誇獎雲迷穀時候,那女子臉上也並沒有任何喜色,完全一副平常心模樣。顏焉接著又向下說:“我們沒有雲迷碟,但是不過孟穀主想要什麼,我都能夠給,這一次醫治不是施舍,而是交易,隻要孟穀主為病人醫治,我便會為孟穀主做一件事情,或是幫孟穀主尋一件東西,不管事情多難,東西多難找到,我都能夠找到。” 那灰衣女子看著顏焉,眼神中帶著幾分探究:“你是神馬人?” 顏焉道:“我是什麼人,你以後自然會知道的。不過現在,我想並沒有什麼必要。不知道你是孟穀主,還是孟穀主另有其人?” 灰衣女子哈哈一笑道:“我自然不是穀主,你這小女孩卻也有趣,武功這樣高,來求醫病,卻是為了一個男人吧,是你情郎?” 顏焉一愣,道:“不是,不過是我朋友的相公,他們二人情愛甚篤,我不忍有這樣一點缺陷。” 灰衣女子向顏焉身邊的小履看看,向顏焉道:“我去問問穀主看看。你們二人再次稍等。” 顏焉和小履站在那院門之外,旁邊那送信之人看著兩人隻是默然,走也不是,不走卻也對眼前這兩位不速之客沒有什麼可說。 門再次打開時候,還是那灰衣女子出來,向送信的人笑道:“你怎麼還在這裡站著,回去吧。”那人如逢大赦趕忙離開。灰衣女子又轉向顏焉道:“穀主同意你們進去和他談上一談。不過不知道姑娘身上時候有什麼利器,還請交給我。” 顏焉轉頭看向小履問道:“你身上可有?” 小履搖頭,顏焉彎腰從靴子中抽出一把短刀,向灰衣女子道:“我身上就這一把短刀。”遞過那短刀。 灰衣女子接過短刀,仔細看那刀的形製,問道:“這是金戈城出產的刀?” 顏焉道:“這刀的模樣確實是西域模樣,不過卻不是金戈城的刀,是西域沙漠中一處小城所出產的短刀。” 那灰衣女子將刀又插入刀鞘,向顏焉小履二人道:“你們隨我進去。” 灰衣女子領著顏焉和小履進入那小院,先將院門關好方才繼續向前行走。 顏焉看著小院中的園子設計,清新自然,多少借助自然景觀。三人穿花拂柳,到了一處密林中,灰衣女子停下腳步道:“穀主便在這林中,你們腳步放緩,小心不要踩到地上的竹筍,穀主並不喜歡有人踩到。” 顏焉點頭,牽著小履一同隨著灰衣女子向林中走去。 那密林疏密有致,顏焉對於八卦隻是半通不通,所以能看出這密林建造和奇門八卦有著關係,但是要說出什麼道理,卻是一個也說不出來。 灰衣女子顯然是走熟了的,領著兩人繞來繞去。一直走到一處小空地上方才停下腳步。 顏焉和小履也隨著他一同停下。 隻見眼前不遠處一個背影挺立,穿著一身青翠衣衫,如一棵挺拔的翠竹,隻是一個背影便可看出這人氣質非凡。隻是這樣一個背影就看得讓人覺得一股清氣從腳底升起,直衝頭腦。 那人該是可以聽見三人腳步聲,可是卻是站立著紋絲不動。 灰衣女子向顏焉小履示意站在遠處,一人走上前去,走到那背影麵前,雙手翻轉。 那背影轉過身來,顏焉隻覺那清氣在大腦砰地散開,世間竟然有這樣的眼睛,這樣純淨,這樣乾淨,乾淨的不染絲毫纖塵,宛如未染塵世的嬰兒,不,比嬰兒還要純淨。是一個青年男子,一個乾淨的青年男子,太乾淨,太純淨,讓人幾乎不忍心要走到他身邊,但是卻又不願意遠離他。 那男子走到顏焉麵前,一雙澄澈的雙眼看著顏焉,帶著幾分疑惑。灰衣女子向顏焉道:“穀主的耳朵有些問題。你說的那病人他可以醫治,但是若是想要他醫治,你先要幫我們做一件事,幫我們找到千年回汀草。而且穀主不能夠出穀醫治,你若是想要那病人得到醫治,隻能將病人帶到此處。” 顏焉一遇上那穀主的眼睛時候,一時木然。愣了一下便又回過神來,看著灰衣女子道:“可以。不過有一點我想知道,若是我找到了千年的回汀草,又怎麼知道穀主一定能夠治好這樣的病症?” 灰衣女子聽著顏焉這個問題有些不 題有些不愉,道:“以穀主的能力又怎麼不可。” “你問過他嗎?”顏焉追問道。 灰衣女子沒有回答。 顏焉卻是雙手翻飛,向那孟穀主說道:“我有一位朋友腦部受過重傷,癡傻雖已經治好,但是現在卻不能夠紙上的文字,敢問穀主對於這一類病症能否有把握治好?” 那灰衣女子並沒有想到顏焉會這手語,孟穀主耳朵有問題,聽不到彆人說話,但是在小時候便已經被老穀主訓練地對於手語已是一看就懂。聽到顏焉所說的這病症,先是驚訝表情,接著便是思索,過了一會兒卻是搖搖頭。 顏焉一見便是滿臉失望,男子卻又忙抬手,那雙從蔥綠衣衫袖口中露出的潔白雙手如蝴蝶翻飛。 顏焉看到便也是雙手一合,向男子表達謝意,眼前這位孟穀主對於蘇卻的病症顯然是從未試過,並不能夠百分百說定,所以隻是說可以嘗試著醫治。接著向灰衣女子道:“你們穀主說了,並不能夠說的準能夠治好,我可否將病人帶來,一邊醫治,我一邊在外尋找千年回汀草?” 灰衣女子看看穀主,直接點點頭道:“可以。病人現在何處?” “便是在周圍,我三日之內便會帶來,多謝孟穀主。” 清竹一樣的男子向顏焉點點頭,雙手一轉,已是道,不用謝,醫者天責。 灰衣女子送著顏焉和小履又走出密林,出了密林,顏焉便道:“穀主所說醫者天責便是他所認為的,而您確實將他的病人控製在每年十個吧。” 灰衣女子轉頭看向顏焉道:“這是雲迷穀的規定,並沒有誰的控製。” “果真?不知您是什麼人呢?”顏焉向灰衣女子微笑道。 灰衣女子泰然道:“我便是一個雲迷穀中的普通人,沒有什麼特彆之處,顏姑娘沒有必要追問。三天後見。” 顏焉點頭,牽著小履飄然而去,灰衣女子想要跟上,可是顏焉和小履縱身而上,上到山頂幾乎速度極快,灰衣女子站在山腰上看著一片空明的山色,有些恍惚,這少女簡直不像是人,年紀如此之小,竟然武功出神入化到了這樣的地步。若是如此自己又怎麼能夠護得他的安全。 顏焉看見那孟穀主,便覺得那孟穀主的個性應該是不囿於一年隻醫治十人,這一年醫治的十人雖說是一直傳下來,可是這穀主卻這樣好說話。而那回汀草她也曾經聽說過,對人聽力有助,而千年的回汀草卻是極難找到。那個灰衣女子並不是醫生,卻是控製著雲迷穀的進出,不知和孟穀主是什麼關係。 顏焉和小履回到那險灘之邊,江水滔滔,河水渾濁,回頭看去,山頂戴著一頂白色帽子。顏焉向小履道:“你在這裡等我,我回去東京去問蘇卻意見,你可願意?” 小履道:“我在這裡等姐姐你是無妨,但是你去了東京,若是那個蘇卻不願意來到這裡怎麼辦?” 顏焉道:“蘇卻如此雖是看來毫不在意,但是一定是極為在意,而且現在蔣瑟一人在外,他在蔣府中隻是什麼也不做,一定是感覺不好,他一定會願意來醫治的。” 回到東京,顏焉直接便去了蔣府,隻是隔了四日,這一次卻是見到了蔣瑟,蔣瑟見到顏焉甚是驚喜,叫道:“顏焉,我昨晚回來時候蘇卻說你前幾日來過,可是我卻不在家,實在是可惜,真是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快又來了。”蔣瑟抱住顏焉,道:“你又長大了不少,長得真是快。”她雖猜測過顏焉不是凡人,但是也仍是將顏焉作為小妹妹看待,即便顏焉不是凡人,她也並不在意,因為顏焉對她並無惡意,而且那時候蘇卻得到秦淵的醫治,也是顏焉一力主張,自己和秦淵是並沒有什麼交情的。而秦淵和顏焉則是交情不淺,不知道現在顏焉和秦淵兩人如何了。上次來尋找顏焉那人也並不簡單,而關於顏焉到底是什麼,她也並不想知道。圓明觀的消息雖是封鎖,但是還是有消息透露出來一二,秦淵離開圓明觀,弑師如此大錯,秦淵不知又是為何。可惜那一晚的情景她也看不清楚。 顏焉點頭伸手拉住蔣瑟的手道:“蔣姐姐,你憔悴了一些,近來太累嗎?” 蔣瑟笑道:“哪裡,還好,還好。來,我們來一起吃飯,王伯,午飯再加兩個菜。” 時隔這麼久,顏焉和蔣瑟又坐在一起吃飯了。顏焉和蔣瑟坐在一處,蔣瑟向顏焉笑道:“你看著這菜色你可還喜歡?” 顏焉笑道:“當然喜歡。” 吃飯時候一片喜樂。 將完時候,顏焉才正了臉色向蔣瑟道:“蔣姐姐,你可聽說過雲迷穀?” 蔣瑟道:“我聽說過。” “那你可有沒有想過讓雲迷穀的孟穀主為蘇捕頭再醫治醫治?” 蔣瑟臉上現出一些苦色,道:“雲迷穀我聽說過,是武林上有名的神醫,每年隻有十人可前去醫治,況且不說雲迷穀不醫治朝廷之人,而且即便沒有這一點,我也不能夠拿到那十人的資格,雲迷穀的雲迷碟極難拿到。隻是緣分。” 顏焉拉著蔣瑟的手道:“蔣姐姐,我這一次來便是這一點。” 蔣瑟疑惑看向顏焉道:“你是說,你是為了蘇卻的病症而來?” 顏焉點頭:“我求得了雲迷穀的醫治,隻是那雲迷穀的孟穀主並不出穀為病人診治,若是想要醫治,隻能夠到雲迷穀中,你若是相信我,可否讓我帶著蘇捕頭一同前去雲迷穀中,為蘇捕頭醫治?” 蔣瑟聽了大喜,道:“是說雲迷穀的孟穀主可以為蘇卻治病,那當然是極好,可是你一人可方便?我可否與你同去?” 顏焉道:“我一人是沒有問題,隻是我和那孟穀主所說的隻是帶蘇捕頭一人,蔣姐姐你不用擔心,我又怎能對你有什麼不利。” 蔣瑟看著顏焉,有些為難道:“顏焉,你知道,我和蘇卻兩人的心意。若是他不在了,我該有多麼難過。我現在之所以還在六扇門不過便是因為答應了皇上要在六扇門工作六年,而工作六扇門六年,這六年的話,我心中放心不下的隻有蘇卻和父親。” 顏焉道:“我都知道,這一次,蔣姐姐,你信我,隻要我在,蘇捕頭一定沒有危險。” 蔣瑟看向蘇卻問道:“你覺得怎樣呢?” 蘇卻道:“可以,隻是你一人在東京,我放心不下你。” 顏焉笑道:“你們兩人真是一人放心不下這個,一人放心不下那個,隻羨鴛鴦不羨仙啊。” 蔣瑟低頭笑笑道:“顏焉,你說笑了。雲迷穀穀主的底細你可知道一些什麼?” 顏焉道:“當世神醫,我隻聽說了這一人,至於醫術究竟如何,我也並不清楚到底到了何種程度。蔣姐姐你見多識廣,可有什麼了解?” 蔣瑟看看蘇卻,又看看顏焉道:“雲迷穀穀主孟穀主的傳說眾多,雲迷穀也是成名已久,武林江湖上對於雲迷穀的傳說更是眾說紛紜,雲迷穀的醫術我想既然能夠讓那是個雲迷碟那樣,一定是有些本事的。而且我每年去雲迷穀中醫治的十人,基本也都是武林中受傷甚重的人,重傷或是重病都是到了膏肓之地,除了雲迷穀便是無藥可治。所以雲迷穀的名聲也是越來越大,傳說還未有過雲迷穀治不好的人,隻是三十年前曾經有一人去了雲迷穀卻沒有再出來過,至於是沒有治好死去還是怎樣,也是無從得知,” “三十年前,是誰?可有詳細些的傳聞?”顏焉對於這個消息大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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