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玩弄的筆忽然折斷,“那邊情況如何了?” 他暫時不想聽她的消息,隻要聽到她就會想起她肚子裡的孩子。 他會忍不住的做出極端的事情,或者是傷害她的事情來。 而那邊,再失去夏千雪之後,金流城依然絕對婚禮按照預期舉行。 還是說,他彆墅裡的夏千雪真的是冒牌的。 那些記憶,他們共同的經曆,不可能這麼了解。 北宮淩少開始煩躁,起身走出去來到鎖著夏千雪的房間。 仲明跟隨一旁把最近安排的事情說了一遍。 “教堂那邊我已經安排好人手,隻要金少爺婚禮上若是帶著同夏小姐一樣的女人,我們的人會馬上行動。” “把法國內所有的教堂都安排人手。” “大少認為金流城不會到聖彼得堡教堂堂舉行婚禮?” “裝扮華麗的未必就是真的。” “屬下明白,馬上去通知人手,需要人留守在金少爺的住所嗎?” “那些人不必撤回來,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此刻就算城堡裡有一隻蒼蠅飛出來也會被全城監控。 彆墅內已經有了一個夏千雪,他若公然闖入要人必定說不過去。 這裡是法國,他應當注重自己的形象。 臥室的門被推開,厚厚的窗幔遮住了外麵的陽光。 仲明走過去將其拉開,大量的陽光湧入,躺在床上的夏千雪皺著眉頭不敢睜開眼睛。 但是那股淩人的氣息已經讓她感覺到來人是北宮淩少。 起身,她看過過去,幾天沒有進食有些虛脫的無力倒了下去。 近日夏千雪沒有吃東西,但多多少少在她熟睡的時候,北宮淩少命人給她打了營養針。 不這樣,她要就一命嗚呼了。 在沒有弄清楚事情之前,他不能否認眼前這個是假的。 金流城你這麼輕易的讓我帶走千雪? 怎麼想都不可能,目光掃向床上的人,他又有什麼理由和證據說她又不是夏千雪。 坐在床邊,北宮淩少一下子變得溫柔,他伸手將夏千雪拉近懷裡,端起她的下頜問道:“想起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了嗎?” “沒有做過我為什麼要想。” 下頜的力道加重,他表情陰寒,“你在惹怒我,你知道下場。” “我沒有那麼閒情逸致去惹怒你。”扭動下頜彆開臉,她不想再說一句話。 “那麼你就繼續待在這裡,直到你把孩子生下來,看看他到底是誰的。” 丟下一席話,北宮淩少起身與仲明離開。 怎麼她有的時候就是一隻長滿針的刺蝟,又硬又倔強。 她要是對他溫柔些,或者換一種語氣,讓他有個台階下,就不會受到這樣的待遇。 他也可以給自己一個理由不必耿耿於懷。 夏千雪真的要和他硬起來,北宮淩少注定被吃定了。 他不會真心去傷害她,寧願受傷的是他自己。 早晨八點四十,離婚禮開始還有半小時的時間。 夏千雪被畫完妝穿戴整齊坐在梳妝台前,盯著鏡子裡的自己不知道多久了 久的房間門被打開,走進來人都不知道。 金流城來到夏千雪的身後,從鏡子裡兩個人的目光相對。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 “還是你不願意嫁給我?” 似乎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夏千雪微微扯過頭看向他,一笑,“如果不願意,你覺得我還會坐在這裡嗎?” 她此刻多麼希望那個夢是真的。 她真的逃離開到了一個陌生人的地方從新開始。 預料之外的是,這一切竟然是夢。 她吃藥變了一個模樣,在水上彆墅生活了半個月之久,她穿潛水服遊過海水上了岸準備逃生也是夢。 到此刻,夏千雪都懷疑這也是個夢。 他捧住她的臉微微頷首,笑道:“就算你現在反悔已經來不及了。” “不需要反悔。” “那就好。” 為什麼她感覺兩個人之間突然變得好遙遠。 彼此變得越來越陌生。 教堂這邊,人流中不斷的穿梭著北宮淩少的人。 早在之前已經在教堂附近安裝了閉路監控,可以全麵監控教堂發生的一切。 人流中,保鏢們相互暗暗的通話。 教堂裡麵神父已經站在講台上準備婚禮的主持做工。 仲明看了一眼畫麵在看看時間,“已經到了舉行婚禮的時間,卻不見人。” “其他教堂。” 仲明很快接收到其他的教堂畫麵,同樣得到的信息是不見金流城等人出現。 城堡那邊,一直都沒有車子從裡麵開出來。 想了想,仲明問道:“有沒有發現有飛機從裡麵飛出來。” 放下電話,仲明看向一旁的北宮淩少。 臉色已經接近陰寒。 金流城故意在法國內的幾大教堂安排了假的婚禮現場。 。 在舉行婚禮的時候他已經帶著夏千雪離開了法國。 “去機場。”北宮淩少起身拿過一旁的衣服搭在手臂上,腳步急迫帶風。 不管是不是真的夏千雪,他都要前去和金流城算一筆賬。 今日,天空晴朗。 一輛在普通不過的飛機悠閒的飛在藍天下。 就在剛才甩掉了跟蹤的飛機。 “少爺,你猜的沒有錯,北宮淩少在每個教堂都安排人手。” 正望著窗外的夏千雪聽到北宮淩少三個字立刻回過神來,問道:“你們說什麼,不是教堂改變了地址嗎?什麼北宮淩少在每個教堂安排人手。這到底是這麼回事?” 北宮淩少為什麼會牽扯進來。 如果他已經知道她在金流城這裡為什麼不前來? 好多疑問和猜解在心裡不斷的翻滾最終無法解答的將她吞沒。 飛機已經飛出來大半個法國,金流城也沒有必要再瞞著她。 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夏千雪,唯獨她逃離城堡的那段事情。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不是已經答應嫁給你了嗎?” 金流城靠著,目光散落,“我喜歡不可以嗎!他曾經奪走我最愛,如今我隻不過是小小懲罰他而已。” “那麼剛才我們換飛機是……” “調虎離山。” “你讓北宮淩少追蹤那輛飛機?” “嗯,裡麵有定時炸彈。”金流城毫無遺落的告訴她,“隻要北宮淩少打開飛機的艙門就會……” “降落,我要下去。” “已經來不及了。” 夏千雪說著就要開艙門,但是門已經在起飛的時候上了鎖,她是打不開的。 看著掙紮要下飛機的夏千雪,金流城眼裡盛滿悲傷。 眼中的水霧向一灘被觸及的清水蕩漾開漣漪。 “雪,如果換做是我,你會這樣為我著急嗎?” 掙紮的聲音停止,夏千雪身體像被點了穴一樣的僵硬。 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如果現在換做是金流城有危險她是不是也會像現在這樣著急。 當初,她以為金流城被撞死,直接選擇自殺同他一起死去。 那麼現在呢? 還會想當初一樣嗎? 飛機裡陷入了一陣沉默之中。 螺旋槳飛旋的聲音是這裡最大的響聲。 金流城自苦的笑了笑,一手搭在了夏千雪的肩上,悲涼的說道:“雪,你不會了,你的心裡已經沒有我的存在,隻有他。” 夏千雪想說:“不是這樣的。” 她想解釋,她心裡是有他的,嘴巴張開後卻沒有隻字片語。 她甚至不敢去看向他。 然而,夏千雪的不解釋讓金流城悲傷到了極點。 “不過,不管你怎麼央求我都要完成我們的婚禮。” “……”夏千雪緊緊的握著把手,“那麼你真的會要了北宮淩少的命?” “看我心情,如果我們的婚禮舉行的快一些,我就會改變主意。” “你……” “雪,不如我們來交換條件如何?”他打斷她的話說。 夏千雪回頭看向他,“你說什麼?” “你放心,一時半會北宮淩少是不會發現那架飛機。” “……” 片刻後,飛機在一片沙灘上降落。 海風很大,吹翻了婚紗的裙擺,飛揚在空中。 夏千雪沒有想到這裡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婚禮的現場,很簡約,但充滿浪漫和唯美。 深藍的大海,在沙灘上鋪滿了紅色妖冶的玫瑰。 如朵朵雪紅的絲綢鋪蓋開來。 一束花花拱立在海邊,雪白的絲緞飛舞著。 原來他早就準備好了,隻是一直在陪他演戲。 夏千雪淒涼的笑了笑。 他們之間竟然用彼此做戲來維持,這樣的婚姻即使真的結了也不會維持多久。 這時候,金管家叫來神父,他站在花拱下等待新人前往。 夏千雪僵硬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金流城牽起他的手,似乎用拉的帶她走過去,走向神父。 仿佛帶她要去天國般。 夏千雪不知道為什麼,腳步就是不由自主的生硬。 如果是去往天堂,她寧願選擇留下墜入地獄。 隻是一個儀式而已,在心裡她不斷的這樣告訴自己。 隻要她答應他婚禮的要求就會放走她去找北宮淩少,那樣就可以阻止一場死傷。 來到神父前麵,一如既往,神父先念一段經文。 可是,這短短的時間裡,夏千雪已經等不及了。 “可以直接進行最後的一段嗎?”她忍不住的打斷。 神父一怔。 一旁的金流城笑著說:“繼續,婚禮怎能兒戲。” 他依然堅持要講完。 不想惹他生氣以免他改變主意,夏千雪忍著神父講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