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還沒有正式開始,陌槿言看著鐘蘿,眼神有些複雜,最終還是開口說道:"我可以跟你單獨說幾句話嗎?" 林晟宇正要反對,鐘蘿已經點頭應下了。 剩下王仲允和林晟宇麵對麵站著。 王仲允對林晟宇伸出手,"走吧,去那邊喝一杯。" 林晟宇沒有說話,跟在他的後麵。 王仲允給兩人一人倒了一杯酒,看酒瓶,居然是鐘氏剛剛上市的古酒,看到林晟宇詫異的目光,王仲允晃了晃酒杯,說道:"怎麼樣,夠意思了吧?" 林晟宇小小的抿了一口酒,回味著。 不得不說,古酒還真是有著它特有的魅力的。聞著味道,就透著一股子香甜,喝入嘴裡,綿綿的香醇像是要溢滿整個口腔,入喉時有些微辣,"這酒絕對不會降低你的婚宴檔次的。" 王仲允挑眉,"所以我才選擇了它。" 這確實是好酒,即使剛剛麵世,但他已經可以預料到這種酒的發展趨勢。絕對不會亞於茅台、瀘州老窖等這些老牌的古酒。 這些老牌子入境已經商業化,生產的時候批量化,品嘗起來,品質甚至還沒有它好。 他淡淡笑道:"這才是手工純釀的魅力。" "恭喜你,終於抱得美人歸。" 一說起這個,王仲允便笑的有些苦澀,"那種極端的法子看來真的不能輕易使用。我都不知道,要怎麼才能讓她對我笑一笑。" 他灌下一口酒,忽然問道:"我現在是真的想要向你吸取點經驗了。" 林晟宇想了想,說道:"這件事情,真的沒有經驗,我唯一做的就是在她發現之前,儘力對她好,好到讓她即使知道了我對她的傷害,也不能一下子就將我打入地獄。" 小心翼翼,卑微且堅定的愛戀著,對她好。 王仲允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能說他做的太過明目張膽了嗎?所以說,眼前的這個人,才是真的陰險!他跟他比起來,還算是正人君子的了。 陌槿言和鐘蘿找了個沒什麼人的地方,坐下來,麵對麵,卻是誰都沒有言語。 終究還是陌槿言先忍不住,問道:"你,過的還好嗎?" 鐘蘿點頭,曾經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如今已經落到了連開場白都這樣蒼白無力的地步了嗎?她淡笑,傷害就梗在那裡,再去計較那些,還有什麼意思呢。 "還不錯,你呢。" "還行吧。" 她過的確實是還行,丈夫什麼事都順著自己,媽媽還是身居高位,陌家再也沒有三房的那些人蹦蹦噠噠了,爸爸和媽媽也終於冰釋前嫌,和諧的相處著。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美好,所以算是過的還不錯的吧? "那就好。" 這樣的對話很沒營養,而且似乎兩人再也找不到彆的話題。 氣氛有些尷尬,兩個人都喝著手裡的果汁。過了許久,鐘蘿看了看時間,說道:"我們該離開了,婚禮就快要開 就快要開始了。" 陌槿言卻坐在那裡沒有動作。她定定的看著鐘蘿,眼底還有一抹化不開的歉疚,最終還是開口說道:"對不起。我還欠你一句對不起。不光是對不起你,還有我們之間的友情。" 聽到那一聲對不起,鐘蘿也終於是釋然的笑了。她開口:"沒關係。" 那笑容就如同她們初見時一般,兩個人之間隔著的障礙似乎也淡薄了許多。陌槿言終於是在心裡舒了口氣。 "我知道我看上去很堅強,但是如果不是有人曝光了這件事,我想我一輩子都不會有勇氣來麵對。雖然我從小就知道我不就是陌家人,但從小就在那裡長大,儘管那裡並不美好,但卻也是我想要守護的地方。從小到大,我接受的教育就是家族利益放在第一位,我很抱歉,差點因此失去了我們的友情。" 鐘蘿終於是握著她的手,說道:"沒關係。" 或許,她一直以來所缺就是這一聲道歉吧。 雖然重歸於好,但是兩個人心裡也都明白清楚,那件事始終是劃在兩人心頭的裂痕。不過都默契的沒有說出來。 她們還是朋友,關係不遠不近,不疏遠不親密。這樣也很不錯! 有些人,即使一見如故,也不能始終如初,說的就是她們倆吧。有些事,即使漸漸淡去,但那種感覺卻始終都在。 時間可以讓不清晰的漸漸遺忘,也可以讓深刻的越來越深刻 她們也都明白,即使經年之後,這件事已經慢慢地從她們的記憶中淡出,可是被放棄的感覺卻永遠不會隨著時間流逝被抹去,反而會愈加的清晰;放棄朋友的愧疚也是一樣。 忘記的是具體的某一件事情,記住的是那一種感覺 "啪啪啪" 在她們的不遠處,一個女子戴著鴨舌帽,正肆無忌憚的鼓著掌,"真是姐妹情深,感人肺腑呢!" 鐘蘿抬頭朝那人看過去,那個聲音,分明就是何夢的聲音。 真是,她不是應該在監獄裡服刑的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這個地方還算是比較僻靜的,此時鐘蘿環顧了一下四周,居然沒有發現一個人。 明明剛剛這裡還是有三三兩兩的人的,這會兒怎麼誰都不在了? 她想拿手機給林晟宇撥電話,何夢一把走上來奪過她的手機砸出了老遠,"賤人,都是你害的我在那種地方生不如死!我才是天之驕女,你卻毀了我的所有!你怎麼不去死?!" "那天報道的失蹤的那個人就是你?" 鐘蘿不敢置信的說道。 是了,她怎麼早沒有想到? 何夢服刑改造的不就是在101女子監獄嗎? 其實,林爺爺利用軍部的力量,已經查到了失蹤的那個人就是眼前的何夢。不過,不知道她藏身在哪裡,動用了不少力量去找,卻怎麼也找不到。 算起來,這也算是她的本事了。 何夢摘掉鴨舌帽,她的臉上右邊臉頰處有一道長長地疤痕,看上去猙獰恐怖,她又擼起自己的袖管,上麵青青紫紫的痕跡,還有不少新長起來的疤痕。顯示著主人不見之前,遭受著的非人的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