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宵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暴露,他更不知道陳湯如今的勢力。 在黑夜裡看到突然出現的陳湯,他們真的被嚇了一跳,然後二人想都不多想,轉身就逃跑。 後麵的陳湯怎會讓他們再次逃跑,一直在奮力追趕,緊緊跟在他們後麵,而且雙方的距離越拉越近,眼看就要被追上了。 “良師你先走,我攔下他們。”張樂生知道他們兩人逃不出陳湯的手,轉身衝向陳湯,銀搶揮舞而一槍往陳湯刺下,隻要攔下陳湯,張宵才有生的希望。 “今天你們誰都彆想走。”陳湯大喝一聲,拔劍出鞘,擋開了張樂生的銀搶,劍尖在銀搶上用力一壓,陳湯借力而起,越過張樂生長劍要刺下前麵的張宵。 張宵他還在跑,在他眼中,張樂生可以死,他張宵不可以,因為他是大賢良師,太平道的複興需要他的努力和威信。所以在張樂生回頭攔住陳湯,張宵不顧張樂生,不顧一切要逃離這裡,他甚至沒有想過要回頭幫助張樂生。 陳湯持劍而上,腳尖在地麵輕輕一點,人淩空飛起,速度加快而一劍已到了張宵的後心。 有銳利的劍芒從後方刺來,張宵知道自己逃不了,轉身就是一刀揮出,架擋下陳湯的劍,人踉蹌後退兩步,陳湯不再追擊,腳步往後一滑,長劍隨著手腕反轉往後刺,劍芒如長虹般劃破了黑夜。 張樂生在陳湯後麵襲來,被陳湯一劍就刺破了陳湯的攻擊。 想起當初在揚州,陳湯對上張樂生,連還手的力氣都沒有,就被他打倒,這次陳湯再和張樂生動手,後者隻覺陳湯劍芒淩厲,他的長槍壓不住。 陳湯已不是當初那個剛剛穿越到長安,什麼都不懂的少年,張樂生也不是太平道的年輕高手。 兩年多的時間,陳湯成長了。 投靠匈奴在草原走一轉,張樂生也磨礪一遍。 “良師快走!”張樂生抽槍,再舞,銀槍在手風聲如雷,“呼呼”地往陳湯攻擊。 陳湯長劍架擋,認定了張宵的方向,在張樂生銀搶的抽打下,長劍借力往張宵而去,張樂生長槍一挺,又再追擊而來,兩者又打了起來。 “想走,問過我沒有。”霍去病他們終於都趕上來,十個士兵圍起他們,霍去病抽刀,往正要逃離的張宵攻擊,兩刀相碰便分開,有火花閃現照亮了黑夜。 張樂生怕張宵有失,銀槍連連刺出,槍尖寒光閃爍如點點星光,迫退了陳湯,縱身回到張宵身邊,相倚而立。 “當年不殺你,真是一個錯誤的抉擇。”張樂生說道。 當年在揚州,他們要殺陳湯,易如反掌,卻沒做到,如今陳湯越來越厲害,再殺陳湯,難上加難。 “這樣說起來,我很感謝你當年的不殺之恩,這次你落在我的手上,我也不殺你,隻要你離開張宵身邊,就能活下來。”陳湯說道。 張宵慌了,因為生存是一個極大的誘惑,為 惑,為了活著無論做什麼都可以,畢竟殺身成仁的人並不多。 “樂生,你姓張,你是太平道的人,陳湯是你的仇人,你投靠他我就要死,你這樣做是背叛我們張家,背叛我們太平道。”張宵馬上說道,如果還有張樂生在,他就多了一份生的希望。 太平道覆滅,複仇失敗,張宵也變了許多,當初那個為了太平道寧可殺自己的兒子的人,已經不見了。在草原走一趟,張宵的心被磨得越來越多孔,心思也就多了,也就越來越怕死。 “我是太平道的人,永遠都是太平道的人。”張樂生說道,張宵聽了他的話才鬆了一口氣。 “很好,在太平道的男人中,隻有張樂生你最像男人,我沒有看錯你。”陳湯讚歎地說道。 “我記得當年我說過,你是一個很不錯的人,我同樣沒看錯你。”張樂生說道。 “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當年說過一句話。”陳湯和他居然追溯起往事。 “你說過的話太多了。”張樂生不記得陳湯說過什麼。 “我記得我說過,有一天我會超越你,今天就是我要超越你的時候,你勝了,可以帶著張宵離開,輸了,必須留下!”陳湯一晃長劍,劍芒暴漲,劍身發出清脆的聲音。 張樂生回頭看了看張宵,看他點頭同意了,張樂生才說道:“好!” 張宵不得不同意,因為要殺出去,他們不是對手,等陳湯和張樂生打,或許還有一條生路。 兩人對峙而站著,好一會後陳湯抬劍,張樂生抬槍,劍尖和槍尖相對,兩人的動作幾乎在同時做出,已針鋒相對。 張樂生銀槍往陳湯的劍壓下去,陳湯手輕輕一抬,側身閃過槍尖,一劍快若流星,張樂生銀槍輕抖,槍杆末端往陳湯長劍砸下去,劍的鋒芒偏轉,張樂生順著銀槍擊落陳湯的後背。 陳湯手臂架擋了張樂生的槍杆,劍尖反轉刺出,身體一挺而化解張樂生所有的攻擊,劍一拖,銳利的鋒芒帶著寒風吹來,劍光刺破了茫茫夜色。 槍杆格擋在劍鋒之前,劍氣如寒風吹過,在張樂生胸前的衣服留下一道劍痕。 張樂生大驚而後退,銀槍再刺,陳湯長劍一抖,朵朵劍花從劍尖出現,劍芒卷起的寒風刺激著張樂生全身,他感覺到越來越大的壓力,從陳湯的劍傳來,陳湯的劍隨時會把他斬殺。 劍越快,張樂生額頭的汗水越多。 當初在長江岸邊,山頂上的那個石頭房裡麵,陳湯用儘全力打張樂生一拳,張樂生不為所動,時過境遷,現在就陳湯的劍氣,已讓張樂生害怕不已。 槍破空,劍鳴叫,雙方武器交織。 槍和劍再次碰撞在一起,陳湯身體一錯,抬劍往張樂生衝過去,張樂生連忙把銀槍抵在胸前,哪知道陳湯的劍尖一抖,竟越過槍杆,一道劍痕橫跨張樂生整個胸膛,傷口見血。 這也是陳湯手下留情,否則張樂生已死在劍鋒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