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以恒來不及顧及身上傷勢,咬牙用力一拍,打散源術,擊飛驚雷劍。“噗!”源術被破,葉厲口吐鮮血,驚駭欲絕:“不!不可能!你怎麼可能破掉我的源術秘法!”“哪怕是築基中期的強者,也要死在我這一劍之下!”“葉厲,去九泉之下,為你葉家人探路吧!”徐以恒嘴角溢血,大手捏住葉厲脖頸。“徐以恒,你不能殺我!”“殺了我,我大哥不會放過你的!他……他現在是清源宗長老親傳弟子。”“殺了我,你就是得罪了清源宗,天上地下都沒有你容身之所!”“清源宗?”“我說你葉家怎麼狗膽包天,竟然公然反叛,原來是清源宗在背後撐腰啊!”鈞天城城主府覆滅之時,徐以恒並未在城主府中,直接被人半路劫殺,廢掉丹田。徐家人生死,都是從彆人口中得知的,他甚至都不知道葉家為何突然反叛。直到此時,清源宗三個字出現,徐以恒這才豁然開朗,葉家背後果然有人。清源宗!有返虛境坐鎮的大宗門,這樣的宗門碾死徐家,的確如同碾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想必城主府一戰,是清源宗出手了!自己的家人恐怕都凶多吉少。可為什麼要留自己一命呢?徐以恒目光陡然深邃,心中燃起一點微弱的希望,或許徐家還有人活著?必須去城主府一趟,唯有那個地方能給自己答案!“徐以恒,少城主,徐少,放了我,求求你了,我還年輕,我不想死啊!”“放了我,我可以替你向清源宗仙長求情,他就在……”哢嚓~!“聒噪!”徐以恒扭斷葉厲脖子,輕啐一口,撿起驚雷劍,小心地將上麵的血汙擦去,走了兩步。“噗!”一口鮮血噴出,麵色一陣蒼白。“源術果然強悍,築基初期施展,竟然令葬天棺虛影護體的我臟腑震動,受傷不輕。”“看來這葬天棺將傷害轉化為源氣的能力也有上限,這次好懸……”“若是開源境強者施展源術,那……”徐以恒眼中一陣陰霾,此地不宜久留,葉厲一死,葉家必然會傾巢出動!甚至清源宗的人也來追殺自己!此時蕭晨早已趁著兩人交手的時機逃到地牢外,一邊奔逃,一邊狂吼:“殺人啦!”“造反啦!”“救命啊!”周圍看守地牢的獄卒管事們紛紛上前,護住蕭晨。“蕭晨少爺,你怎麼了?”“誰殺人?”“怎麼回事?葉厲少爺呢?”地牢在奴隸營一個相對偏僻的角落,這邊的動靜暫時沒有驚動更多的人。隻有十餘名獄卒管事在。“啊!死了!都死了啊!”徐以恒如血修羅一般,從地牢內急速衝出。 “快!給我擋住他!殺了他!”蕭晨驚慌地對管事獄卒們喝道。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一道身影隨行而至。“大膽徐以恒!你……”“嘭!轟轟轟!”電光火石之間,十幾名管事獄卒瞬間被轟殺。蕭晨早已嚇得連滾帶爬地朝遠處奔去。徐以恒身形一動,瞬間追上蕭晨,一巴掌將其拍死。徐以恒拖著蕭晨的屍體,走過一間間關押奴隸的牢房。奴隸們驚若寒蟬,驚恐地看著如血修羅一般的徐以恒。徐以恒年青一代第一人的名頭,不隻是修為高絕,更是殺伐果斷。就算是死,也會撕下敵人一塊肉。修為廢了,被丟入奴隸營之後,徐以恒每次擂台之戰,都是苟延殘喘,被人打得不成人形。讓人幾乎忘了他曾經的凶名!可現在……那個男人回來了!“想離開這裡嗎?”“想活得像個人嗎?”“願意的,就跟我殺出去!”徐以恒一間一間地將牢門打開,一句一句地說著。時間緊迫,徐以恒目前的計劃簡單粗暴。將整個奴隸營地牢中的奴隸放出來,製造混亂,然後趁亂伺機而動。現在的自己身受重傷,獨身闖出奴隸營,不是妙招。把水搞渾,渾水摸魚,才是上策。奴隸們大眼瞪小眼,難以置信。這是要放了我們?徐以恒不管奴隸們的錯愕,隻管開門。片刻寧靜之後,整個奴隸營瞬間沸騰。黑暗中,徐以恒看著亂象乍起的奴隸營。“咳咳……”一陣劇烈的咳嗽,徐以恒額頭冷汗津津。“噗!”一口鮮血噴出,徐以恒麵如金紙,一道死氣從丹田滲出。這……徐以恒大驚失色,怎麼會這樣?他強撐一口氣,隱入黑暗,暗自朝大門而去。路上,他順便將之前喂他水的小廝找到,帶他出了奴隸營。若非如此,這小廝凡人之軀,必會死在奴隸營暴亂之中。“記住,回家後,這幾日不要出門。”未等驚恐的小廝回答,他便消失在了夜色中。……城主府議事廳。新任城主葉孤鴻正敬陪下首,一臉堆笑地朝一個中年男子點頭哈腰。“仙師駕臨,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葉孤鴻推出一隻錦盒,恭敬呈上。“還請仙師多盤桓幾日,我葉某也好儘一儘地主之誼。”這位可是清源宗來的開源境強者!也是葉家敢於發動叛亂的底氣所在,正是這位仙師所在的仙門,看上了葉孤鴻長子葉盛,收入清源宗。傳聞,葉盛還已經拜入長老門下,這可是光宗耀祖的事!這位貴人,葉孤鴻恨不得放到宗廟之中,供起來。“葉城主客氣了,宗門關懷,怕你掌控鈞天城不易,特派我來協助,葉城主你有什麼事,我可以協助一二的?”中年男子麵色帶微笑,口中客氣,卻不動聲色地收了錦盒。“再說,我與令郎葉盛乃是師兄弟,葉家的事於公於私我都該出一份力的。”“這仙師的稱呼,葉城主還是免了吧?”“仙師客氣了,您比小兒早入門,還望你多多提攜啊!”“豈敢,豈敢……”中年男子客氣一笑:“那鈞天城……”“仙師,徐家餘孽基本肅清,鈞天城儘在掌控,您隻需在城主府盤桓些時日,我也好儘地主之誼。”雖然中年男子客氣,但葉孤鴻卻不敢托大。“徐天琅目前依舊不見蹤跡,不過已經加緊搜尋,其子徐以恒被關押奴隸營,未見其營救。”“要麼是自身難保,自顧不暇,要麼是徹底放棄了。”“誘餌既然沒用,那孽種就沒必要留下了,順手殺了吧。”“是,我這就著人去辦!”葉孤鴻恭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