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我慶寅的主意,和明珠小姐沒有任何關係。”慶寅急了,他生來好色,與明珠縱然機會不大,可是人家既然用得上他,渺茫的機會也大了一分。“你下去!”明珠不答,明輝怎麼看不出來,明珠與慶寅有聯係。他苦笑,也不理蕭雲,“蕭家主,你也看到了,小女兒的主意雖然不妥,這事情也得儘快了。”“是啊,是啊!不如就讓蕭雲演示一下,這有什麼難的,也讓族中人看看蕭雲近幾年進展如何?”一眾長老心焦,蕭雲是蕭氏未來希望,他們也想看看蕭雲到了什麼程度,也不乏心中對蕭雲信心不大的人。穿著白色流蘇素裝,帶著發箍的少女走到場地中央,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四處打望,看到她出來,宗人眼色都有異,明輝等人對這個氣質出眾的少女有了好奇。正是蕭菁,“二長老,你也是一個長者,人家明珠小姐明明就是看不上你家少主,你還叫他演示一番,冷臉貼熱屁有沒有必要?”她一向斯文有禮,突的說出這樣粗話,一時間許多人不適應。她說得很有道理,二長老臉有些不好放,“蕭菁,你下去,這是大人們的事情!”蕭菁與蕭雲站得極近,聞到她身上的那香風,心內對她救場大有謝意,今天這關貌似難過,這裡麵除了當局者的蕭若元對兒子有絕對信心外,其他人都發現這裡麵有問題了。“二長老,這話我不愛聽,你再這麼說以後就彆叫你那胖孫子跟著我玩,以後我見他一次打他一次!”在眾人的眼中,蕭菁一向是個極懂禮貌,極懂事的女孩子,她一時說出這麼一套,這些人有些受不住。二長老氣得直接坐到位置上,再不說話,極懂事的人說出極不懂事的話,殺傷力不是一般化的大。手把那濕潤的柔夷握住,蕭菁微微使力,將雄壯的少年牽拉到一邊坐著。“想不到你也有這麼野蠻是一麵?”蕭雲對她耳語。少女杏目怒嗔,“我一向如此,你難道今天才發現,不記得我小時候把你打得滿頭包的事情了麼。”“記得,記得,就是有一次洗澡摸到你的大腿嘛,怎麼不記得?”摸摸腦袋,說的是八九歲的事情,也不是也大事情。少女指甲在他的掌心戳了一下,以示抗議,臉上卻紅了。慕容明珠輕輕整理了自己的道場服,裝作沒有看到蕭雲與蕭菁的小動作,她隻以為兩個人隻是兄妹關係,也不以為意。“蕭叔,現在一切事情都是明輝爺爺做主。”她的眼睛濕潤,若不是看到她先前的小動作,真會上大當。“就是,蕭雲你莫不是不敢接受我的挑戰?”慶離也發話,“若是你覺得接受我的挑戰還沒有把握,我願意再給你三年時間,三年時間生孩子都夠了。”明明是把蕭雲看成了女人,話說完,又看向慕容明珠,大有一切都是這個看起來樸素的少女授意。 蕭雲心內焦燥,蕭菁將他的手握緊,給了他莫大的力量,蕭菁在蕭氏已經住了數年,偶爾出遠門,知道她本來不姓蕭,改姓的原因沒有人知道,她的背後有個神秘的家族,看她平時的舉止應該是出於千年流傳的世族豪門,通情達理的少女明明是看出自己武魂消失,才處處圍護自己,躲在女生背後的日子何時才到頭?“慕容明珠,有些話我本來不想說破,若是你覺得我蕭雲本事低微配不上你,直說就是,我句句答應,何必弄到這樣複雜?”慕容明珠低頭,額頭上麵的紅色頭巾垂下,長長一截剛好遮住她的一隻妙目,另一隻眼睛裡麵終於落淚,“難道明珠在少主的眼裡就是這樣不堪嗎?”膚色蒼白的病人,從高台上麵走了下來,對站在下麵的慕容明珠看都不看一眼。“明輝先生,彆的不用多說,我實在不能相信慶寅有到蕭家奪親的膽量,何必弄得如此複雜?”慕容明珠拳頭緊握於兩側,看得出來她是一個刻苦的少女,粉嫩的拳頭上麵有些許厚繭,繭結顫動,表示她心中大有憤慨。“蕭叔叔,你怎麼能這樣說我?”蕭若元說話對著明輝,語鋒明顯指向慕容明珠,隻是不想和她一個小孩子撕破臉皮而已。病容滿麵的男人,緩緩走到門口,離他至少三丈的慶離嚇得向後麵一躲,差點跌倒在地,陽光快到中天,那日頭照射在男人的身上,他身上陣陣暖意,他的身體非常不好,不代表他已經糊塗了。“明珠,小小年紀包藏禍心,我蕭家實在高攀不上你這樣的兒媳婦?”身後卻有一隻手在拉他。纖弱的手,少女的手接著這瘦弱的男人,他仿佛要跌倒。轉身之後,樸素衣服的少女眼睛裡麵全是淚光,淚光之後就是她上深意讓人難以猜度的妙目,灰白衣衫眼睛時刻微眯,神光不在的男人突的大怒,“無恥!”將那看似柔弱無依的少女一掌拂去,這掌風如無根浮萍隨波逐流,任何人都捉摸不到它的方向,慕容明珠努力想穩住身體,她最後還是坐下了。蕭若元並不看她,身影晃動間,下一刻已經到了自己的坐位上,沒有人看到他到底是如何動作,他的身影比鬼魅更快。同時,慕容明珠刹那間已經會到她的坐位上,同樣的一道身影在蕭若元回到自己位置時候,將女子扶回那高椅。花白的胡須和蓬亂的白發輕輕搖曳,明珠已經是五陽難得一見的高人,展現的是更加高絕的身法,蕭若元與明輝看不出誰高誰低來。明輝看看慕容明珠,臉上有異色,拍拍手掌,隨從帶上一個金色的盒子,打開盒子,撲鼻的香粉味道傳來。如血般惕透的綠色在那金色盒子裡麵閃耀,綠色的枝丫向四麵展開,血色的珊瑚,先古奇藥,看到這頂級的聖藥足以讓人生出殺人奪定的壞心。在坐的眾人人人驚歎,目光裡麵大多是貪婪的光芒,蕭雲不由得意動,好大的手筆。咳咳!“我看蕭家主身體大大不好,這枝碧玉珊瑚也是魂聖龍傳所煉製,或者能夠讓蕭家主受損星魂再回盛時,事已至此,就當做對蕭家主的補償如何?”明輝說得極為謙卑,任憑慕容明珠如何抵賴,他活到老年,如何看不出來這明珠是不太想與蕭雲成婚的了。送給蕭若元這物事正是他所需要的。優雅的仕女邁動著輕快的步伐走到那魅力驚人的男人身邊,侍女們隻要在蕭若元的麵前,一顰一笑都會調整到最佳的狀態,隻為了他能夠多看她們一眼,白色的絲絹扔了下來,上麵滿布血紅的血跡。他的眼神冷冷,如果說他平時從來就是沉默寡言,現在他的眼神裡麵就是野狼餓了十天之後的凶芒,所有人都看得出來他絕對不可能用這讓兒子受辱而換回來的補魂藥物,或者這藥物對他的病症毫無作用。坐下的長老豪強們臉上都是焦急神色,慕容之後,蕭氏在五陽中獨占鼇頭,與蕭若元隱藏的超強武力大有關係,他要是收下這藥物於病勢有益,蕭雲能不能與慕容氏聯姻根本不算什麼。下麵全是鬨哄哄的聲音,七嘴八舌越來越大,沒有人起身,交頭接耳的聲音全是叫他收下的意思。“休得再提!”沉悶的聲音,刹那間膚色灰敗的男人瞳孔裡麵閃出一絲紅色,震怒的情緒將他極度虛弱的精血直逼大腦,反射到眼睛裡麵,再沒有一個人敢多言。“芙兒離去,我魂已半殘,就算是大羅金仙也救不得我,龍傳的東西能夠救死人麼?”說出這話,臉上有慘然色,慘然色中帶有慘笑。這一句話無異於地震在蕭氏中人掀起滔天巨浪,“這是怎麼回事?”“家主為什麼不早說?”“這下怎麼辦?”蕭若元若是去了,蕭氏必定風雲湧動。殘魂之說徹底讓蕭氏族人心內崩壞。蕭家癡情男子,不到一百二十歲,他的魂已殘,他活著或者是行屍走肉一般,為了冰棺中的愛人境界如此,實在可歎。“我兒,你過來!”蕭雲將那濃漿直往口中倒去,辛辣刺喉的味道將他的五感薰熾,他的身體與精神統統麻木,他走了過去。蕭若元輕撫他的頭,笑了,笑得極為燦爛,“我兒天賦高絕,五百年沒有一個,什麼時候輪到這些無恥人來質疑他,這天份又叫做什麼天份?”一席話將前事說得明明白白,蕭雲的眼睛紅了。蕭若元用深情的目光看著這個壯實的少年,拍拍他的腦袋,少年轉身俯視下麵的眾人。“明輝伯伯,綠玉珊瑚你拿回去吧,我爹斷然不會要。”明珠叫明輝爺爺,他叫伯伯,占了明珠一個小小便宜。一眾白發的長老直接站起身來,他們不敢怒斥蕭若元,不表示他們對蕭雲也不敢怎麼樣,“蕭雲,你實在太過大逆不道,你不知道你爹快死了麼?”“我說的話就是我爹說的話,幾位長老難道我現在不是家主,諸位就不把我放在眼裡麼,須知我爹還坐在這兒!”雙手抄於懷內,習慣性動作。洛芙長眠,蕭若元魂已半殘,魂已半殘的人正值半年,他還能夠坐著已經是閻王開了眼,他對生死根本就不在意,知父莫若子,這沒有什麼大用的血珊瑚隻能讓父子兩人再丟一次臉罷了。黑色靴子踩在地上發出噔噔聲音,少女走上了高台,隻要是女人對一個癡情的男人都會有說不清的情意,無論是親情還是愛情。蕭菁雙手在中年男人的背後輕揉,手法極其純熟,蕭雲看到她專心的樣子,目光裡麵便感激。“諸位長老,蕭氏還是蕭氏的宗族麼?”她纖長的十指在瘦弱的男人不停按摩,衣衫的下擺隨著她身體的搖曳而晃動著。“這是什麼話,蕭氏不是蕭氏宗族會是誰的?”下麵的宗族中人都有些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