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唐師我。”李過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非常的鄭重其事,看來從他嘴巴裡說出的這個名字非常的有份量。“唐師我,雖然他要上天河山找本門的晦氣,不過,這件事與文鎮好像沒有什麼關係。蕭雲覺得有些風馬牛不相及也。“本來是沒有關係的,不過因為你知道我們上天河的原因之後,自然就有了動機了,而且恰恰文鎮又一時失言,正好能夠讓你有機可乘。”鐘九已經肯定了蕭雲絕對有下毒的動機。“我真不知道你們上山來是來遊山還是來玩水的。”蕭雲當然不知道他們是上山來做什麼的。“你是真的不知道。”鐘九看來對他這個天河首座沒了信心。“真的不知道。”蕭雲已經不耐煩。“我們本來是叫你們天河宗自動將十宗門之位讓與唐門,因為以天河宗的實力絕對不可能是唐師我的對手,既然始終要敗,不如不戰還能搏個好名聲。”鐘九當然對這個理由很有信心。“所以我忌恨你們在心,所以先拿文鎮下手。”“這麼說,就連我自己都相信我有了下毒的動機。”蕭雲又摸了摸自己頭上的碧玉冠,他實在怕它會不翼而飛,天河首座的標誌可不能隨隨便便的讓人窺視的。蕭雲隻知道如果真是自己下毒的話,他肯定是一鍋端,怎麼還會留下這麼多嚼舌根的人。不過,他沒有說出來這句話。“可是我又是在什麼時候下毒的呢?”蕭雲已經承認是自己下毒的了,所以他現在問到了細節,隻有細節才能推翻既有的定論。“作為宗門中人,無論誰都有下毒於無形的本事。”鐘九道,他就在那裡滔滔不絕,絲毫不顧當事人都並沒有說話,不過他說的也是事實,宗門中人,這樣的本事誰都是有的。蕭雲卻不是輕易認栽的人,他看看在一旁的湯唯書,湯唯書既然是皇帝麵前的金衣護衛,動靜之間自然有一番他自己與眾不同的氣度,現在蕭雲與鐘九相辯,他就在一旁默不作聲,既然他不是當事人,自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於是他不開口。蕭雲道:“湯世兄,據你所說,文鎮師兄中的是獵魔人所帶來的毒。”蕭雲已經對這獵魔人所帶來的奇毒產生了深厚的興趣。湯唯書的表情凝重起來,他知道自己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與兩大宗門的生死大事相關,由不得他不慎重。“確有此事,這是家父親口所說,家父對於毒藥的來源,相信諸位都是沒有異議的。”湯唯書說出這話時,特意在家父兩個字上麵加重了語氣,他這樣做也無可厚非,湯武湯老爺子對於醫道之事,可以說是比皇帝的聖旨更有權威。“那獵魔人來自赤州麼?”蕭雲再問道。“赤州地在南方,南方離赤州最近的地方莫過於貢山。”蕭雲說這話的時候,自然看向了文鎮和文虎兩位貢山弟子。 文鎮聽到這句話,沒來由的眼神中閃動了一下,文虎卻還是那樣子。文虎道:“蕭雲師兄這句話說得不錯,貢山極南之地,正是赤州地界,而且我貢山府人對於獵魔人的傳說就算是隻有兩三歲的小孩子也耳熟能詳。”蕭雲覺卻覺得事情有些複雜了,他摸了摸背後的破魔,這個動作可以讓他冷靜下來。蕭雲道:“既然是這樣,那麼隻要是貢山弟子,看來每個人都會使用那獵魔一族的毒藥。”文虎這個時候笑了起來,那笑容表明蕭雲說對了,“這個也是自然,既然是傳說中的人物,自然也是萬眾矚目的對像,我貢山府人會他的法訣也沒有什麼稀奇,何況是毒藥。”“噢”蕭雲沒有想到文虎會回答的這麼乾脆,乾脆的程度實在讓人不能相信這樣乾脆的人會是下毒的人。“可惜的是,那獵魔人的毒藥實在太多,每一種魔物都有能夠克製它的毒藥,從來就沒有人能夠每一種都學會,至於師兄中的這種毒,我更是聽都沒有聽過。”文虎說話的語氣極其的坦誠,看來他已經把他所能知道的全盤托出。“而且最近在北蒼附近聽說又出現了獵魔人的傳人,而北蒼好像離你天河宗是最近的。”箭頭又指回了蕭雲。北蒼附近的魔巒離天河山不足千裡,如果是宗門中人的話,來回也用不了一日的。說這句話的是鐘九,看來他已經認定在場的所有人中,無疑蕭雲下毒的動機是最大的。“可惜的是,如果不是你們上山,我都不知道這獵魔人究竟是人還是豬。”蕭雲開了個無傷大雅的玩笑。“而且還有一件事情,天河禁地有青鸞蛋的事情是獵魔人所說,那麼可以肯定的是他與你天河宗說不定也有些淵源。”這句話也是鐘九說的,看來在他的心目中除了蕭雲之外,真的已經再沒有彆人會有下毒的動機。“媽的,你說來說去,就連我自己都想不出不下毒的理由。”蕭雲突的冒了一句粗話,聽到這句話之後無論是山河弟子,還是貢山弟子,以及湯唯書都暗暗的皺眉。傳聞都說天河首座蕭雲生於詩書禮儀之家,又得天河真仙魏墨的熏淘,早就是一個翩翩君子,但實在是聞名不如見麵,所謂的翩翩君子居然是這個德性。看來傳聞也不可儘信。蕭雲看到眾人都在皺眉,這才反應過來,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看到那蕭雲果然是一幅仙氣罩身的模樣,現在自己說了一句臟話,這些人就如此大的反應,看來這蕭雲的偽君子形像已經深入人心了。沒有辦法,可以預見,如果自己再說一句粗話的話,那麼這些人說不定真的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蕭雲了,於是他不說話,好像剛才那話並不是他說的一樣。蕭雲裝逼的本事不是隻有一套兩套而是有好幾套。“我隻想知道,如果文鎮死了,到底好處最大的是誰?”這個時候,滿場都已經安靜了下來,文虎的臉色突的變得通紅,無疑如果文鎮死了,能夠得到最大好處的隻有一個人,那就是文虎。文氏一脈,不僅是貢山地界的父母官,更是十宗門中的宗門,可惜的是因為大夏皇帝一直奉行的是以漢官治蠻夷的政策,所以文氏到如今雖然隻有文鎮,文若,文虎三個年青的弟子和後輩,但是宗主的位置,卻也隻能在這三個人中選擇。文鎮自然是首選,因為他是現任宗主文懷虛的義子,文若雖然是文氏近支,不過以她一個女人的身份,是絕對不可能壓服那些塞外蠻人的。如果一定要說文鎮有事之後,得到好處最多的人,那自然隻可能是文虎,文虎雖然是文氏遠親,不過,他卻是文氏宗族中最後的年輕後輩,自然也是最後的宗主繼任者的不二人選。那麼究竟是不是文虎呢?“說起來最有好處的人,的確已隻有文虎一個,不過我絕不相信他會有下毒的動機。”蕭雲突的心跳加快,這個聲音實在是讓他覺得不太舒服,看過了太多的所謂悲歡離合,不過卻都是假的,麵前哭哭啼啼,背後說不定就上了彆人的床,人啊從來都有這樣,比的其實就不過是誰的演技更好。這個聲音的主人是文若,那個總是聲嘶力竭的女子,隻有最容易動情的人,才會悲傷到那樣的極致,隻有容易動情的人,才會真正的體會到什麼是真正的愛情。世間最珍貴的豈不是愛情,在愛情麵前,蕭雲都覺得自己變得有些卑微。文若已經走了進來,她看來已經不如前些天那樣的憔悴,時間可以磨平一切的傷痕,或許她的心靈的創口還沒有完全愈合,不過相信用不了多久,她就會變得完美如初,隻是表麵上完美,那她的身體呢?文若走進來的時候,根本正眼都沒有看蕭雲一下,她隻知道文虎絕對不會是下毒的人,不需要任何理由,就是兩個字,相信而已,她心裡相信文虎不會做這種事,那麼文虎就真的不會做。可是如果反過來了呢?現在文若已經走了進來,如果說阿珂是活潑修行常見的女孩的話,那麼文若的樣子就是那些玉女情人。她的眼神中雖然還是沒有太多的神采,不過正因為如此才讓所有的人都覺得她已經變得更加的楚楚可憐,唯有如此,才可以讓男人生出更多想要憐惜她的心。這樣的女人,實在可以要了任何一個男人的命。她的頭發是金色的,那純淨的金色純到閃耀著黃金般的光芒,黃金當然可以吸引世間大多數人的眼球,如果把她平放在你的麵前,或許你的心跳會立即加快到呼吸不暢。她現在穿的是女兒家的日常居家服,那衣服又極短,完全不能遮住她的曲線,剛好及腰,然後每當她曳動的時候,光滑的肚腹就有些若隱若現。女人也是世界上最愛美的動物,即使是世界末日,她也會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文若現在的打扮確實已經能夠要了男人的命,就算她不這麼打扮,要了蕭雲命是沒有問題的。文若這個時候卻笑了,對著蕭雲道:“我是不是很美?”說這話的人當然很美,她的語氣之中透出的嫵媚更是讓蕭雲想要馬上把她就地正法,當著這麼多人卻最多隻能想想。蕭雲不說話,不說話就是默認。“美麗的東西都是有毒的,看多了的話,肯定會中毒。”文若對自己的美貌是非常有自信,自信的女人最美麗,當然能夠自信的女人絕對不可能太醜。蕭雲覺得自己已經中了毒。“可惜的是,我再毒都毒不過你天河宗的下毒的手段,如果你再這樣看我的話,那麼我可以保證馬上把你的眼睛挖出來,然後拿去喂你天河宗廚房的那條大黃狗。”文若說的這話實在血腥,但是無疑她說的絕對是實話。蕭雲可以肯定如果不是她還指望著自己將去往那天河禁地取蛋的話,那麼她現在已經把自己不知道殺了多少次。實際上,蕭雲已經有點想要流鼻血,不過,不是想要,他已經發現自己的鼻子有點濕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