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師門情深(1 / 1)

蒼穹劍主 飛燕流星 1716 字 2個月前

實際上如果真的有什麼自己想知道的事情想了解的話,那麼往往都是師娘先來找自己。這已經是多年的習慣了。蕭雲絕定去後山。在去後山的路上他又想起了阿珂,他發現傳聞不能儘信,但也不能不信。已是後山。這個地方是蕭雲平日練功的地方,地方也不甚寬大,隻是地貌極奇,其勢左高而右低,其勢相差卻不過尺許,中間又天生是個旋渦,再看兩旁,又有幾堆亂石,幾棵鬆柏,鬆柏在此地立差不多也有上千年的樣子,足可幾人合抱也不能夠。此勢在宗門中有一說法,叫做青龍吸水,玄武背石,青龍吸水,主聚氣不散,玄武背石,玄武者,龜形也,實乃龜祖,龜背上有殼,殼上背石,實在是堅不可摧的樣子,此地練氣,一來氣息運暢更強於彆處,還有一好處,因其主守勢,旁人難以騷擾,就算來了什麼異種魔獸,也更便於抵擋。天河宗中弟子平日都看這蕭雲俱是每日隻知嘻皮笑臉,功也不曾好好練的,誰又知道蕭雲也有早起之時呢,他這時就是一邊練功,一邊正自胡思亂想,所謂天賦異於常人,也不過如是。正是寧神靜氣,忽又覺有風吹草動,他也不自睜眼,在這深山之中,他已有自信無人可以傷他,而且這等隱秘之地,除了親近之人,也無人能夠尋來。何況是自己早就算到的了,這個就中做守株待兔。想得果然不錯,隻見草叢分處,不是師母祝香玉又是何人,祝香玉手上卻提個籃子,也不用說,裡麵無非就是些吃的。這個地勢本來是當日與魏墨打小修行之處,這邊的一株柏木旁還有一個以前兩人同坐的石凳,那凳看來也極蠢笨,不是輕巧之物,卻是當日魏墨不知道花了多大的功夫才搬來。本來還要再搬一個的,祝香玉見他辛苦,心上憐惜,也就止住了他,這卻是魏墨的奸計,修道之人,再是不濟,也不至於搬個石凳,都累得不行,他是打定主意隻搬一個,自然就能兩人擠做一處。這就是少年的心性。就算祝香玉知道他耍滑頭也是無妨了,她現在看那石凳,上麵光溜溜的,好像看到當年兩個人年輕的樣子,不由得十分感慨,當日年少,魏墨隻是說要**儘天下群魔,殺上黑龍會,將黑龍會殺得淩落不堪,而自己更是可笑,竟要做什麼天下第一美女,然後嫁給還玉樓主,如今也不用說了……看著眼前的蕭雲,坐在那裡練氣的樣子,倒頗似當年的魏墨,小時看到老果然不錯的。看這蕭雲就連練功的樣子,也是天下舍我其誰情狀。祝香玉喚了一聲“卿兒。”蕭雲但睜開眼,假意慌張道:“師母,你來了,又給我送飯麼?”祝香玉笑道:“你這猴兒,與你那師父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的,當日他也是本門中一等一天分高絕的弟子,隻是天份這東西,你也是知道的,如果沒有勤修苦練,再怎麼高絕也是沒用,他當日也是極其驕傲,為了表現自己的天份,與你不同,你是早起,他是晚睡,彆人都以為他睡了的時候,他反而起來練功,隻是每日更睡不好,反倒讓人以為他隻知貪睡,你也如此,時間久了,自然知道苦了自己。” 蕭雲呐呐道:“原來師母都知道了,你說起師父,我也知道這個,聽說他當日是本門的‘佛影雙傑’,據說他這名號的由來,一是因為他的‘十月流光’已趨大成,還有一個原因卻是彆門的弟子來本門謁見,從來都是隻知其人,不見其形,每遇人來,都說他在睡覺,於是得了個影傑的號。”祝香玉道:“這些都是老事了,你們的師兄弟已儘知,虧你師父還以為你們不知道,老說他當年怎麼怎麼的。”祝香玉說畢閒話,放下手中籃子,停了片刻,道:“蕭雲,如果,我是說如果,本門中如果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會怎麼辦,比如說師父,師母突然不在了。”蕭雲莫名其妙道:“師父,師母身體強健,怎麼會突然不再,我看說不得你們哪日再生個小師弟也未可知。”祝香玉知他素來說話膽大,比這個再不像話的她也聽過,也不怪他,道:”我給你說正事,你且說,現在你最怕什麼?”蕭雲道:“若說我最怕的,我最怕的當然是師妹。”祝香玉聽他如此這般說,雖出口也是實話,不過實在是沒答到自己的心坎上去,笑道:“阿珂平日裡也的確有些沒大沒小,老是給你添麻煩,或許待你們成婚之時她會稍斂也未可知。”兩人就在這裡打著機鋒,祝香玉怎麼知道,蕭雲其實現在早已明了,就憑自己的“神雷劍訣”幾乎是無力與唐師我一戰的。他現在的上無非就是從祝香玉的口中問出佛影雙絕的來曆。祝香玉道:“你平日舉動說難聽了就是窩囊,我且問你,若是再過幾月,我與你師父雲遊天下去了,你又將這一乾師兄弟帶往何方?”蕭雲隻得撓撓頭,半天欲言又止,以他自己的脾性,他實際上並不想做這個什麼門主,隻是放眼天河門下,實在是除了自己之外,真是找不出一個能拿得出手的,若是比身家,根基之類,那過流雲,吳天祿,惡思遠倒也不虞旁人,可惜宗門之下,江湖之中。既非朝堂之上講的是經史文章,亦非戰陣之間,運籌帷幄,它講求的東西無它,隻有堂堂正正的修為,大道的實力,在實力麵前,哪怕你是滿肚子的壞水,滿腦子的兵書戰策,哪也是毫無用處的。於是又將那天忽悠鐘九等人的話拿出來複述一遍。蕭雲道:“仙道之中,醫道之術也是大道,師弟過雲流金丹之術依我看來,不日即有大成,此我天河門下之福澤,吳氏天祿。生世大異,天下人都對此子另眼看待,也是我門先師譬佑,惡師弟雖是惡氏遠房子侄,不過天性經營之事比起惡氏子弟也不惶多讓,若將門下的產業將他經營,也不需多多廢時月,本門的產業翻個數番是無疑的,到時候再出些銀錢將本門的門楣好生修葺一番,管教它是十門中最繁華的所在。”祝香玉聽他如此說,不知該哭還是該笑。道:“你是要開藥店還是開布莊的,醫藥之道本非宗門中人所長,更惶論經營之術,若是本門要在這上麵做出成效,到時候隻有換個招牌叫做‘天河門楣,天下通彙’了,我且問你。你往日的心思可不是這樣的。”蕭雲道:“唉,這個往日年少不曉世事艱難,當年魏祖師爺定下這規矩,本來也是無妨,也不過就是取小小的修逸堂而代之,隻是我又想天下大道無非揚善止惡。魏祖師爺他天命難繼,正好止了他再上山河的想頭,這忌非是叫我天河宗勿與唐門冤冤相報。自從我想通了此關節,於是也就對這些虛名看得淡了。”言畢,還雙手合十,就差點說出句‘阿彌陀佛’了。倒還真是個沒心沒肺的樣子。祝香玉卻知道這弟子平日看起來大大挒咧,其實最是在意生死勝負事,這個時候如此這般,無非是孝心發作,寬慰自己的心罷了。蕭雲忽的又想起一事道:“若是我做了門主,第一件要務肯定是找些外財才行,我看我們天河宗近些年有些風水不徙,師娘你且看自我魏祖師爺之後,本門的弟子也是越來越少了,說不得就是因為當時曆代先師牌位移動了的緣故,第一要務就是將先師牌位請回老祠堂才是。”話畢,眨巴著一雙牛眼,撲閃撲閃的看著祝香玉,明明是話裡有話。祝香玉是看著他長大,怎麼不知道他打什麼鬼主意,笑道:“你若是有這樣的膽量,那你師父倒要和你打個顛倒,他做徒弟。你來做師父。猴兒,你也不要和我打什麼機鋒,又有什麼閒事動了你心,你說與我聽便是。”蕭雲聽她的語氣也不像有什麼需要隱瞞的,當下也疑心儘去,道:“我怎麼敢和師娘耍奸,隻是近日遇到一事,實在是異數,師娘你可知道老祠堂後麵住了廚房老頭的。”祝香玉一楞,惶然了半晌,最後冒出一句話道:“我還以為是個什麼名堂,你難道就問我這無聊之事,還說你不是戲耍師娘。”作勢假意要打。蕭雲輕輕的避開,道:“師娘你且住手,你道我是戲耍於你麼,聽你如此說,肯定是早就知道這一號人了,隻是你卻不知,若不是阿完和我上後山,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麼大一個大活人,在我的眼皮底下呆了十幾年,我居然從來也不曾知道他住在何處,這不是怪事麼,最怪的是,你們居然從來也不曾在我的麵前提到過此人的來曆!”祝香玉道:“看來今天你不把此人的來龍去脈問清楚,是不得安生了,也罷本也是人儘皆知的事,我就說與你吧。大概二十多年前,本門有‘佛影雙傑’,這個你應該知道的,他就是其中一人。”蕭雲聽了此話,心中略有些了然,卻不免又有些苦楚,他自知十數年前,自己,過雲流,吳天祿,惡斯遠等人尚小之時,天河宗與宗門中人來往都還極頻,迎來送往之賓客,對魏墨皆以‘天河真仙’稱之,不想隨著師父多年之間一直不能突破師動一境,來往的賓客漸漸絕跡,這‘天河真仙’的號也就再無人提起了,而這一切都是拜所謂的佛傑所授,不過世態炎涼本也就如此。蕭雲道:“原來那老頭就是什麼勞什子佛傑,此人也算是我天河宗落到這般田地的首罪之人,我先前還憐惜他在那老祠堂不能遮風避雨,若是他淋死了也是命數該絕。”祝香玉道:“你說的不無道理。隻是佛傑其人。本心還是不壞,若不是練功墮入魔道,本門的門主也不定就是你師父,他二人本來年紀相若,本事也大抵無二,隻是佛傑入門早了三天,若無那一段故事,本門之主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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