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殺戮氣息(1 / 1)

蒼穹劍主 飛燕流星 1846 字 2個月前

四周依然寂靜黑暗。“大師兄,大師兄”黑暗中竟傳來了阿完的聲音,看來他還沒遇到什麼危險,“大師兄,大師兄”阿完還在喊著。蕭雲卻不能著聲,他卻也不能阻止阿完繼續在那裡喊叫,蕭雲心裡氣急,這小子實在膽大妄為,如此凶險之地,五感難分,六識不明,他在那裡亂叫亂嚷,實在是危急萬分。“大師兄,大師兄。”阿完還在叫著,而且他好像漸漸的向自己靠了過來。蕭雲不由得有了心口收緊的感覺,阿完好像就在自己的背後。而且自己背後的血腥氣已經更濃了,這血腥氣卻不是自己聞到的,它就在自己的心裡,隻有積年的殺戮才能讓蕭雲感到如此深重的血孽。阿完和那神秘的人形東西就在一個方向,或許他們現在已經隻有一步之遙,蕭雲心道:“阿完!”他將手中的破魔握得更緊了,已經不能再遲疑了。“阿完,快閃開”當蕭雲吼出這一句的時候,他已經脫身飛出,天河宗的‘十月流光’,當然也不會全是虛名,蕭雲的修為雖隻在凝神之境,不過在這萬分危急之下,已是他畢生的氣力所聚。十月流光本是飛升之技,蕭雲如閃電般飛至半空,他的星靈氣息之力也已流光的催動之下,蘊蓄至頂鋒,‘天雷破’之‘天雷斬’,蕭雲製出破魔直向那血腥之氣斬出。破魔之刃挾著天雷之火,照亮了蕭雲身下尺許的空間。入眼看去,果然是一個人形,不過,這人形的東西卻絕不會是人。因為如果人的身上也有如此濃鬱的殺戮之氣的話,那麼九州之地的生靈所修的那就應該是魔道,而不是修行了。蕭雲暴喝一聲,‘破’,破字一出口,破魔之刃尺許的青芒突的暴長三尺,熾炎之光更盛,天河宗的首座弟子,現在雖是品性不端,玩世不恭,不過臨敵的鬥誌卻已在之天河山上浸**,先前所謂的恐懼已全都拋到九宵雲外。身下之人形已更加的清晰,血腥之氣也更加的濃鬱,如果不是在生死關頭,蕭雲在這樣的氣味之下肯定就要吐出來。破魔刃下,那黑影不閃不避,全無畏懼的感覺,蕭雲心底略驚,不過這時候由不得他再胡思亂想。那人形的麵目已漸漸清晰,蕭雲暗覺不妙,天雷火下,破魔刃的餘光之中,露出來的麵目赫赫然就是——老伯。如此近的距離,如此詭異的空間,看到的是一個完全出乎於自己意料之外的麵孔李,蕭雲卻根本來不及作出什麼反應,因為這距離實在是太近了,破魔之刃已以風雷不及掩耳之勢直向老伯的麵門劈去,空氣中的血腥殺戮之氣卻更加的重了。破魔之刃直擊老伯的麵門,隻聽老伯‘嘿嘿’一聲,以比蕭雲手中之刃更快十倍的速度,手臂交叉,輕輕一格,甚至連金屬破空之聲竟然都忽的消失,全然地消散在了這對肉臂之上。 破魔餘力為老伯所阻,天雷之火不得再出,忽的湮沒在黑暗之中,四周又陷入無邊的黑暗。蕭雲越是危急之時,他越是更加的冷靜,他本來就不是全無心機的人,既然再無一絲光線,他運起全身氣力,丹田一沉,腳尖往地上一頓,向後飄出了十餘丈,他隻知道無論如何必須離老伯遠一點,就算自己完全不是他的對手,也是離他越遠自己的安全越能夠得到保障。蕭雲退出,他這時候心裡已轉了數圈,老伯本來已修行全廢,他怎麼會有如此可怕的實力,如果他真有如此可怕的實力,那麼今天自己進入這天河禁地豈不就是陷入了一個陷阱,這個時候卻不容得他亂想了,蕭雲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怎麼才能全身而退。阿完的聲音這時候卻再也不見,蕭雲心頭更疑,難道阿完是和老伯相通,要誘自己進入這殺身地,多想無用,顧蕭雲寧神靜氣,隻能以不變應萬變,隻有在自己完全冷靜的時候,自己才能更多一分活命的把握,他本來就是個越在危險關頭越冷靜的人。‘大師兄,大師兄’阿完的聲音卻又響了起來。‘大師兄,大師兄’阿完的聲音竟然是完全從相反的方向傳過來的,而且相距他剛才發出呼喊的地方至少有百步之遙。顧蕭雲忽的覺得那血腥氣仿佛淡了,他卻不敢掉以輕心,所以他現在不敢貿然的回答,因為他實在還有些疑心。‘大師兄,大師兄’,阿完又叫了起來,而且喊聲更加的急迫,顧蕭雲還是不答,‘大師兄,快快的到我們這邊來,這個地方有幻獸,你快點過來,你到這邊來就安全了。顧蕭雲心底駭然,所謂幻獸,其實不屬於六道輪回中的生物,幻者,虛妄之像,迷離之意也,幻獸本是宇宙中的虛怨之氣所化,人之為人,多有無端的喜怒哀樂事,古有杞人憂天,今有閒人難眠,所思所慮都是庸人自擾之事,此等庸人皆是天生心內就帶來了一股纏綿不絕之意,其纏綿之意至多者,往往多思多慮,一人獨居,則憂思傷神而短命,落於人群中,則以孤絕之氣以傷眾人,令四周人等皆是憤世嫉俗之輩。憤冤者既多,怨望之氣更濃,那怨氣至多之處,終日盤旋,而得已積聚不散,時日一久,自然成形,是為幻獸。幻獸本無形跡,又是怨念所化,它最擅窺視它人之心。蕭雲此時已全然明了,因自己對那老伯的來曆是亦喜亦嗔,所以正被它抓住了破綻,幻化成老伯的樣貌。“大師兄快過來,老伯的手上有王鳥蛋,幻獸是不敢過來的。”阿完其聲頗為焦急,關切的語聲急促難止。蕭雲心中大喜,向阿完發聲之處飛身而去,無儘黑暗之加透出一點光亮來,看其光非金非赤,白中又透出黃來,感覺那祥光照耀的地界,全是寧靜普濟地,蕭雲已知這正是王鳥蛋所發出的正氣之光。王鳥者,卻不是鳥中之王,名為王鳥,是因其有王者氣也,其形體也頗小,若說它的形態倒了鳳凰類似,隻是卻比鳳凰略小。鳳凰與龍,本來就是真龍的象征,王鳥雖不是鳳凰,但它卻喜歡在真龍的附近出現,據傳大夏立國之君本姓趙,趙氏生有兩子,卻是一胎的雙生子,據傳此二子出生時,正有王鳥九隻連續九日盤旋其家屋頂之上,所以王鳥出現的地方,必定有王者氣。蕭雲飛身躍出,向阿完的方向遁去,至極近處,那王氣更濃,黃白之色,當然是皇家之色,蕭雲沐身在這王氣之中,竟然有些忘乎所以,卻見那金光之中,一個麵目憨厚的少年,一個滿目愁苦的老人正站在那金光之中,倒像是兩位修行者要得道仙遊一般。老伯手上拿著一蛋,其色澤金黃,確實和平日裡畫卷上的王鳥蛋頗為相似,此時那鳥蛋王氣更盛,而先前濃霧中無儘的血腥氣卻淡了,淡到幾乎不見。都說三皇五帝是真龍天子,天子者,天之子也,當然有大羅金仙庇佑,王氣所在處,當然一切的邪魔外道都有避忌,那幻獸竟然不知不覺的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蕭雲見老伯站於麵前,老伯本是無言之人,蕭雲更覺不知從何說起,於是俱不言語,阿完道;“大師兄,我們快走吧,這王鳥蛋雖能讓邪魔避忌,卻無什麼殺傷,時間久了,幻獸醒悟,我們便難得脫身了。”蕭雲當然省得,也不多言,帶了阿完,老伯,匆匆的往來路趕回,王鳥果然是帶有王氣之物,先前蕭雲本自辨不得東西南北,現在卻在之金光之下,靈識也變得分外通明,隻是一刻,就帶著兩人離了那瘴幕。但看山外雲天幽遠,山高海闊,蕭雲不由得生出渾身輕鬆的感覺,回首看看阿完,見他木頭一般,全然沒有才曆了生死玄關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道:“你這小子,看起來也不像是悟透了生死的樣子,怎麼就冒冒失失的衝了進去,你死了不大緊,你把我這天河門下二百年來不世出的奇才也交待在裡麵,看師父不扒了你的皮,回去且把嘴封上,今日之事,若是師父知道了,我也脫不了乾係。”阿完喏喏道:“謝謝大師兄今天救我和老伯。”言畢,看了看老伯,小聲道:“老伯,幸好今天有大師兄,你以後要小心為上,不要為了我做如此危險的事。”蕭雲又側目看了老伯,他因已儘知前事,看了老伯心裡是說不出來的滋味,又見他不言語,懷中卻緊緊的抱著那圓不溜秋的鳥蛋,倒真是個老農一般,又有誰能看得出,這就是十八年前天河山上鼎鼎大名的佛影雙傑之首。隻是看那老頭,緊緊的那王鳥蛋抱於懷前,現在即有了此物,至於是不是十五拿出來的,卻也無乾,那文鎮能不能好,自己根本就不關心。隻是怎麼才能從他手上拿一個過來,可要大費周章。此時在天光下,蕭雲再看那蛋也如鵝蛋相像,全無異處,再看老伯又緊緊抱在懷裡,自己就是想插手摸摸看,也不能夠。若是用強,倒叫這老家夥莫名的小看,於是就假裝正眼也不看一眼,裝酷罷了。三人但匆匆而行,不多時,就到了那氣派非常的天河山門前,蕭雲待要直接進去,阿完卻拉住他的衣袖道;“大師兄,我想下山。”蕭雲回首看他,道:“你又有何事,你平日裡除了初一下山看你的爹娘,不是從不下山的麼,今天才十四。”阿完道:“我本來是不下山的,隻是老伯卻說要下山把這王鳥蛋賣了。”蕭雲心底說不出是什麼味道,本來這王鳥蛋也算得上是個不大不小的寶貝,被這糟老頭子也不知道用什麼方法從密境裡撿了回來,現在他居然要把它賣掉,聽來全是個笑談一般。蕭雲心裡轉了數圈,想不出什麼主意,道:“這東西既然是老伯得的,自然也是由他賣的,隻是我總覺不妥,這樣的物事你們賣給誰的,算了,我也不回去,還是陪你們走一遭,我也怕你們把這東西丟了。”老伯仍不答言,卻是滿腹心事的樣子,也不知他的神思已渡往何方。蕭雲暗自問阿完道;“這東西賣多少錢,實在不懂你們搞什麼名堂。”阿完也低聲道;“老伯也全是為了我,不知道他怎麼得到這個消息,居然能從那林地中找出王鳥蛋來,我覺得有些對不住老伯,他聽說天河城湯氏藥鋪有許多提精益氣的法門。”說到這裡,阿完有些傷神的樣子,斷續道:“老伯是想用這王鳥去換這些法門,為了我差點讓大家出不來。”阿完又道:“我知道師兄要得這個東西給師父交差,我問老伯要個就是。”蕭雲既已得了準信,也不管他,至於老伯是不是童子之身,不過是個笑談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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