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神龍穀弟子(1 / 1)

蒼穹劍主 飛燕流星 1734 字 2個月前

三人一路前行,片刻之間就到了那天河城中,那城內果與彆處大不相同,但見得路人熙熙,車流往往,小販叫賣之聲不絕於耳,另有些粗言穢語在空中飄忽,卻是些光著膀子的市井無賴在牆角之處擲骰子賭搏。三人行了良久,又是陣陣鶯燕之聲從舉頭之處傳來。蕭雲道:“阿完低了頭,不要叫那些勾欄女子把你的魂給勾了。”蕭雲但看阿完,隻見他埋頭低首,貌似耳朵根都有些紅了,蕭雲暗笑:“這小子倒是個老實人。”再抬頭看時,隻見那偎紅倚翠處,勾枋之間,一些女子打扮的好不動人,隻見得那些女子半掩賽羊脂,一抹嬌顏唇塗朱,自己看的也是小鹿亂撞,心底暗暗的發慌。直得把頭低下,心頭又想:“這些女子如此的動人,與阿珂全然是不同的路數,這天河城中也是藏龍臥虎之地,就連這小小的妓枋之中都有如此質素大不相同的紅娘,哪天說不定要偷偷來品味一番。蕭雲其人,本是個喜怒形於色之人,稍有異動,他就精氣上頭,若說他臉皮多薄哪是和他全無關係的。那些鶯鶯燕燕啼的好不動人,他又抬頭偷瞄,隻見哪些女子疊翠處再往一旁,就是那院子的牌匾,匾上高書了幾個龍騰蛇遊的紅字,上寫“明月清風”四個大字,於是記下了這就是明月樓四字,以往出城出也從不曾見過的,想來是近日才開張,看門口人來車往,生意是大好了。正在意動,忽又驚覺,隱隱約約之中,好似有人喚自己。抬頭一看,隻見那些紅娘當中,好似有個女子的身影,見自己一抬頭,就一下子不見了。覺得奇怪,隻是若要再看是誰,那是再沒有機會。回頭再看身後兩人,一個老態龍鐘,手上抱的是那王鳥蛋,用一塊灰白色的粗布罩了,手上摟得是緊緊的,就好似進城賣蛋作生意的老農,生怕有人將他的寶貝劫了似的,另外一人,粗手粗腳,麵色黝黑,相貌粗笨,完全就是一莊戶少年的樣子,忽的覺得自己和這兩人走在一起不太搭調。也是匆匆行路,直往那湯氏藥店的方向而去,也定然不是他們喚自己,蕭雲心底疑惑,卻又不好再問,省得他們以為自己疑神疑鬼。又再抬頭,隻有那些粉頭一個個拿了手絹在那裡笑得是東倒西歪,花枝亂顫,頗有風情,與某些地方坐等生意上門要死不活的娼寮是大不相同,她們倒不像是賣笑的,倒像是王公貴胄的子女外出郊的,若不是少年不知愁滋味,那麼就是這個老板實在太會經營了。也不多語,直往那湯氏藥店而去。湯氏藥店它其實並不隻是個藥店,天河城雖然居處是大夏極西地,卻因為背靠天河,實在是個山明水秀的地方。 天河城中已愈百年的世家的全部產業當然不會隻是個小小的藥店,但湯武湯老爺子卻特彆喜歡這個名號,因為湯氏一脈本來就不是喜歡炫耀的人。所以明明已可說是占據了半城的產業,而湯老爺子卻一向是以湯氏藥店之主自居。湯氏一脈更是和善之家,雖已占據半城,卻是從不涉黃賭毒,俗語有雲‘富不過三代’,以黃賭發達當然更是有違此語,所以湯氏一脈至大夏立國之初直至如今已曆四代有百來十年了。蕭雲比較奇怪的是,剛才看到的明月樓看起來不是一般的氣派,本城中除了湯氏實在想不出誰還有這樣的財力開出這樣的紅樓,黃道不同於黑道,雖說經營者也不一定是品德尚佳之人,不過在官場裡卻是必須有所疏通,除了湯氏中人,不知還有誰還有這麼大的能耐能夠在這天河城中這般經營!不知不覺與阿完老伯兩人就到了那湯氏藥房之前,這卻是個真正的藥房,來往人等絡繹不絕,都是麵色青紫,病入膏肓的病夫,兩腿打顫的老者,奄奄一息的幼兒,足以得見這湯氏的醫道還是很有幾分的。蕭雲待看那門口人極多,實在有些不便,自己幾個卻不是來看病,而是來賣東西的,一時是不知從何處著手。待回首時,就老伯在向自己招手,知他貌似有了主意,道:“老伯,你看現在人實在嘈雜,我們又是來賣東西的,可不太好擠進去的。”再看老伯,現在的神情確是一個老農一般,或許是十八年前,入魔的星靈氣息這術已儘泄,所以他看來是那麼的蒼老,老伯:“這也不妨,多年前我與湯氏門下多有來往,直接進去就是。”阿完大奇,道:“老伯,你怎麼與湯氏上下還是交集,怎的從來未曾聽你說起過?”老伯仍是一臉愁苦之色歎氣道:“都是些舊事,不用管它了。”蕭雲卻也不說破,但跟著老伯走無妨。身後響動稍大,再一看時,來了許多人。其中一些十足是戲台子上的小醜,又好似閻王身邊的小鬼一般,說不出的是醜怪非常,所幸幾人體形嬌小,看來倒還不會讓行人驚懼非常。隻見那轎子和數騎飛奔到湯氏藥店的正門前,那些騎士卻並不下馬,為首一人長得更是彪悍至極,儼然是一眾騎士的首領,隻聽他朗聲道:“神龍穀主座下弟子,天河城鎮邊使穀清風女公子穀浣玉身染小恙,懇請湯武老爺子診治。”話畢卻傲然立於馬上,好似在等人答話一般。本來旁邊先前還有許多看病之人圍在那大門口,等到這一眾殺神現身,都哄然的躲到一邊去了,這些騎士或許從來也沒有修行過什麼仙術功法之類的,不過他們身上透出的血雨腥風浸**過的氣息,桀傲難馴的神態,誰都能看出這是鎮守九邊的風雷之士。九邊健兒總是與塞外猛虎異獸相搏,刀槍風霜互伴,血雨劍戟常來常往,當然他們立於馬上的氣勢也是與彆人不相同。隻是這天河城上,雖然北靠北蒼國,卻是再沒有這樣精銳的鎮邊之士,那麼這些兒郎又是從哪裡來的呢?這時從屋內傳出一個小童的聲音,道:“你說那麼一長串作什麼,要看病就把病人抬進來,不想看病就把大路讓開,沒道理把彆人擋著的。”蕭雲暗笑,誰都知道這天河城中的湯氏雖不做橫行霸道的事,隻不過若是有人敢對湯氏有所不敬,保管讓他寸步難行,這幾個外地來的大頭兵還想找人家看病,看他們怎麼收場。若說神龍穀主座下弟子,那就不消說了,神龍穀中,弟子人等皆是女子,其中有幾個自己倒也有一麵之緣,唯一一個叫做曹捷冷的,是現任穀主首座,自己還大抵記得她的名字,若說這個天河城鎮邊使的小女穀浣玉,自己竟然是從來沒聽過的。宗門中人,雖不離俗世,不過卻儘力不沾染俗世之事,從來隻知道有穀清風其人,若是深究,這穀清風究竟是男是女,蕭雲也不一定得知。現在看這叫穀浣玉的小女子竟然有些仗勢欺人的樣子,在湯氏的門下卻隻能觸個這樣的黴頭,蕭雲卻有了好奇心,他現在倒要看看這幾個大漢和那轎中的女子如何收場。那帶頭的健漢道:“本來我家的小姐前來診治,自己進門實在是應該的,隻是她的病實在蹊蹺,竟是見不得風,還請勞駕湯老爺出來探視才好。”蕭雲聽他這樣說,細細的將那轎再看了一次,那轎卻是個八人抬的大轎,那八個抬轎的轎夫體形雖然嬌小,不過看其下身,一個個的卻是極為粗壯,看樣子其一人倒是能抵得上平常的兩個轎夫,若不是如此,他們怎麼能夠背著這一轎,卻徒步能夠跟得上良駿的腳程。隻是再看轎簾,俱是荊國的錦綿,另外以在表麵輔又雪豹之皮,實在是遮得嚴嚴實實,果然是個見不得風的樣子。還不等剛才湯氏的那個小童答話,轎中已有人語,這聲音既酥且脆,聽到這吳儂軟語,蜀中鶯啼,彆人我不知道,蕭雲的骨頭已經酥了。聽到這樣的聲音,不由得不讓你生出想要把那轎簾掀開,想要一睹芳姿的心幾乎在在場的所有雄性動物的心裡都種下了根。轎中的女子道:“不是小女子托大,實在是多有不便,若是湯氏之主定要我從這轎中來,為了保命,小女子說不得隻能拚死一試罷了。”在場的人,聽到這幾乎是哀告又是無奈的話,怎麼會不生出惻隱之心?就連蕭雲本來先前還對這女子托大有諸多不滿,現在聽她說得可憐,他也有些意動,不過,意動雖是意動,他現在心裡最希望的還是那說話的童兒當一回惡人,也讓自己能一探那鎮邊使穀清風的女公子。這時候門內又傳出了那小童的聲道:“我家主人說了,你得的病也不過就是女兒癆罷了,誰說見不得風,這樣的病就算見了風,也保管你能再活三個月,說得那麼凶險。”四周之人聽那小童如此的說,都生出“嘖嘖”讚歎的聲音,誰都知道湯氏的醫術確已冠絕天下,隻是又有什麼人能想到湯氏的醫術竟然精絕到此等的地步。隻聽那轎中的女子說了了句話,就能聽出她所患的是什麼病。甚至還能夠斷她的生死。隻是誰都知道得了這女兒癆就是幾乎已收到了閻王的請帖,這湯老爺子又有什麼手段能說出此病隻不過如何雲雲。轎中人聽了這話,仿佛已精神複振道:“請老先生救命。”那童兒又道:“我家主人說了,你也不用高興如此,他也受不得,他雖有治你的法子,隻是那藥引卻難得。”那轎中的弱女道:“小女子也不惜命,隻是我若不在,我家五代單傳,到我父一代卻隻得我一女,現在我父已隨大將軍張屠往征北蒼,實不忍他回來時白發人送黑發人,還望先師說出那藥引之名救我一命。”那童兒又道:“這句話卻不是我家主人說的,我雖年紀少,在此地也不知道看了多少的生離死彆,俗語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無論你是王公還是平民終有此一事,小姐還是看開點吧。”那女子又泣道:“望先師救我。”聞聽到這嬌滴滴的哭聲,在場者無不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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