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過的臉色已經血脈賁張“你天河的神雷劍訣本來就因差這‘佛影雙絕’的星靈氣息之力而失去了威能。試問你先前氣息不純,敗於我師兄之手,突的你變得如此之強,難道不是你使出那魔功的原因,不然的話你怎麼可能是我修逸堂的對手?”蕭雲道:“你這麼說,意思是我天河門下與你修逸堂相比是頗有不如了?”李過仿佛是被人踩到的尾巴一般,笑道:“笑話,你天河宗能躋身於十宗門之列,本來就是濫竽充數,你難道真以為你們那些三腳貓的功法能夠與另九門相抗。”蕭雲不怒反笑,道:“不管是三腳貓還是兩腳貓,我隻知道你們現在都是我的手下敗將,而且三百年前,如果不是你們運氣好,我們的魏祖師爺說不定也已經把你山河的牌匾摘下了?”李過冷笑道:“你說的是魏無忌那侏儒麼,說來好笑,也隻有你們天河宗的宵小之人,才會在宗廟把那半殘廢塑得像個高大威猛之人?”人群中已經傳來了竊竊之聲,已經是幾百年前的事,當然已經得不容易印證,隻是天河城的傳說魏無忌,居然是一個侏儒實在是個爆炸性的新聞。鐘九已經傷得不輕,他實在不知道怎麼向莫舞旬交待,他費儘了力氣道:“李過,我們走吧,今天我敗於天河魔功的手上,也不算是墮了我門威風,隻是希望他不要步魏無忌的後塵成了殘廢之人。”說走就走,鐘九,李過,李衝三人就那樣的走了,待到快要看不到的時候,隻見李過,李衝扶著鐘九,踏入虛空,飛遁去了。“大家散了吧。”蕭雲喜滋滋地道“看來山河門下也不過如此!”人群中傳來的歡呼之聲,從來都是成王敗寇,又有誰會記得王是怎麼成的,寇又是怎麼敗的,現實中本來就絕少像楚霸王那樣敗了還敗得名流千古的人。歡呼的人都是年青人,隻有年青人看到血才會如此狂熱,似乎沒有人為山河弟子那血肉模糊的左臂有所感覺。經過這一戰,不用說,天河宗,天河宗首座大弟子,蕭雲將會是九州宗門中數一數二的年青俊傑,數一數二的佼佼者,天河城中的年青人甚至會有人認為天河宗用了不了多久就能取修逸堂而代之,這是不是一個天大的喜事呢?本來還在湯氏門前的那幾騎已經準備默默的調頭,那些九邊的健兒都已經看了蕭雲的雄風,這些軍士在戰陣之上,或許可以匹夫之力與獅虎相搏,可惜的是猛虎怎麼能與修行之人相提並論,所以他們選擇了走,軍中從來就不缺少聰明人。蕭雲想要叫住那轎子,隻是他實在沒有理由,人生從來都是生死輪回,自己不過是碰巧碰到了這個女子,隻是碰巧老伯手上有了那王鳥蛋,隻是碰巧自己又擊敗了鐘九,所以碰巧好像是自己將她送入了絕路一般。 遠看那金線織就的大轎,抬轎的八個醜怪之人兩條短腿就好像是飛轉的車輪一般,就那樣的載著那不知是什麼模樣的女子在人流之中淒然而去。在眾人仰慕的目光之中,蕭雲帶著阿完、小紅大紅走進了那湯氏藥店,背後遠遠的跟著老伯,蕭雲刻意的與他保持著距離,他現在發現最好離這個怪老頭遠一點,因為離他近了,保不得會發生什麼千奇百怪的事情。看來這湯氏的家業實在是名不虛傳,隻看這看病的大堂就是宏偉異常,那大堂之中立了五根蟠龍盤旋的玉石柱,那玉石在大夏境內是絕少見的,應該是從北蒼而來,光是運費就是一筆可觀的數字。再往前去,就又是一堵幕簾,那簾子又是金絲織成,都說湯武老爺子是個節儉的人,看來湯武老爺子雖然節儉,不過可能也就是在吃穿用度之上,這店堂本來是他府中的臉麵,為了他的乖女兒看來他也是舍得花血本的。金絲之後或許就是那湯老爺子,這時候裡麵影影幢幛,倒好像是真的坐了個相貌威嚴的老爺子。蕭雲心裡暗罵,這老頭實在會擺譜,往天下山也從來沒見過,也不知道好不好打交道,但畢竟是長輩,不得不作出恭敬的樣子,他打了個揖手道:“天河宗首座蕭雲見過湯老爺子。”那老湯卻不答話,從那金絲的珠簾中隱約看到他端起了一個普普通通的青瓷的茶碗,然後抿了一口,停了半晌,他終於半死不活的道:“原來你就是蕭雲。”他的語氣之中竟然透出是不屑的意思。蕭雲一楞,他的第一感覺就是今天流年不利,無論走到什麼時候都有人給自己抬杠,無論到什麼時候都會遇到這些牛叉哄哄的人物。都說湯老爺子平時待人接物最是和善,看來所謂的傳聞不過是道聽途說而已。蕭雲耐著性子道:“正是,小子見過湯老爺子,湯老是天河城中的萬家生佛,小子實在景仰。”湯老道:“起來你這小子還是識大體的,也不枉魏墨教導你一番,隻是你師父難道沒教過你見長輩要行跪拜之禮麼?”蕭雲往後麵看了一眼,他看到後麵有無數雙眼睛正在看著他,其中有的人張大的眼下,有的人張大的嘴巴,不過,從他們的眼神之中所看到的卻不是錯愕,而是看馬戲一樣的神情,看來無論是誰都想看自己這個天河首座出出洋相。他當然很奇怪,這老小子究竟是吃錯了什麼藥,竟然如此的拾掇自己,自己又沒有得罪過他,不過,他也老大不小了,跪跪他也無妨,反正下個跪也不會掉塊肉。於是他彎下了腰,彎腰的那一霎時,他的眼睛往裡麵的瞧了瞧了,他跪了下去。他準備將自己的頭放到那地板上發出響聲,在那聲間響起之前,蕭雲已經如脫兔一般的飛入了那珠簾,那珠簾在蕭雲將身子從中間擠過去的時候,還沒有合攏,蕭雲已經到了那座位跟前。湯武根本就來不及做出任何的反應,他就已經被蕭雲抓住,而且他被蕭雲抓住的是他的腳。蕭雲從來就沒有想過一個白胡子的老頭的腳也能夠這麼柔軟而纖巧,捏在手裡真的是圓潤而又充滿肉感,極其舒服,蕭雲既然覺得如此舒服,所以他又狠命的再捏了兩下。他肯定是下了死力氣,因為珠簾之外的學徒和病人都已經聽見了湯武那尖厲無比的呼聲,隻是湯武什麼時候變成了女子,而且這聲音明明是個年青的女子。湯武臉上的胡子已經掉了,他的眉目楚楚動人,他的嘴唇薄而讓人銷,他甚至尖厲的叫聲隻能激起蕭雲的欲,沒有辦法,誰叫他隻有十八歲,十八歲的少年的身體正是精氣最旺盛的時候。所以蕭雲手上的力氣更加重了,湯武明明就是湯沁,湯沁已經痛到不能堅持,她的腰已經彎了下去,眼裡掛著淚痕,嘴上道:“你這潑皮,你鬆不鬆手?”蕭雲道:“既然我是潑皮,我當然不會鬆手,隻是你也不是什麼好人,為什麼你要在這裡裝神弄鬼,還要李大爺我給你下跪。”湯沁已經受不了,道:“我本來是給你開玩笑的?”蕭雲道:“開玩笑麼,我現在也是在和你開玩笑,要不要接下來一個時辰都要和你開玩笑?”湯沁當然不敢,道:“你鬆手好麼?”蕭雲道:“不怎麼好,你剛才要我下跪,起碼給我個理由先?”湯沁道:“因為我覺得好玩。”蕭雲道:“我不相信,這是假的。”說這話時,他的手上又加了力氣。湯沁大叫一聲道:“因為我不想你為了那小妓去拚命好不,我心裡恨你可以不?”這一句話是她用儘全身的力氣說出來的,當然這一句話所有的人都聽到了。蕭雲聽到這一句話,他不得不把手放開,他有時也會不好意思,他喃喃的道:“看來剛才你叫我與那鐘九打一架也不過是想讓鐘九教訓我一頓。”湯沁揉著纖足道:“你不是勝了麼?”蕭雲道:“女人的心何其毒也,你沒看到我差點死麼?”湯沁的臉紅了,蕭雲是她喜歡的人,她隻看到蕭雲將文鎮輕巧的擊敗,她那裡知道其中的內情。看來湯沁也是個愛慕虛榮的人,隻有愛慕虛榮的人才會讓自己心愛的人為了虛名去冒險。蕭雲道:“看在你在我落敗的時候曾經為了擔心過,我就放過你。”“但還有一件事,為什麼你要冒充你老爹?”湯沁道:“如果我不這樣做,會有人找我看病麼,我已經在這個位置上坐了五年了。之前我哥也在這位置上坐了三年了。”有時候不是一個解釋就能解決所有問題的,蕭雲已經看到本來還在排除等候看病的人已經在那裡探頭探腦,有些甚至已經退了出去。所以他現在已經理解了湯沁為什麼要這樣做。蕭雲道:“那麼你現在是不是可以幫小紅看病了,看來你現在已經閒得很?”湯沁無奈的道:“人都走完了,想不閒也不得行。”李長走下了那珠簾內的高台,他走到老伯跟前,拿到了王鳥蛋,對湯沁道:“蛋已經在這裡。”湯沁道:“你可以把它拿去煮成荷包蛋,或者是炒雞蛋,或者是白水煮蛋,怎麼做都可以?”蕭雲已經愕然道:“為什麼?”湯沁捋捋了自己烏黑的秀發,道:“因為這小丫頭得的不是什麼女兒澇,她不過是傷寒入胃罷了,因久不醫治,拖成了大症,不過,再大也隻不過是感冒罷了。”看來這個病是很好醫的。蕭雲道:“你為什麼要這樣說?”湯沁道:“我不這樣說,我看你們這些男人的眼珠子都要掉到那小丫頭的胸脯上了。”雖然她自己也隻不過是個小丫頭,不過她說起話來還真是老氣橫秋。蕭雲看了看小紅的胸脯,他確信湯沁這句話很有道理。蕭雲道:“那麼穀浣玉呢?”湯沁聽到了這句話,楞了一下道:“她沒有病。”蕭雲聽到這句話,不得不意外,道:“沒有病,那你為什麼那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