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一個電閃雷鳴的夜晚,從後院破鎖而逃的黃詩曼,在跑到那口井跟前的時候,突然間滑倒,額頭就重重的磕在了那口井蓋上。 也是這一磕,黃詩曼就覺得腦袋嗡的一下子,電閃雷鳴中,她似乎是想起來什麼了。 那個雨夜淋濕的身影,那個神情絕望投井的娘親,還有自己撕心裂肺的叫喊,以及娘親在投井前的那一句,給娘親家人報仇的話。 “娘!”刹那間的,黃詩曼都記起來了。 “娘啊!”黃詩曼是手扒井蓋,大聲哭喊起來。 也是這一趴井蓋哭喊,隱隱約約中,黃詩曼似乎是聽到井裡,傳來很微弱的敲擊聲音。 “娘!”黃詩曼又很驚楞喊了一聲娘,停止哭泣,耳朵貼在井蓋上細聽。 確實是,確實是在井蓋下,傳來很小很小的敲擊聲音。 那聲音挺沉悶的,亦似乎是敲擊在啥石柱子上。 “娘,是你嗎,你還活著?”聽明白真是敲擊聲音了,黃詩曼是快速起身,奔著自己所居住的後院跑去。 她找來了手電跟大錘,在紛亂的雨水裡,奔著井蓋大鎖上狠狠砸去。 砸開大鎖,打開井蓋,等拿著手電往裡邊一照,黃詩曼驚住了! 咋地了,這下麵就不是一口井,而是有著向下台階的地下室。 微弱的手電光下,黃詩曼看見了一張慘白女人臉。 “娘!”看到那張仰臉向上看的慘白女人臉,黃詩曼大叫了一聲娘,是抬腳就往井口裡下。 是娘,隻不過是濁瘦的厲害,並且手腳還牽絆著粗粗鎖鏈。 “娘,你沒死,太好了,詩曼來了,我是你的詩曼啊!”隨著慌亂下台階,黃詩曼激動得心都要蹦出來了。 激動的同時,也為娘親如此淒慘的境遇而心痛。 她不知道娘親為何會被鎖鏈鎖住,也不知道當年娘親跳下來,為何沒有死。 照理說,就算不是一口真的水井,可這井口離地麵的高度,少說也得有四五米,娘親當年的一跳,真的能幸免嗎? “娘!”可隨著黃詩曼下來激聲喊娘,那個麵色慘白的女人,確始終一聲不知。 並且在那麵色慘白的女人麵前,還趴臥著一具,散落長長頭發,套著老舊旗袍的白骨架。 白骨架很完整,一看就是好多年,都沒有人去挪動過。 “這……娘?”當一眼看見那具披落長發白骨架的時候,黃詩曼傻掉了。 咋傻掉了? 因為黃詩曼發現,這趴臥的,隻剩白骨的骨架身上所穿著的,就是六年前娘親落井時所穿的衣物。 還有那亂發上的發飾,以及白骨手腕上套的玉鐲,不會錯的,那都是娘親的。 “娘!”隨著確認那些東西都是娘親的,黃詩曼驚瞅了一眼臉色慘白的女人,撲倒在了那具白骨前。 “你是小曼?”而隨著黃詩曼雙腿發軟,撲倒在那白骨上,慘白麵色的女人說話了。 “你……你是誰,這……這是我娘嗎?”聽著女人深幽幽的問話,黃詩曼抬頭。 這個女人,除了臉色比較濁瘦慘白以外,還真的跟娘親很像。 可地上這具白骨是誰,況且女人一身汙濁,肮臟的要命,身上所散發出的酸腐味道,簡直能熏死人。 不但手腳上都掛著鎖鏈,就連那身軀,也是被一條粗粗鎖鏈,給牽引在石柱上。 頭發很長,幾乎都快打餅了,團團結結的垂落到腰間。 兩隻眼睛可能是由於長時間不見光線的事,幾乎是瞎了,泛著渾濁的翻白。 “小曼,你真是小曼,姐姐的女兒小曼?”而女人,則發出一聲很驚喜的喊。 聲音異常尖利,甚至還有些神經質。 “姐姐……你是說,我娘親是你的姐姐?”黃小曼一聽,很詫異的站了起來。 “對對,楚小喬,你娘親叫楚小瑩,孩子,你可來了,快,快讓小姨好好看看你!”隨著黃小曼站起來,女人雙手胡亂揮舞,很盲目的四處亂抓。 “楚小喬……我怎麼沒聽娘親提起來過,她還有妹妹?”看著激動揮舞手臂的女人,黃詩曼很遲疑的說。 從小長到大,自己並沒有聽娘親提起來過,關於外婆家的一切。 況且自己那時候還小,還不懂得問。 可是隨著這遲疑的問,黃詩曼猛然間想起,娘親跳井前所說的,讓她給娘親家人伸冤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