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好好,那二榮子,快點準備飯菜,這都一小天沒吃飯了。”看著我大步往出走,梁嬸緊著跟上。 “到這院,嗨,弟弟死後不出家,弟媳婦領著孩子,暫時在這前院空屋子借住呢。”隨著緊跟著出院,梁嬸把我讓到了剛才婦女帶孩子所跑出的前院。 不大的兩間小房,房間裡倒是燒得挺暖和。 我哈了哈幾乎要凍僵了的手,這就一屁股,坐熱乎乎的炕頭上了。 “一嶺,這要是找不到我弟弟究竟有啥放不下的,那這棺材,是不是就抬不出去了?”隨著坐下,梁嬸又很擔憂的說道。 “沒事,我有辦法,隻是這找明白原因更好,也免得日後死鬼會回來再鬨。”我一聽說道。 “啊……還會回來再鬨?”梁嬸一聽,大驚。 “聽說過陰人怨嗎,陰人怨,九重天,夕陽燈影見閻官,不訴奈何橋上苦,隻講陽世死癡纏。”隨著看梁嬸大驚,我說道。 這是玄書上的一段話,意思是說,一旦死人有重大心願未了,而下墜千斤陰氣,不肯離家,那麼就要用陽水送他走。 但在送走之前,一定要了了他的心願,如若不然,死人就算棺木入土,也會陰魂不散,很快就會借著這未了的執念,魂靈找回到家裡。 到那時候,一到日落點燈時候,就會作鬨,家裡人早晚得被鬼氣給琢磨死。 也就是根本就不講親情了,隻剩下一腔的癡怨。 “這……不明白?”梁嬸一聽,表示不明白。 “就是早晚得回來禍害自己家人。”我一聽,也就補充了一句。 “奧……”梁嬸一聽,很呆滯的應答了一聲。 同時又很突然間像醒過味了的“啊!”了一聲。 “這不行啊,一嶺,你可得給梁嬸好好的把這事辦嘍,這娘三個,可是不能再出事了。”隨著一聲很大聲的啊,梁嬸很祈求口氣的說道。 “嗯。”我一聽,答應了一聲。 “嗨,從小沒娘受人欺負,所以我也就過日子死性,基本不願與人交往,也就是對任何人,都有抵觸的戒心。” 隨著我應聲,梁嬸感歎一聲說道:“想這麼多年,與你家做鄰居,確也是少有來往,不過一嶺,你娘親可是一個大好人。” “不但模樣長的好,而且心地善良,見著誰,都是一臉很舒服的笑,想你娘親活著的時候,還到我家,給你梁叔看過病呢。” “什麼……我娘親會看病?”我一聽,一聲喊。 這無意間,又聽到關於我娘親的往事了。 “嗯。”梁嬸一聽點點頭說道:“那時候你娘親還大著肚子,有一天半夜,你梁叔突然間上吐下瀉,顏色煞白,人眼瞅著就虛脫了,當時我嚇壞了,於是就想找你爺爺過去給看看。” “可當我大半夜敲開你家門的時候,你爺爺跟你爹爹都不在家,你娘親一聽我說你梁叔症狀,二話不說的跑回屋,緊接著手拿一個藥瓶子,就出來了。” “我也不知道那是啥藥,反正到我家以後,你娘親把那小瓶裡的黑色藥膏,塗抹在你梁叔的肚臍眼上,你梁叔就昏沉沉睡過去,等第二天一早就好了。” “這……那梁嬸,你聽到過我娘親跟爹爹吵架嗎?”我一聽,很遲疑的一聲問。 “應該是吵吧,特彆是在夏天開窗戶的時候,偶爾就能聽見你娘親很悲傷的哭泣聲。” 隨著我很遲疑的問,梁嬸想了想說道:“嗨,女人一旦離娘家人太遠,難免不受婆家人欺負。” “你怎麼知道我娘親,離娘家人遠?”我一聽,一聲問。 “無意間聽到的。”聽著我問,梁嬸又說道:“你娘親,倒是從來沒對人提起來過她的娘家,可有一天傍黑天,你家院子裡突然傳來一個老太太很大聲的吵嚷聲,我好信的扒你家牆頭一看,可是看見……” 隨著話說到這裡,我就聽“叭!”的一聲玻璃破碎聲音,緊接著梁嬸身子,咕咚一聲,就從那炕沿上,栽倒到地上去了。 “誰?”我大喊了一聲誰,這就起身往外跑。 “怎麼了,什麼響?”而在外屋地忙活做飯的婦女,也是很不解的往屋子裡跑。 我沒有言聲,而是幾大步躥出去,院子裡空空的,哪裡還有人。 “誰,給我出來,為什麼要對一個小白人下手?”我是連著聲大叫,奔著院外攆去。 沒有人,此時已經接近黃昏,落日的餘暉,灑映在皚皚白雪上,泛起很有暖意的金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