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之酒,我都懶得喝。什麼東西。”青年蘇虎不屑低哼一聲。隨後收回目光,看向蕭風,神情變得極為恭敬,雙手一搭,躬身到底。“前輩。”“我並非前輩。你認錯人了吧。”蕭風眼眸閃動精芒,開口說道。“前輩彆瞞我了。”蘇虎苦笑一聲道:“我姐夫自從回來,每逢我去他家,都給我講起您曾經大戰上萬飛狼的英雄事跡,後來姐夫還畫了一副畫像,特地指給我看。雖然姐夫畫工差了些,前輩的衣著也有些不同,但我還能認得出,那畫像中人就是前輩您。還有一點。就是前輩剛剛所說之人,都是參與過那場大戰之人,這就更加錯不了了。”“沒想到李闊,還是喜歡喝酒吹牛。”蕭風目光閃過一抹笑意。青年的話,有章有法,並非作假,蕭風也就不再隱瞞。“你姐夫還好吧?”翻身上馬,和蘇虎並肩而行,蕭風問道。“挺好的,還是喜歡喝酒吹牛。去年還給我生了個外甥。嘿嘿,說到這還得多謝前輩您,幫我那外甥祈福,現在外甥生下來,是全族裡最結實聰明的一個,彆人都羨慕我姐夫呢。”蘇虎咧嘴笑道。“原來,已經過去一年了。”蕭風心頭微動,不動聲色。“你叫什麼名字?”“蘇虎,前輩。”蘇虎有些激動的快速回答道。能和傳說中的高人對話,而高人還主動詢問名字,讓蘇虎有些難掩興奮。“好,蘇虎,你我年紀相差不大,以後不要叫我前輩了,叫我蕭風或者蕭哥,即可。”“那,就叫前輩蕭哥吧。”蘇虎性格也很爽朗,點頭答應下來。“對了蕭哥,你能給我見見,你是怎麼滅殺那上萬飛狼,數十萬野狼的嗎?我沒彆的意思,隻是特彆崇拜您,你也知道,姐夫這人,每次講的都不清不楚的。”蕭風眼眸,閃過一抹古怪。李闊這人,吹牛的習慣,還是一樣。自己何時滅殺過如此多的野狼。“此事日後再講吧。”蕭風微微一笑。“那你親手滅殺三頭狼王的事情呢?”蘇虎有些激動。“這……還是問你姐夫吧。”蕭風臉色再度閃過古怪,一年時間,這李闊將自己曾經的事情,已經完全傳的大變樣了。兩人一路閒聊,蕭風發現,蘇虎這小子,是個話嘮,隻要他還喘氣,就始終不停的說話。“前輩,您消失了一年多時間,是去了哪裡?”兩人繼續前行,蘇虎問。“我和他們分彆後,便離開了此地。今日才回來,對了鄭渠,秦勇他們,還好麼?”蕭風繼續問道。“鄭渠長老還好吧,隻不過去年打獵受了些傷,現在腿腳不太靈活,已經離開了獵人隊。至於秦勇……”蘇虎神情有些複雜,欲言又止。“秦勇如何?”蕭風從蘇虎表情中看到了問題,皺了皺眉。 “勇哥和青羊部來的祭祀,鬨了一些不愉快,被懲罰了幾次,估計人不太好。”蘇虎苦笑一聲,隨後想到什麼,又說道:“蕭哥恐怕還不知道,祭祀入住我們綠河族的事情吧。”“你可以詳細說說。”蕭風心念一動,之前從鄭渠等人口中,他也了解過,所謂祭祀,祭師,都是五大部落內的人傑才能擔任,至於綠河族這種小部族,是沒有祭祀存在的,也不太會有祭祀前往。他隱隱感覺,綠河族有祭祀入住,和自己有些關係。之後時間,蘇虎便一五一十,講起了蕭風離開後的,綠河族發生的故事。“居然驚動了青羊部的大祭師。”聽到蘇虎講到黃闕到來的事情。蕭風眯了眯眼睛,眼眸閃過一抹驚訝。沒想到自己滅殺狼王和飛狼,居然讓五大部族之一青羊部的祭師也注意到了自己。“之後大祭師便讓他兩個徒弟,輪流留在我們綠河族部落內,等待蕭哥的來到。大祭師的徒弟,在青羊部也都是祭祀身份,這對我們綠河族來說,的確是一個驕傲的事情。畢竟向我們這樣的小部落,平日根本不會有祭祀駐留。族長大人,為了表示恭敬,將族裡最大的帳篷讓了出來,給祭祀居住,而祭祀的夥食,也是全族最好的,並且安排了專人伺候。”蘇虎介紹著,神情漸漸變得有些難看。“兩位祭祀大人一開始,都頗為客氣,雖然身份高貴,但對我們族人卻禮貌有加,不過後來,隨著時間流逝,蕭哥你遲遲沒有出現,或許是認為蕭哥你不會再回來了。這兩位祭祀的態度,也發生了變化。經常因為一些小事,教訓族人。後來那叫做崔林的祭祀,乾脆就不來了,隻留下那叫做魯審的祭祀獨自留在這裡。我們還以為,是我們的熱情樸實,讓魯祭祀將我們當成了朋友。所以選擇長居此地。”“後來我們才知道,原來是魯祭祀,看中了我們族內的一個女孩。而那個女孩,正是秦勇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女伴。兩人感情也非常好,原本是要和秦勇結為夫妻的。魯審對映茹有意,所以早就展開追求,時常借機騷擾她,不過映茹姐心裡隻有秦勇老弟一人,所以多次拒絕了魯審。魯審礙於我們綠河族和蕭哥你特殊的關係,所以也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不過後來時間推移,前輩你始終沒有回來,魯審的膽子就越來越大,也越發不將我們綠河族放在眼裡,經常在我們族人麵前散出修為,展露實力權勢,更加肆無忌憚的騷擾映茹。秦勇老弟氣不過,卻也無可奈何,畢竟這魯審,是祭祀身份,不是我們普通族人可以違抗忤逆的。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映茹姐心思也起了變化,或者感覺這樣下去也沒有選擇,所以還是答應嫁給了魯審。”蘇虎說到這苦笑一聲,“秦勇後來去找過映茹,但映茹卻對他說了很多絕情的話,更讓他死了這條心。我們幾個都很替他難過,但魯審是什麼人,是青羊部的祭祀,師父更是整個部族的大祭師,根本不是我們這些普通人可以對付的,我心裡實在憋屈,這幾日便一直在外打獵,直到剛剛遇到馬車隊伍,所以跟著護送過來。”蕭風皺了皺眉,蘇虎說的事情,並不算複雜。自己聽過也基本明白了究竟是怎麼回事。或者這魯審仗著自己祭祀的身份,強搶已經有意中人的映茹,或者是這女子,因為魯審的權勢,變心改意,嫌貧愛富選擇了魯審。無論是哪種情況,在兵修大陸,都並不少見。唯一需要確認的,便是這女子所說的話,是真的絕情,還是有什麼隱情。無論是哪種,秦勇現在的心情,也的確不會好。“你說嫁給魯審,是那一天的事?”蕭風開口問道“就是今天,剛才那些車馬,便是從附近部族出發,前來賀喜的車隊,那族族長請我們帶路照看,我才跟上,不然我都懶得去管。”蘇虎歎了口氣。自言自語嘀咕道:“也不知道為什麼,映茹妹子以前和秦勇老弟感情一直很好,怎麼突然就選擇嫁給魯審了呢。”“就是今天嗎?”蕭風眼眸閃過一抹異色。這件事情,自己倒的確要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如果真是這女子嫌貧愛富攀高枝,那秦勇認清這女人,自己自然不會過問,但如果是魯審逼迫,自己卻一定要管。“如果不是我突然出現,引起黃闕的注意,不會有祭祀留在綠河族內等我,秦勇相愛的女孩,也不會被這魯審娶走,如果一切是順其自然也就罷了,如果其中有威脅脅迫,此時因我而起,我卻不能袖手旁觀。”“我們距離你們綠河族,還有多久?”“還有大半個時辰。”蘇虎看蕭風表情有異,張了張口,欲言又止。“婚宴是什麼時候?”“這我不清楚,不過應該相差不多,畢竟賀喜的車隊,要在婚宴前早一些。”蘇虎想了想說道。蕭風一抽馬鞭,灰馬頓時揚蹄加速而去。蘇虎見狀,也趕緊加快速度。兩人說話,用去了一些時間,但車隊畢竟托著禮物,速度慢上一些,在趕到綠河部落之外的時候,蕭風剛好看到那對車馬,剛剛進入族中。綠河族隻是荒原一個普通部族,這點蕭風早就知道。綠河族的外圍,並非牆磚,而是以木樁和木板拚接成的圍欄,讓蕭風恍惚中想到了試煉山穀中,自己吩咐眾人製作的無相城寨。不過圍欄的高度和結實程度,自然要比那粗製濫造的城寨強上很多。在兩側圍欄中心,是一道四五匹馬可以並排通過的大門,兩邊的柵欄打開,車隊魚貫進入,而就在兩側門上,也裝點紅布繡球,幾個看門的族人,正站列左右。馬車隊剛剛進入其中,一個門外的身影便快速朝裡麵鑽去,似乎打算趁著車馬隊溜進去。不過這人還沒有進門,就被一個眼尖的大漢一把拉住,隨後惡狠狠用力一推,直接將這人推出了門外,摔了一個趔斜,倒在地上。“爹!”見狀一個女孩跑上來,拉起這男子。目光憤怒的看向幾個看門人。“秦族長,今日是魯祭祀大喜的日子,你還是安心留在外麵,不要進去添亂了。”將秦成林推到在地的那名守門人,一臉笑容的看著父女倆,幾名看門人圍攏過來,將大門再度閉合。“秦盛,你讓我進去。我不去添亂,隻是想接出我的兒子。”秦成林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喘著粗氣複雜的看向秦盛。心中很是痛苦。自己曾經是這綠河族的族長,為部族傾儘了心血。但因為那魯審,此時他卻連門都進不去。好似外人一樣被擋在了門外。“秦族長,彆癡心妄想了。”秦盛一身華貴禮服,麵帶笑意。“我今天的任務沒有彆的,就是阻止那些野貓野狗之流進去,破壞魯祭祀的心情,很顯然,你們父女倆,就是這種雜碎。”“你!”秦成林顫抖的指著秦盛,相識這麼多年,他今日才知道對方是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