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海向後退了幾步,他的瞳孔猛的收縮,在恍惚之間,他似乎看見了那躺在**的不是他的副隊長,而是淩千山!這兩人躺倒在**,雙手抓牆的動作幾乎一模一樣,令淩海一時晃了眼。跟來的不少衛隊都是見過淩千山死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當初也是他們幫著兩個副隊長為淩千山斂屍,所以,他們一看見這幅場景,不少人都是嚇得不輕,一個個麵色蒼白,驚慌失措。“是不是淩千山來複仇了……”有人小聲的說著,卻引出所有人的共鳴。“一定是,一定是,當初少族長死的可慘了,一定是他來取我們性命了!”“我還不想死,我還不想死,這不關我事啊,少族長,這不關我的事啊!”淩海聽著這些亂七八糟的話語,太陽穴突突的跳著,他大喝一聲:“閉嘴!”有淩海這一句話,衛隊們這才安靜下來,不過,那一雙雙看著淩海的眼中,還是滿滿的恐慌。“你們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下毒的事!”淩海掃過他們每一個人的眼,沉聲問道。淩千山出事那一天,他被兩名副隊長以發現了大長老和家主的消息給引了出去,等他趕回來,淩千山便已經死了,他也隻看了一眼,兩名副隊長便急匆匆的帶著人立刻給淩千山收屍,一點也沒理會淩海的指示。如今,淩海的命令在淩家也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用了,淩家已經是一盤散沙,不論淩海如何混水膠合,都無法凝聚起來。淩家衛隊們聽著淩海的話,都是縮著腦袋,一個個默不作聲,也不敢和淩海對視,全部低下頭,心虛的看著地麵。“你們!”淩海暴怒起來,他萬萬沒想到,自己調查了如此之久才查到自己兩個副隊長身上,而自己身邊的每一個都知道這件事情的始末,仿佛隻有自己像個傻子一樣被所有人蒙在鼓裡,他憤怒的拍打著牆壁,讓牆壁都微微顫抖,“你們全部都忘記自己是什麼身份了嗎!淩千山是什麼身份嗎!”“那又怎麼樣,反正淩家連家主都沒了……”有人在底下小聲的嘀咕了一聲。“是啊,隊長,淩家已經不行了,不如我們也散了吧,還要這淩家衛隊有什麼用?長老也沒了,家主也沒了,現在連少族長都沒了……”“少族長是怎麼沒的你們心裡沒有數嗎!”淩海瞪著那說話之人,將他的話打斷,上前一步,揪著他的衣領將人拽起,狠狠地質問他。“可是這少族長有和沒有有什麼差彆!他就隻知道自己享樂,完全不顧我們的死活!”那人被淩海拽住衣領,卻仍不鬆口,他也瞪著眼望著淩海,梗著脖子大聲說道。看著其他人也是一臉讚同的樣子,淩海將人直接拖走,跨出淩千山的院子,向著淩家的祠堂走去。 那名衛隊被淩海拽著,不停地掙紮著,卻無奈境界敵不過淩海,無論怎樣都被淩海死死抓在手中,其他人麵麵相覷,見淩海拽著人出門,也都猶豫著跟了出去,畢竟誰都不想待在這滿是死人的地方。“淩海,你放開我!你以為你是誰!”“我是你隊長!隻要你還待在淩家,你就歸我管!”淩海不顧那人的掙紮,硬生生的拽著那人的衣領,將人拖到了淩家祠堂門口。可到了淩家祠堂門口,淩海卻突然鬆開了那人的衣領,那人直接噗通一下趴倒在地,吃了一嘴泥。“是誰開了祠堂的門!”淩海轉身,對著身後匆匆趕來的眾人一聲怒吼。“不,不知道啊,剩下的衛隊都在這了……”眾人相互看了看,都是搖頭。“你們到底還瞞著我什麼!”淩海雙拳緊緊握著,每一個字都是從牙縫裡蹦出來的,他的臉色很難看,臉上的肌肉都在抖動著。所有人都是沉默,沒有人敢直麵淩海的怒火,哪怕他們不把淩海當成自己的隊長看待,可淩海的境界卻擺在麵前,這道坎不是他們任何一個人能逾越的。“他們兩人為什麼要去少族長的院子!黃建,你說!”淩海見沒有人說話,便隨便點了一個名字,這人經常跟著兩名副隊長身後,乾什麼事都顯得很積極。“我……我……”黃建突然被淩海點名,慌張的擺手,不知該說什麼。淩海上前,將人一把拽近,初玄境的威壓突然壓在所有人身上,尤其是離淩海最近的黃建,他甚至能夠感覺到從淩海身上散出的濃濃殺意,這讓他的小腿肚都在不停地打抖。“說!”淩海惡狠狠的盯著黃建的雙眼。“因為那裡有酒!他們倆去那裡喝酒!”黃建嚇得一閉眼,嘴裡立刻把知道的全部吐了出來。“還有呢!”“沒了沒了,真的沒了,我就知道這些,毒是副隊下的,我當天被安排去盯梢,看淩千山有沒有喝下那瓶下毒的酒,我看到淩千山一個人一直坐在酒桌上不停地喝,不停的喝,然後他就喝醉了,然後我看到冷家的少族長過來了,然後他們倆都在喝酒,然後我怕被發現,我就走了!”“冷楓?”淩海放開黃建,一點點收起威壓,他沒有想到居然能聽到冷楓的名字……淩海頹然的垂下雙手,連冷楓一個外人都來參加了淩千山那兒戲的酒宴,而他作為淩家衛隊隊長,居然連淩家少族長的命都護不住……他還有什麼臉留在淩家,繼續當這淩家的衛隊隊長……“隊,隊長……祠堂裡好像有東西……”黃建見淩海突然沉默下來,便伸著腦袋張望著大開的淩家祠堂內部,畢竟他們這些外姓人,這輩子都不可能進這祠堂的。這不看不要緊,一看,便看出問題來了。祠堂裡的蠟燭已經熄滅,隻有點點香火的微光,可也正是這微光,照出了那祠堂門口的一片黑影,那黑影迷迷糊糊,卻能勉強看出樣子挺大。淩海聽了這話,也沒什麼反應,黃建便壯著膽子靠近了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