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當當當!”豔陽高照,院子裡兩個人影手持長劍不斷地相交,金屬碰撞之後產生的劍鳴接連而起,連成一片。短短的幾個呼吸之間,院中的這兩道人影就已經交錯了十幾劍。“當!”兩劍相撞,李魚紋絲不動,而江流卻狼狽地在地上打了一個滾,卸掉所有力道後,才緩緩起身。此刻江流隻覺得手腕一震地發麻,看著虎口處不斷滲出的鮮血,江流咬了咬牙,道:“在來!”“森!”長劍在地麵上拖出一道劃痕,劍走龍蛇。少頃,猶如毒蛇吐信,猛地從地上竄起化作銀芒一道寒芒。江流身隨著的劍走,但是隨著長劍騰飛至半空時,他卻突然鬆開手,任由長劍帶著慣性射向李魚。一般來說,手中的劍脫手,在以死相搏的交鋒中絕對是一個愚蠢的錯誤,畢竟一個連兵器都握不住,或者說丟棄的人,又怎麼能戰勝敵人呢?看著脫手而來,飛向自己的長劍,李魚卻是婉兒一笑。嗬嗬,也不知道這小子怎麼想出這種招數的。也是,以江流的水準,若是再這般打下去,十招之內必敗無疑。畢竟二人本就不是一個境界的。飛星劍脫離手的一刻,江流身體猛地在半空一扭,隨後一腳踢在了劍柄上。瞬間,本就向前飛射的飛星劍速度暴漲,就如同天外‘飛星’一般,化作一道流光射向了李魚。看著這一劍,李魚的古井無波的臉上終於泛起一絲漣漪。有趣!若是這一劍能帶上靈力,怕是我也不能輕易接下來了。但境界的差距,絕對不是技巧的變化就能打破的!“花裡胡哨的!”李魚冷哼一聲,手中的細劍往胸口處一橫,正巧擋住飛星劍。同一時間,見李魚輕鬆化解他的招數,江流臉上不變,反而在半空猛地扭身,右腳點地,驟然發力,將地磚都踏得碎裂,由於速度太快,連身上的袍子都被吹得獵獵作響,江流整個人化為一道疾風向著李魚爆射而去。“叮!”就在飛星劍被李魚用手中細劍擋住時,兩劍相撞發出一陣刺耳的響聲。李魚手腕發力,將江流的飛星劍彈飛了出去。江流冷笑一聲,接下來的一幕讓李魚錯愕了一下。誰料飛星劍被彈,在空中化作一道優美的弧線,卻正好被翻身而來的江流一把握住。而江流此刻的位置則正好在李魚身前不遠處,手握飛星,手臂再加上飛星劍劍身的長度,劍尖距離李魚的咽喉處隻有不到一臂的距離。森森寒意,透過長劍直指李魚。“好劍!”李魚臉色一變,美眸中綻放出驚人的戰意。江流已經成功地激起了她的戰意,就憑這一劍,她已經認可了江流。 就在江流長劍不斷朝著李魚刺出時,劍光乍起,李魚的長劍以意想不到的角度,直接刺向江流的劍尖。“叮!”猶如針尖對麥芒,兩點一沾即離,發出一陣脆響。長劍嗡鳴。這一招竟然被李魚以這種手段化解了,江流心中駭然,按理說那麼近的距離下,一般人隻有後退,或者以命搏命兩種選擇。李魚剛才那一劍究竟是怎麼刺出來的?帶著心中的疑惑,江流再一次刺向李魚。李魚冷笑一聲,道:“如果沒有新招,那就到此為止了!”話音剛落,李魚終於動了,隻見她猛地向前一跨步,手持長劍往前斬去,劍身之上罡氣四溢。在江流劍招的軌跡上,截住了他手中的長劍。“叮!”江流隻覺得從劍身上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量,一時間竟讓他握不住劍柄。長劍脫手而出,在空中翻滾了兩圈,落在了地上,發出一陣嗡鳴聲。“承讓了。”李魚的劍架在江流的脖子上,臉上露出了得逞的笑容。江流則是一臉不可思議,身體更是保持著剛才刺劍的姿勢。這就是我與她之間的差距嗎?看著江流陷入呆滯的樣子,李魚收起長劍,嬉笑一聲道:“彆灰心,照這樣練下去,也許一百年之後你就能打敗我了。”雖然嘴上這麼說,實際上江流今天的表現,她也是心中暗暗吃了一驚。江流習劍不過數月,竟然有了與她抗衡一二的實力了,這份天賦著實有些驚人。“行了行了,彆發呆了。”李魚拍了拍江流的肩膀,笑盈盈地看著他。“多謝魚哥兒指點。”江流臉色有些暗淡,對著李魚抱拳道。李魚嗬嗬一笑,擺了擺手道:“喂,本公子自幼習劍,你才不過練了幾個月,能打成這樣已經算不錯了。”是啊,她李魚自幼習劍,我不過才習劍數月,我敗了也實屬正常才是啊。“哦?對啊。”聽到李魚的寬慰,江流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二人又笑鬨了一會兒,李魚收斂了笑容,看向江流,說道:“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什麼好消息?”江流狐疑地看向她,問道。“我爹說,今日在朝會上,禮部侍郎顏相時問陛下要如何處置白伯伯,畢竟這都已經關了幾個月了,是放是殺也要有個定論。”李魚拉著江流,走到院子裡的石凳上坐下,一邊繼續說道:“陛下讓大臣們議議,你猜怎麼著?”江流眉頭皺起,問道:“大臣們怎麼說?”“嘿,朝中分為兩派,杜相公說放,包括我父親在內的一派朝臣都支持。”李魚搖著腦袋,慢慢悠悠地說道:“而以魏征為首的另一派卻說要殺了白伯伯。”江流一聽臉色大變,不過還是強壓著心中的怒意道:“那唐王怎麼說?”李魚淡淡地說道:“陛下沒說話,任由大臣爭吵。”“然後呢?”江流焦急地看著李魚問道。李魚麵色平淡,道“什麼然後?”江流猛地站起身,盯著李魚,又問了一句:“就沒下文了?到底是怎麼處置先生的?”“不殺,也不放,繼續關著唄。”李魚擺了擺手,示意江流坐下。江流惱怒地看著李魚,冷聲道:“這算哪門子好消息?”李魚歎息一聲:“至少白伯伯性命暫時無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