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二人爭執之際,白府的大門卻被叩響了。“咚咚咚,江流是住這兒嗎?”二人對視一眼,李魚指著江流疑惑道:“找你的?”江流也有點愣神,不過還是快步走到門口,打開大門。門外,正站著一個中年文士打扮的男子,正是文斌。“文大哥,你怎麼來了?”江流狐疑地看著麵前站著的文斌,問道。文斌不以為意,拍了拍衣袖,笑道:“是楊隊正喚我來尋你的。”“哦,是司裡有事兒?”江流小心翼翼地問道。“哎呀,上麵下來了任務,說是葬龍嶺一帶有妖邪作亂,讓我們去調查一番。”一邊說著,文斌一邊伸出手,拉著江流往緝妖司衙門趕,口中還不停念叨著:“路上再跟你解釋,先去司裡報道,上麵催得緊,咱們今日就要出發。”江流掙脫不得,隻好對著身後喊了一句:“魚哥兒司裡有事我先去了,等回來再和你說。”李魚站在院子裡,朝著門外看了一眼,隨意地擺了擺手。一路上,文斌拽著江流腳步不停,嘴裡不斷介紹著情況。“文大哥,你先鬆手啊,我這袍子可不禁拽。”江流苦著臉,不斷掙紮著。文斌這才放緩了腳步,手中力道減弱了些,帶著歉意一笑道:“哎呀,是我著急了,隻是上麵催得急。”見文斌終於鬆手,江流急忙恭維一聲道:“沒事沒事。”緊接著,江流提出了心中的疑惑:“隻是咱們不是隻管城內治安嗎,這葬龍嶺好像不歸咱們管吧?”文斌先是點了點頭,隨後又解釋道:“本來是不歸咱管,地方上有鎮守司衙門管著,隻是這一次情況有點棘手!”大唐朝廷,為了應對妖魔作亂,在全國各州都設立了鎮守司,用於對抗妖魔,一般來說,隻有出現鎮守司應對不了的妖怪時,才會上報到中央,再由中央決定是否派出其它部隊鎮壓。“這麼說連當地的鎮守司都沒辦法?”江流眉頭微皺,問道。文斌捏著下巴,斟酌了一下言語,道:“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具體的我也不知道,軍令下來了我們隻管執行就是。”一邊說著,二人已經走到了緝妖司大門口。一進大門,就看見校場上烏泱泱地聚滿了一大群人。吵吵嚷嚷的,不像是軍隊,倒像是菜市場。“哦,是文斌和江流來了啊。”楊老隊正遠遠地就看見了二人,揮手示意兩人過來。文斌帶著江流從人群中硬擠出一條路來,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他們三隊聚集的那塊區域。“隊正!”江流急忙對著楊隊正抱拳行了個軍禮。“不必多禮,都是自家兄弟。”楊老隊正隨意地擺了擺手,淡淡的說道。文斌顧不得行禮,焦急地看向楊老對正,說道:“對正現在怎麼說,定下來了嗎?” 楊老隊正微微頷首,道:“定是定下來了,說是讓咱們三隊,和五隊兵分兩路,去葬龍嶺調查一番。”文斌大喜,急切地道:“那就好,隻要立了功能咱就爭取外駐,再也不要在這長安城裡耗著了。”“閉嘴。”楊對正連忙打斷了文斌的話,同時用眼神在隊裡每個人的臉上都掃了一遍,最終定格在江流臉上。江流則一直在低頭沉思。文斌似乎對在緝妖司當值並不滿意啊。這是為什麼?是因為立功機會比較少的原因嗎?“江流!你還不大了解此次行動的情況吧?”耳畔傳來楊隊正蒼老卻中氣十足的聲音,一下子將江流從思緒中拉回來現實,他急忙拱手道:“屬下未曾了解。”楊老隊正笑眯眯地看著江流,隨意地擺了擺手,淡淡的道:“是這樣的,據說是葬龍嶺那一帶,出現了一群妖怪,殺了不少百姓,當地的鎮守司發動了一次清剿,卻沒料到那群妖怪實力強勁,鎮守司吃了大虧,這才上報到朝廷。”江流聽得仔細,等楊老隊正說完,點了點頭,沉聲問道:“不知道那群妖怪是何來曆,又是何等修為?”就在江流問完,楊老隊正還未開口,一旁端坐的鐵牛卻甕聲甕氣的說道:“問那麼多乾啥,照俺鐵牛說的直接殺過去,把那幫畜生宰了就是。”文斌白了鐵牛一眼,打趣道:“都不知道那群妖怪的實力,貿然出擊,你就不怕折了自己?”“怕個球,要死鳥朝上,不死萬萬年。”鐵牛握緊了拳頭,大聲道。眼看著文斌還要爭執,楊老隊正笑嗬嗬的指著一邊,小聲道:“行了,少說兩句,校尉大人來了。”順著楊隊正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擁擠的人群中一陣**,隨後烏泱泱的人群像是被刀切一般,分開一條小道,一個大腹便便渾身戎裝的中年男子,背負著雙手,邁著步子走來。“張校尉!”“張校尉!”四周人群圍紛紛對著張校尉行軍禮,楊老隊正也連忙起身,帶著江流等人行禮。“免禮免禮,弟兄們免禮。”張校尉白胖的小臉上擠出一絲笑容,笑嗬嗬的道。江流低著頭,偷偷打量了張校尉一眼,心道:這個胖子就是傳說中的張校尉?此人的風評好像不怎麼好啊。江流來到緝妖司的幾個月裡,還是第一次看見這個名義上的上官,據說這個張校尉很少來衙門辦公。而且他也是後來才了解到,原來長安城中的緝妖司衙門一共有四個,分布在長安城的四個角落,司裡的四大校尉分管四城分司,江流所在的是西城緝妖司。且緝妖司的頂頭上司折衝校尉是空製的,左右督位也隻是掛職,其中一個他江流還有過一麵之緣,正是那黑麵金剛尉遲敬德。實際上,四個分司校尉就是緝妖司的實際掌權人。“嗬嗬,葬龍嶺一案本校尉已經有了決定,就由三隊與五隊去調查,其餘的都散了吧。”張校尉不知道從哪找到一塊石頭,大剌剌的站在石頭上,說道。“校尉何其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