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馬兒早已經被兩人的戰鬥嚇跑了,不過他也不心痛,畢竟是同幾個盜匪搶的。李長生的傷勢雖然不打緊,但影響了他的恢複速度,加之靈氣虧空嚴重,體內那些靈寶作用此時顯得甚微。禦劍飛行是不可能的了,隻能走路。但俗話說得好,總有人會趁你病,要你命。他要穿過古鎮,就必須走過這條夾在民房之間的狹窄小巷,那些被人踩踏得反光的石階很滑。夾道兩邊都是兩三層的閣樓,有些人還沒走,他們大都是道聽途說而來的一些獵人,亦或者自詡正義的修士,隻有少數武夫在其中。無一不在窗邊倚靠,就等著李長生進來。此時已經是夜深,依稀能夠聽見有人敲打木魚的聲音,醉酒睡在巷子裡摔倒之人,巷子儘頭有人在唱戲。在進入巷子前,李長生停了一下,先是感知其中有哪些修行者,煉體境五六重的居多,沒有結丹境,一切都好說。他沒有時間在那家茶棚恢複靈力,必須儘快離開這裡尋個地方休整。而有些人就等著他打完這場戰鬥,趁他虛脫,要他命之人。但是這群人中有個熟人,那位能與牧青白對詩的杜小甫,他不光愛寫詩,也同樣愛記錄有趣的事。現在已經被文山派納入了編寫大周朝史的一名撰修官。沒了靈力相持的修士很弱,就算有道體相助,但稍好些的兵器能傷及要害,這是浩然洞天修士不能避免的一個弊端。隻見李長生整理了一下頭上的蓑冒,擦了肩上的血跡,然後邁步朝巷道走去。這時候偶爾會有一兩個人從中走過來,他們無一不躲著李長生。在李長生走了十多步之後,遇到了一個給大人打酒的青年,他身著有些破爛,想來家庭不怎麼好。而後就聽見一老板的聲音:“臭小子,給酒裡下點藥毒死你那沒用的父親算了。”“有手有腳的,要你一個十幾歲孩子養,真是造孽!”“你母親就是給他活活打死的,你也不敢去報官!”“如此下去,你也活不長!”麵對老板的一番說辭,他並沒有回應半句話,而他出來就剛好看見了十步之遠的李長生,耳根四目相對,小子傻愣在原地。隨即那看不見的大門處,店家好心丟了一些乾糧出來,這人看見急忙跪在地上一陣的撿拾,用破衣服兜著。隨手還拿了一塊乾餅含在嘴裡。那臟兮兮的臉上也遮不住他青一塊紫一塊的傷。僅是一番說辭他大概就知道了這個人過著比他過去還慘的日子,這是底層的現實悲劇,無能為力的一種現象。見狀,李長生繼續踏步向前,蹲下身子,幫他撿地上的東西。殊不知他的好心讓這人以為是在搶自己的口糧,便一把推開李長生,那力道之大李長生也著實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