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我就是白癡!”奐姓老者臉色陰沉地輕聲回答:“成群的枯螳妖蟲竟然都能全體凝結出妖丹,此事顯然已經超出常理。我可不信,就咱倆倒黴遇上了這些玩應。之前咱們就猜測過,這個滑頭的小子的實力定然在先天境界三重以上。以他的實力,若非遇到了什麼險阻又怎會如咱們這般緊趕慢趕地提前回到此地?”“嗯,我也是這麼想。”許姓中年人再次摸了摸胸前的傷勢,搖頭道:“剛才我真想引他去山洞內叫出鄒隊長他們。但不知怎麼,看著他那雙眼睛卻又覺得有些不妥。”“那小子絕對是個翻臉無情的貨色,能不招惹還是彆多事的好。”奐姓老者擺手說完,卻麵露思索之色地遲疑道:“不過,這小子剛才詢問咱們回來多久,是否上過山是什麼意思?”“可能就是隨口一問吧。”許姓中年人目光閃動著,輕笑搖頭。“不對!”奐姓老者眯起眼睛咂了咂嘴,起身說道:“走,咱們上去看看。時間過了這麼久,鄒隊長想必也已經準備好見咱們了吧?”“小弟身上這傷勢……要不老哥你先去?若是鄒隊長有什麼吩咐,老哥再招呼小弟便是。”許姓中年人麵露難色地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奐姓老子嗬嗬一笑,指著他道:“你有傷不假,老朽身上就沒傷啦?彆像那小子似得跟我耍滑頭。起來,一起去!”許姓中年人臉色變換,最終隻好無奈地站起身來,苦笑跟隨而去。……“表哥,咱們去哪?”小白跟隨著王震緩步朝著南側叢林深處走去,口中不解地詢問。“離開這裡!”王震麵無表情地回答。“為什麼?”小白瞪大了眼睛,繼續追問。“我討厭麻煩。”王震淡然回答:“尤其是未知的麻煩。”“可是卸甲城方向不是在東邊嗎?咱們這……”小白眨著眼滿臉的茫然。“先離那矮山遠一點,再向東。”王震歎息著說道:“本來我還想在此地廝混一段時間。不過,今日咱們的遭遇以及那兩個老狐狸負傷的事情,都說明這裡的危險程度已經超出了預料。還是早點離開的……不好!”說到最後兩個字時,王震盯著前方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小白一愣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臉色也為之大變起來。“退!回到矮山去!”王震儘量壓低聲音,同時小心地向後倒退。小白咽了下口水,也跟隨著緩緩撤離。在二人前方數十丈外的一棵巨樹之上,竟然隱約可見一條不知多長,但寬度足有丈許直徑的肉紅色恐怖之物盤踞其間。那東西壓在巨樹枝乾當中,已經將那需要五人合抱的巨樹壓得不堪重負,險有傾倒之危。 隨著那東西一呼一吸間巨樹的樹冠上無數茂盛的枝葉也隨之緩慢搖擺。看到這東西的第一眼,王震便在傳承記憶中找到了對應的記載——成年蠕蛟!這玩意根本就不是先天境界修士可以抗衡的東西。隻需要它張開那擁有八層怪齒的巨口輕吸一下,就能把先天境界的修士吸進嘴裡嚼碎。而且這還不是蠕蛟最可怕的地方。它真正讓低階修士畏懼絕望的手段是……埋卵寄生!一旦被蠕蛟將幼卵埋入到生靈體內,要不了多久此生靈便會被孵化出的新生蠕蛟幼蟲咀嚼蠶食,最終連皮骨都不會留下。待到血肉吞儘後,那幼蟲便會順勢鑽入泥土之下,直至長大後方會再次回到地麵。隻是在這幼卵孵化後那逐漸蠶食的過程對於被寄生者而言,是相當緩慢而且極度痛苦的。凡是有智慧的生靈,沒誰想體會那種生不如死,連身軀都不受自己支配的無儘絕望。‘這玩意怎麼會在這,而且還如此的安靜?希望沒打擾到它。’王震臉色鐵青心臟狂跳地暗罵不已。帶著小白緩緩後撤了近百丈後,這才拉著小白的手腕飛身躍上一棵大樹朝著矮山快速奔去。蠕蛟這種東西一旦成年,幾乎每時每刻都在進食和尋找寄生目標。它不吃血食隻吃素,但繁育後代時的方式卻比吃血食更恐怖。有這種東西在附近,所有生靈都得退避三舍。王震這下已經有了非常正當的離開此地的理由了。有這個惡心的東西在,想必聖鱗門的那些人也應該頭疼無比立刻求援了吧?心中如此想著,王震略微平複了一下因近距離‘觀摩’蠕蛟軀體的忐忑心情。很快二人便已再次回到了水潭近前。這一去一回,總共也才用去不過半炷香左右的時間。眼見奐許二人不在,王震立刻帶著小白向山上躍去。可當他帶著小白登上山頂時,卻見到了極其詭異的一幕。奐姓老者與許姓中年人,正神情緊張地戒備著。在他們前方相隔五丈之外便是那山洞入口。此刻在洞口處,鄒隊長與欒夫人二人的身影正一絲不苟地靜靜站立在那,將進入洞內的路徑全部堵死。兩人的表情呆板、目光猶如死魚直視前方。“他們,怎麼不穿衣服?真不知羞!”小白低聲嘟囔著躲在了王震身後。王震則皺眉看著二人那詭異的樣子,沉聲向身前相隔兩丈左右的奐許二人詢問道:“二位,這怎麼回事?鄒隊長和欒夫人怎麼了?”“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許姓中年人依舊臉色陰沉地盯著洞口前的兩道不言不動的身影,冷聲回道:“剛才我與奐老哥上來,僅是開口向洞內稟報了兩聲,隊長和欒夫人便就這樣直挺挺地走出來。不管我倆再如何招呼,他們都沒有任何反應。”“何止是沒反應這麼簡單?”奐姓老子用下巴向前示意著,聲音壓抑地接口道:“你們看欒夫人右胸乳下的標記是什麼?彆告訴我,你們不認識!”王震眉頭緊皺,聞言望去。不得不承認,欒夫人這身材……相當傲人。嗯,現在不是欣賞美景的時候。王震將注意力聚焦到了奐姓老者所言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