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瑤笑了笑,看秦陽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嗔怪道:“呸呸呸,秦陽師弟。”秦陽一臉正色,道:“沐瑤師妹,今非昔比,你不能再叫我師弟了。”他越說,越想聽得沐瑤叫他一句師兄,正在搜腸刮肚地找理由的時候,忽然聽到沐瑤極為小聲地道:“大師兄。”秦陽一怔,因為自己聽錯了,道:“沐瑤,你剛剛叫我什麼?”沐瑤隻當秦陽是已經聽到了,隻是故意調戲她,讓她再叫一聲。於是笑臉一紅,扭過頭去,不說話了。秦陽撓頭,笑了笑。秦陽忽然想起那天,在雲劍城拍賣會外場的小風波。當時那流動名冊上,居然沒有他的信息。但是那個長老又說,流動名冊是實時更新的,不可能漏掉任何一個新弟子。秦陽雖然還沒有一個固定的師父,但肯定也是錄入了信息了的。還有沐瑤說過,這流動名冊,可能是被登陸的人給記錯了。好一個記錯了。秦陽可不相信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從他剛剛上來藏劍峰的時候,就因為沐瑤得罪了柳山。後來柳山又幾次三番挑釁,秦陽都不曾服軟過。但是秦陽是鎮山長老麵前的紅人,身邊又一直有沐瑤相隨。那柳山當時想要動手殺了秦陽,也尋不到機會。所以說,柳山背地裡搞點小動作,讓秦陽吃點苦頭,還是有可能的。秦陽心中了然,對沐瑤道:“沐瑤,你現在有事嗎?”沐瑤搖頭,奇怪道:“你要乾嘛?”秦陽是剛剛當了大師兄,許多事情都還麼來得及交接清楚。那柳山雖然被秦陽當著那麼多弟子的麵打敗,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了。但是他心裡不服氣,走到哪裡都是仍舊以藏劍峰的宗門大師兄自居,見到秦陽也不行禮,語氣極其倨傲。秦陽本來不想同柳山一般見識。但是偏偏柳山在這雲劍宗當了那麼多年的大師兄,早就已經發展出了無數黨羽。他那些小弟跟著他為非作歹,四處欺辱普通弟子。柳山一人吃肉,那些小弟也就有湯喝。有這麼好過的日子,自然不會輕易舍棄。所以,很多追隨柳山的弟子,仍舊看不起秦陽,一心一意地跟著柳山,雖然也不敢和秦陽明麵上作對,但是暗地裡的小花招卻是層出不窮。造謠生事的,詆毀誹謗秦陽的,屢見不鮮。一時間,秦陽和沐瑤的流言,在這藏劍峰上流傳了無數個版本。秦陽起先還專心修煉,不想為了這些俗務煩心。但是這些人也越來越過分了。那就怪不得秦陽新仇舊恨一起報了。“嗬,也是時候讓柳山真正地交出權力,震懾一下這些人了。”秦陽笑了笑,道:“柳山一直都不服我,我既然當了這藏劍峰的大弟子,自然要有大弟子的樣子。” “不能讓人家看輕了我。沐瑤,你還記得之前在雲劍城拍賣場外的事情嗎?”沐瑤點頭道:“那本流動名冊,隻有首席弟子,還有幾個管事的長老可以翻閱和動手修改。你是懷疑那次,是柳山做的手腳?”秦陽笑道:“聰明。不過,這次不管是不是他做得,柳山都必須頂上這宗罪!”秦陽可從來沒有自詡過是什麼正人君子。既然某些人都不講道理,那他也沒必要再有什麼仁慈之心了。隨後,秦陽同沐瑤一起,來到藏劍峰的理事閣。這理事閣是藏劍峰一眾長老處理政務的地方,也存放著藏劍峰各弟子的檔案記錄。那本流動名冊,是整個雲劍宗的勢力範圍內都有聯動的。意思就是說,流動名冊的本體在理事閣內,其他有調用權的人隻要是在雲劍宗的勢力範圍內,不管任何 一個角落,都可以隨時查看和檢索裡邊的內容。這也是為什麼在雲劍城,那個主持拍賣的長老可以輕鬆判彆沐瑤等雲劍宗弟子身份的原因。自秦陽在宗門大比上擊敗柳山,放話要當藏劍峰首席大弟子之後,這藏劍峰上下,沒有不認識秦陽的。那理事閣的幾個仆人弟子見秦陽來了,都恭敬地叫了一聲大師兄。秦陽點頭道:“帶我去看看那本流動名冊。”那幾個弟子唯唯諾諾,當即就帶了秦陽過去。其實是一本懸空浮動的書,可以用特製的筆在上頭勾畫修改,信息實時記錄。秦陽先問那個弟子:“在這兩個月之內,有沒有彆人來看過這本名冊?”那弟子想了想,急於在秦陽麵前表現,立刻道:“有!是之前的大師兄……”“也就是柳山,他來看過兩次流動名冊,但是不許我們在場,也就不知道他做了什麼。”這弟子也是機靈,說話彈性這麼大。簡直是給足了秦陽發揮的空間。秦陽笑了笑,道:“你倒是挺會來事。這樣吧,你今天,就在這裡看著,我乾了什麼,你都要記住。”那弟子心裡一慌。雖然不知道秦陽此舉是合意,但他能做的,也隻是按照秦陽說的話去做。秦陽先打開那本流動名冊,檢索了自己的名字。果然,他的信息已經錄入了。但是可笑的是,他已經當了好幾天的藏劍峰大弟子,信息欄上,卻仍然是一名普通弟子。秦陽冷笑一聲,檢索了柳山。果然,柳山還是這藏劍峰的大弟子。也就是信息並未修改。秦陽道:“這本流動名冊,這個月是誰負責錄入和修改的?”那弟子唯唯諾諾道:“大師兄,這是理事閣二長老負責的。”二長老啊……職位倒是比秦陽高。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收了柳山多少好處,這麼費儘心機地要幫柳山?秦陽笑了笑,道:“二長老今天可在此處?”那弟子忙道:“在的,就在二樓右手邊第一間辦公呢。”秦陽看了一眼沐瑤,拉起沐瑤的衣袖,道:“我們走。”那弟子連忙道:“大師兄!二師姐是不能去理事閣二樓的……”還沒說完,已經看到了秦陽眼裡的涼意。關你屁事。那弟子連忙噤聲,不敢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