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輕人看了秦陽一眼,一邊打水一邊淡淡地道;“是啊。”“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說著,轉身就要走。秦陽頓時滿頭黑線,自己一副問路的樣子,難道他看不出來嗎?見那年輕人已經走出去幾步了,秦陽急忙勸阻道:“這位小哥,麻煩等一下。”“我初來乍到,不識路,能否行個方便,讓我隨你們商隊一同前往月牙泉城。”那年輕人緩緩回過身來,看著秦陽,臉上浮現一抹鄙夷。“怎麼?你想順風車?可彆給我裝樣子了。你心裡那點小九九,小爺我都知道!就你也打我們家主的主意?你也配!”家主?主意?我不過初來乍到,問個路而已。秦陽的笑容有些垮塌,他隻是想和這年輕人一起回月牙城,怎麼就變成打他家主主意了。“小哥,我想這其中一定是存在什麼誤會。”秦陽笑了笑,道:“我不過初來乍到,恰巧路過,甚至都還不知道你的姓名,怎麼可能就打上你家家主的主意?”那小哥上下打量了秦陽一眼,臉上鄙夷之色更甚。譏諷道:“哼!你這樣的人,已經是我今天碰上好幾十個了!就不會換個把戲嗎?”“明明就是這附近的某個流氓地痞,卻要跑到這月牙泉眼這裡,假裝是路過的人找不到同伴了。”“要我們家主捎帶你們一程,暗地裡卻是打著我們劉家的財產和權力主意,要麼就是覬覦我們家主的美貌,我呸!”說罷,甩了秦陽一個臉色,便轉過了身,就要離開。秦陽臉色一沉,幾乎動手。他長歎一聲,準備尋找其他商隊。雖然有些誤解,但他不打算和凡人計較,畢竟他也算出自好心。誰知那年輕人走了兩步,又轉過身來,笑道:“小子,我勸你趁早收起你的心思,趕緊滾蛋。”“這兩天我們家主煩心事多,脾氣不怎麼好。萬一真的發現了你,你就死定了。”秦陽本來已經準備放棄這支商隊了。在他看來,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可是這年輕人,一句一個“小賊”,一口一個“死定了”,聽得秦陽火冒三丈。秦陽當即冷笑一聲,喝道:“小子,你給我站住!你最好把話給我說清楚!平白無辜汙人清白,可不是什麼好習慣。”那年輕人轉過身來,見秦陽一改先前的客客氣氣,轉眼就變得這般粗魯無禮。更加確信秦陽先前的舉動都是偽裝的。“你被被我說中了真相,開始惱羞成怒了吧!”“告訴你,彆吼這麼大聲。若是被我家家主聽見了,可沒人能保得住你的命!”聽起來,他家這家主不但美貌異常,還挺護短。秦陽寒眸瞥了一眼年輕人,冷冷道:“不想死,帶我去見你們家主。 我今日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奇女子,居然看誰都看賊人一般!”那小哥見秦陽現在氣息爆發出來,居然是個凝意境四階的強者。他麵上掠過一絲駭然,但是也沒有多害怕,叫囂道:“哼,小子,這可是你自找的。等會被我家家主打得滿地找牙,可不怪得我!”說完,徑直就往前走,準備給秦陽帶路。秦陽快步跟了上去,冷笑了兩聲:“待會兒我倒要看看,你們劉家主本事是不是有口氣那麼大!”兩人一前一後,來到距離月牙泉大約兩公裡之外的一個營地。秦陽隨便掃了一眼。這裡已經紮起了七八個白色大帳篷,圍成一圈,中心帳篷是其餘的兩倍有餘。想來就是劉家家主的居所了。現在正值夕陽日暮,這營地裡的人都坐在賬外納涼,還有許多人正燒鍋做飯。見年輕人走了回來,立刻有人眼尖,一眼看見了他身後跟著的秦陽。站了起來,一臉調笑道:“喲,小宇子,你去打個水,怎麼又撿了個男的回來?”想來年輕人帶回來迷路的青年不少。小宇子瞥了一眼秦陽,惡狠狠地道:“你給我再在這裡等著,我這就進去稟報教主。小子,夠膽就彆怕,看家主怎麼收拾你!”這話一出,帳篷外的眾人臉上寫滿了好奇。“居然來了個年輕人,還是想要見家主。”小宇子的話音剛落,立馬有人起哄道:“小宇子,這人是家主的誰啊?你可彆什麼阿貓阿狗都往家住前麵帶,到時候闖出了大禍,看誰能護著你!”“就是就是,你忘了之前你帶回來的人了嗎?那家夥和同夥裡應外合,我們差點就死了。”小宇子臉色一黑,手指秦陽,道:“這小賊口出狂言,說是要打得我們家主滿地找牙!”“他奶奶的我能忍下這口氣?立刻就讓他過來,見識見識我們家主的厲害!”這話一出,那些營地裡的眾人,都哄堂大笑起來。在他們眼中,家主實力超凡,此處月牙泉周圍難逢敵手。一時間,他們看向秦陽的目光裡,都多了幾分憐憫和戲謔。秦陽不以為意,他現在隻想好好教訓一下這個所謂的家主。不過,他們越這樣,秦陽就越是想看看傳說中的家主,究竟是什麼樣的,居然這麼囂張。正是在一片吵鬨聲中,忽然有一道清冷的女聲,從最裡頭的帳篷裡頭傳了出來:“吵什麼?”聲音雖然不大,卻正好能讓眾人清楚明白地聽見。而且那女聲裡,雖然語氣淡淡的,卻透著一種威嚴的氣勢在裡麵。想來,這就是那位劉家的家主了。頓時,全場噤若寒蟬,可見其威望。小宇子立刻一溜煙小跑了進去,故意說的很大聲,讓大家都聽見了。小宇子道:“啟稟家主,外麵來了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說是要打得你滿地找牙!”說完,不敢再看自家家主的神色,默默地退居一邊。他能明顯感覺到,自家家主周身的氣壓,一下子就低了下來。看起來是被小宇子的一番話,點燃了怒火。劉佳這些日子心中正是為了一些事情煩憂,此刻聽見了這句話,如同火上澆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