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決鬥開始那一天,薑赤雲以一種全然不同的姿態來到了這裡。麵對著無數的人歡呼和驚歎,他笑得像一隻狐狸。他感覺自己腦袋上的那塊牌匾變得更加地沉重,華麗起來。它從一塊厚實的木質牌匾已經變成了一塊厚實的,布滿了華麗雕紋的木質牌匾。不僅如此,這一天,他穿得像一朵花,衣服是他特意吩咐下人給他準備的一身紅色長裙。他站在場中,儘情享受著眾人的讚歎和欣賞的目光。而這一次,他的發揮也非常得好。整場的比拚中,他一直都在華麗轉身,躲避,以及對對手挑釁。他心中滿是驕傲,而且他也配得上這種驕傲。這一場比拚中,他滑溜地像條鱔魚,在那兩個雙胞胎對手中來回流竄。他沒有用任何武器,靠的就是自己的以往鬥毆中積累的經曆,以及他體內充沛的靈力。雙胞胎兄弟配合得極其默契,而且他們很殘忍,手中的鐵環大刀,舞得密不透風。看得出來,在他們還是山賊的時候,手裡一定握了不少的人命。他們就像農民一樣揮舞著收割性命的大刀,每一次進攻,都是從左右兩邊,同時向著薑赤雲的脖頸和腰身砍去。隻是,薑赤雲的速度在靈力的加持之下,變得異常迅捷。他來回躲閃,而且有意無意地插在兩人中間,引誘著他們兩兄弟互相誤傷。他們手中的大刀雖然迅猛,但是收手的難度也變得困難。不一會兒,兩兄弟身上就多出了不少傷口,但基本都是對方給造成的。而且,他還時不時地用自己的火焰給他們身上製造創傷。那熾熱的火焰將他們的眉毛,胡須以及頭發全部變得焦糊一片。本來兩人就是那種彪形大漢,那濃密的發須剛好陪襯。隻是火焰的熏烤之下,他們從“猛張飛”變成了黑臉禿驢,這讓兄弟兩人非常抓狂。他們變得跟熊一樣醜陋,而且動作也變得逐漸笨拙起來。這就是他這一次比拚的全部內容,這一天,他都沒有再受任何傷害,遊刃有餘的比賽,他贏得非常漂亮。他在兩兄弟同時夾擊的情況,一個閃身躲開了哥哥砍向他腦袋的一刀,然後轉過他的身軀,一個用力地推搡。哥哥一個重心不穩,就撞在了弟弟的刀上。那鋒利的大刀毫無阻攔地切進了哥哥混圓的肚皮上,隻聽到一陣紙片碎開的聲音。他那混圓的肚皮就從中爆開,而後紅綠相間的腸子混合著血水就從中流了出來。等到弟弟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刀子已經給他的兄弟造成了不可逆裝的傷勢。於是乎,整個比拚的下半場就成了兩兄弟,一人哭嚎,一人整理腸胃的局麵。那裝了一肚子的臟腑平時也覺得沒多少,可是等到它們一股腦全流出來的時候,就知道有多麼地難以整理。 哥哥的臟腑淌了一地,其中混雜了他的腸子和脾胃肝臟。花花綠綠的一片還冒著熱氣,而薑赤雲就俏生生地站在一旁,扶著膝蓋,帶著好笑的表情看著他們兩個。有不少的客官老爺們都頂不住吐了起來,當然更多的人,是喜歡看這種頗為刺激的場景。薑赤雲也不急著弄死他們,就是一臉好笑地看著他們。最後哥哥還是死不瞑目,因為他的弟弟的刀子把他的腸胃都給攔腰切斷了。血水和腸液流得止不住,最後他死的時候,身子好像也變輕了不少。就隻剩下一個弟弟了,對付一個人要比對付兩個人要厲害的多,但是薑赤雲可不打算就這麼便宜地乾掉他。而他也知道該如何博取這些有些異常癖好的看官,以及以獲取他們的呐喊聲。他們想要的是刺激,是不用自己親自下場就能肝腦塗地的刺激。因為神洲已經平和的太久了,這些人就喜歡看到一些能夠挑起神經的殘忍畫麵。這些道貌岸然的人們,其實脫去了那身華麗衣裝之後,也跟野獸沒有什麼區彆。所以接下來的這個對手,薑赤雲就沒有讓他死得太過乾脆。等到弟弟終於從哥哥死亡的悲傷中走出來,他提著兩把大刀一齊衝了上來。兩把大刀向中橫劈著,就像是一把不住開合的剪刀。薑赤雲輕盈地扭轉著身軀,他現在體力充沛,而且行動一場迅速。當刀子砍過來的時候,他的手掌上包裹著一層靈氣,直接擋住了他的刀子。叮當一聲,對方就好像砍在了石頭上一樣,反彈回去的力道直接將他的手腕震麻,大刀也脫手而出。看著自己的武器甚至都不能傷到薑赤雲分毫,這個對手也瞬間喪失了鬥誌。他跪了下來,滿臉鮮血和涕淚,跪在他的腳底下向他求饒。透過他的眼睛,薑赤雲看得出來,對方是真的怕了。但是他並沒有因此而饒過他,因為這個時候,來自四麵八方的聲音一起彙聚在決鬥場的上空,久久回**著。“殺了他,殺了他!”薑赤雲笑了起來,他捂著嘴,向著跪在地上的弟弟伸出了蔥白的手指。下一刻一顆灼熱的火球落在了弟弟身上,他開始哀嚎掙紮,然後張開雙臂瘋一般地撲向了薑赤雲。他就是死,也要拉他墊背。隻可惜,擁有火靈根的薑赤雲根本不怕。他直接扯著裙角,一腳踹在了對方的胸口上,而那個被大火吞噬落魄的靈魂也因此倒在了地上。他最後變成了幾截燒焦的乾柴模樣,據說在這場之後,光是清理地板的工人都上了十好幾個,原因就是大火把弟弟身體裡的油脂都給烤到了地板縫隙裡去。乾掉了兩人之後,薑赤雲並沒有直接離場,而是學著以前的模樣,像一個貴家小姐一般,右手捏著蘭花指,然後左手輕輕捏著裙裾輕輕俯身一躬。這是很標準的貴家小姐的拜禮,而他這一舉動也博得了眾多看官的好感。於是就在這一聲聲的“黑火”的呼聲中,他漸漸地沉醉了。在這一刻,他甚至覺得自己永遠都可以在這扭曲的喜悅中存活下去。隻是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在他為歡呼聲喜悅的同時,他臉上的笑容卻越來越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