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人乾的?”楊草擾了擾頭,以為自己這是白激動了一番,於是放輕了聲音道,“呃,大郎媽媽你是說,那幾個娃娃,是被狼或者什麼野獸叼走了?”見大郎媽媽搖了搖頭,楊草好像明白了些什麼,恍然大悟道:“哦,你是說那幾個人販子簡直不是人是吧,確實,把小孩子拐走那是人能乾出來的事嗎?他們可彆讓我給逮住了,否則我讓小清……”“不是的,楊老師。”大郎媽媽又打斷了楊草,神色躊躇更加。楊草見狀張了張嘴巴又合上了,這下他也摸不清這大郎媽媽到底想要表達什麼了,原先被人販子衝昏的腦子也冷靜了下來,含著疑惑看向大郎媽媽道:“大郎媽媽,你這是……”大郎媽媽微微吸了口氣,認真地看向楊草的眼睛道:“楊老師,你有聽過那個傳說嗎?”“傳、傳”“嗯。”大郎媽媽點了點頭,臉色有些神秘,甚至帶著些畏懼道,“那是我很小的時候就聽鎮上的老人家說起的事情了,據說每逢夏季初,天上開始星移鬥轉,這一時期相位混亂,天狼星與承載著人運的福祿壽三星氣息相衝,最容易誕生出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大郎媽媽一邊回憶著,還一邊伸手比劃道:“可是楊老師你看啊,我們小鎮旁邊的劍山,高聳入雲,直接天宮,承接仙運,因而出了不少人傑大家,所以厄運自然不會也找不了他們的麻煩,而是順著那劍山,落到旁邊的地方,也就是我們小鎮這裡來了。”大郎媽媽說著,還隱晦地抬眼瞧了一下東劍宗的方向,似乎有些兒忿忿不平。楊草聽著聽著,越發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咋回事?自己本以為大郎媽媽要說些什麼關於人販子拐賣兒童的慘案,咋扯著扯著還扯到了這些民間傳說上去了?難道是為了烘托氣氛?可楊草看著這大郎媽媽講述那傳說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顯然是深信不疑的模樣,很明顯大郎媽媽是很相信這些從小到大在她耳邊一遍又一遍複述的傳說神話的,而且從古至今,對於那些信息閉塞的農村人來說,是最容易相信那些鄉野詭事、神佛仙怪的,畢竟科學素養與娛樂設施的匱乏,他們確實需要一定的精神寄托。不過聽這大郎媽媽口中的傳說……怎麼看都好像隻不過是那些小鎮上的居民在說些東宗之人的壞話而已啊?什麼天降的厄運因為劍山有仙運護體太滑了粘不上?然後就順著劍山一路滑到山腳的小鎮那裡了,哎,很奇怪好吧?先不說厄運什麼的竟然還會欺軟怕硬,山體滑坡,而且這傳說在楊草這個外人看來,就很像是小鎮上的居民責怪那些風光的東劍宗門人搶了他們的福運搶了他們的資源,導致他們厄運連連? 不過仔細想想楊草也就了然了,畢竟仇富心態什麼的在個體身上看來或許有些可笑,但在放在一個龐大的群體身上就會誕生出很多稀奇古怪的意誌,畢竟法不責眾嘛!楊草很早就隱隱感覺到了,彆看小鎮上的居民平日裡對作為當地“守護神”的東劍宗敬重有加,東宗門人也挺照顧這些依附於他們山腳邊的老百姓,表麵上是一副相安無事,安居樂業的模樣,可實際上,東宗門人與這些農民百姓內心裡是有很深的隔閡的。就比如那些經常會來幼兒園向楊草詢問些幼兒教育問題甚至是家庭感情問題的姐姐阿姨們,來去的時候都會有意無意地儘量錯開與草草幼兒園的大俠家長們來接送孩子的時間,畢竟她們潛意識裡都明白,讓那些大俠們看到自己的孩子與她們這些泥腿子的娃娃玩在一起……會很尷尬。這就是階級與階級之間的隔閡,即便表麵上不說,她們內心裡真的不會對此介懷嗎?那些小鎮的百姓們,真的不會在親友相聚時,深夜無眠時,談起想起嫉妒起東劍宗來嗎?憑什麼他們就能作為天下第一宗風光無限的活著,自己卻隻能在他們的腳邊做一些農活瑣事?即便不可能真的對人家東劍宗怎麼樣,但差距如此之大,背地裡一些閒言碎語卻總是少不了的。所以楊草估計這大郎媽媽說的這傳說故事很可能就是這麼誕生而來的,不過想借此引出什麼他還是想知道,於是主動開口詢問道:“所以呢,這跟鎮上丟了孩子有什麼關係嗎?”大郎媽媽往幼兒園裡邊看了一眼,然後向楊草身旁湊了湊才低聲道:“我們小鎮因為不得已承接了厄運,所以每逢夏季初,總會發生些怪事來,其中最可怕的,就是那個……狼頭鬼。”“狼頭鬼?”楊草聽後喃喃了一遍,神情凝重了起來,心知問題估計就出現在這“狼頭鬼”的上麵。大郎媽媽似乎想起了什麼,神情有些兒懼色,猶豫了一會才繼續道:“我們鎮上從前就會走丟些孩子,據那些老人家說都是被山裡邊的一隻吃慣了孩子的老狼給叼走了,因為這條老狼狡猾得很,知道我們這些大人不好下手,就專挑那些落單了的小孩子。”“而那些小孩子因為年紀還小,體內還存著些從娘胎裡帶來的先天之氣,而那老狼吃了這些懷著靈氣的小孩子,就很容易變成精怪,再加上夏季初天相混亂,惡氣叢生,那吃了孩子的惡狼就會修出人樣!”楊草皺了皺眉頭,聽著大郎媽媽繼續道:“但因為這惡狼終究不是通過正常的途徑修煉成人的,所以它離變成真正的人始終還差一線,不僅它的人身隻能維持一個夏天,而且或許是上天為了懲罰它,老狼雖然有了人的身體,但是脖子上麵仍然還是那毛茸茸的狼頭!很嚇人的,所以鎮上也稱它為狼頭鬼。”看著大朗媽媽若有其事的模樣,楊草摸了摸下巴,順著話兒問道:“你是說,鎮上丟的那些小孩子……都是被那狼頭鬼給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