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魚忽地將整個身段豎起,隨後張開雙手,隨著音樂整個身子急速旋轉了起來。由於身體構造的不同,在尾巴的支撐下,她轉的也和正常人類不同,速度極快,而她那身上特意設計過的衣服和緞帶,也在高速旋轉中飄**開來,遠遠望去,就像是一朵在海裡綻放開的花朵。如此精彩的舞蹈也引來了全樓人魚的認可,叫好聲不斷,楊草扒拉著二樓的欄杆本來也想湊個熱鬨,但是忘了嘴裡邊還含著龍珠,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實屬無奈。然而更讓他沒想到的是,他居然在耳朵邊聽到旁邊也傳來了相同的“嗚嗚”聲,往左扭頭一看,可不是鄭海那家夥啊也在不遠處“叫好”嘛!楊草再往右邊一看,發現小魚居然也在二樓,好家夥,全部都到齊了屬於是!小魚這家夥倒還好,跟楊草一樣也隻是帶著一名女人魚作為侍從而已,不過楊草怎麼看怎麼覺得小魚身邊的那位女人魚怎麼眉眼間瞅著那麼像小魚的女朋友小水,很難讓人不懷疑小魚這家夥是不是有些彆的私心。而鄭海這家夥倒好,楊草他們都很克製得帶了一個夠用就好,鄭海看你們不領乾脆他一個人都領了,直接前後左右帶著四個女人魚,他那邊一叫好,身後得女人魚也都眉開眼笑得拍著手鼓掌捧場,好一個熱鬨非凡,好一個坐享齊人之福啊!楊草滿頭黑線得將這兩人叫到了一起,靠著紙筆費勁得一交流才知道,原來是看這城裡華燈初上,正是到某些場所逛**的好時機,他們這群家夥都不約而同心有靈犀得讓女人魚們領著到這地兒來漲漲見識了,並非是真的有啥“圖謀不軌之心”。但這話小魚說著楊草倒還信,鄭海義正言辭得說的可就拉到吧,您先把您身邊的女人魚的數量削上一般再說話可以嗎?隻是左右沒看到老範,在樓上不多的貴賓室裡邊也沒有找到他的身影,可能人家確實不屑於與鄭海之流“同流合汙”沒有來吧。據小魚透露,他似乎在下午時分在東邊的山腳下遠遠看到過老範,似乎是往圖書館的地方去了,楊草想了想這倒也符合老範的情操,可能人家真的看書去了吧。在這地方遇上了熟人,自然是“你好我好他也好”,誰都不好再繼續在這種勾欄廝混下去了,相互見證或者說是監督著出了這地方的大門後,便再度各奔東西,趁著夜色沒有徹底深下去之前,再抓緊今夜最後的光景在這城中逛**一下。而楊草並沒有讓小啞巴領著自己再到哪個具體的地方去了,而是讓她帶著自己到這座城市最高的地方,打算俯瞰一下這座海之城的夜景。在小啞巴相當快的手書中楊草得知,這座海之城其實本來就建在這海洋最高的地方。 據說這個地方在沒有被無窮的大魚淹沒之前,是一座高原來的,在所有的地方徹底淪為海洋之後,他們這支人魚的初代長老帶著他們找到了這個地方,動用幾代人的力量修建了這座海底之城。據說之所以會選擇這個地方,最重要的原因是因為這裡離“天”比較近,也更容易接觸到“神”。那小啞巴在闡述這段緣由的時候是畢恭畢敬,臉上帶著神聖的敬意的,並且這種敬意還逐漸從溫柔似水的眼神中轉移到楊草這個“神使”的身上,楊草估摸著此時此刻自己這半個神就算讓她去死,她也二話不說就會執行。楊草本來對於這種迷信是嗤之以鼻的,但是轉念一想,那所謂的初代長老倒也並不能算是做了蠢事。畢竟離海麵越近,確實越有可能被路過的“神”發現。就比如說楊草他們,要不是這海之城建得如此龐大目標如此顯眼,並且離海麵如此之近,他們當初就算是打著手電筒也不可能照得到啊!楊草又好奇問到除了她們這一支人魚外其他的人魚族群去了哪裡,是散落在這海洋四處跟這座海之城一般生活著,還是被已經被那些怪魚給吃了,但這次小啞巴隻是略帶落寞得搖了搖頭表示不知。她陪著楊草站在一座城樓頂,半寫半比劃得表示她從出生開始,就從來沒有走出過這海底之城,因為她不是這座海底之城“護衛隊”中的一員,隻有護衛隊才有能力有資格離開海之城的保護,出去和怪魚戰鬥為城市博得生機。而因為海洋已經演化為最原始的弱肉強食的環境的原因,更為強壯有力的男人魚自然是更具社會地位的,女人魚在護衛隊這種類似與貴族階層的存在也是寥寥無幾,當然,其實即便是男人魚,到過的海底範圍也實在有限。小啞巴說像是她們這樣的女人魚還算是比較幸運的,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鍛煉,得到服侍上層階級的機會,如果能得到像是楊草這樣的大人物的垂青和寵幸,那便可以為她們這一支誕下有著優秀血脈的孩子,光宗耀祖。小啞巴略帶困難得比劃到這,偷偷瞄著楊草的眼神那是含羞帶怯,眼中的水波怕是要和周圍的水融為一體了。楊草看著有些兒尷尬,乾脆直接當作沒看到,他現在終於明白當初在酒館休息的時候還有走到街上之時,那些兒看著對自己畢恭畢敬的女人魚們為什麼眼神總是怪怪的了,敢情一個個的是像和他生猴子啊!楊草對於這種血脈論屬實不能理解,也完全接受不能,人和人魚會生下來一個什麼樣的孩子,人人魚?察覺到楊草的刻意閃躲,心思玲瓏的小啞巴雖然有些兒落寞哀怨,但咬了咬嘴唇卻也並未強求,而是重新掛上溫柔的笑容回答起楊草的問題。她說像她這樣的已經算是很好了,至少努力看得見些許回報,有一定的上升的通道,更多的女人魚,則是永遠在這座海之城的最底層下,生老病死,相夫教子,幾乎完全沒有自己的人生,她們的一聲就如同那海洋中隨處可見的海草一般,隨波逐流,沒有思想,也容不下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