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出了城之後,並沒有沿著楊草來時的方向行駛,而是沿著一條較為偏僻的道路去了,也不知道是把他帶到哪裡去。楊草估摸著,此時已經差不多是四五點鐘的樣子了,如果到了地方還要整上一場大戰的話,那怕是得直接整到晚上啊。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馬車駛到了一處山腳下,楊草望了望那綠茵叢叢的四周,也辨不出這是哪裡的山,但應該在劍山的後邊。馬車到了山腳下後也並沒有停下來,而是沿著一處坡道直接往上行去,竟是要上山。楊草在馬車裡被顛簸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感到停了下來,那服侍他的門人也與他說目的地到了。“公子,前麵那座塔便是最後一場比試的地點,按照要求我們便不能再跟著公子了,請公子獨立前往。”楊草點了點頭,便和駐足在馬車邊的幾位門人搖了搖手,隨後大步向那高塔行去。遠遠一瞧,此塔高有九層,極數九可不是隨隨便便便能造的,它落於山上一片平坦的空地上,周圍並無任何樹木遮擋,恰巧此時已臨近黃昏,那紅黃的色彩打在這座塔的周圍,使得其暈染上了一圈古老神秘的色彩。此時悠揚的鐘聲從遠處傳來,楊草循聲望去,發現在這兒居然可以直接望見劍山,看那建築的模樣好似是劍山的西麵,看來這兒離劍山主山不遠,也是屬於東宗的地盤。楊草推開了塔樓的大門,發現早已有一位女子站在裡邊等著自己,此女麵容溫和,使人初見便如沐春風,不過她身上洋溢著一股自信兼久坐上位的氣質,可以感覺得到她似乎並沒有眼見的那般好親近。“在下是無風堂的堂主無風,歡迎楊公子大駕。”一番話瞬間挑明了女子的身份,倒也並不出楊草所料,這麼個深山老林裡也不可能還會有閒散人員到處溜達了,又不是啥景區,楊草估摸著彆看這四周也好像靜悄悄的,其實隨便扒開個草叢裡邊說不定就藏著不少人呢。這位無風堂主的言辭倒是如她的長相一般使人舒心,而且楊草注意到對自己的敬語直接便用了“在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意有所指。是覺得暗宗的位置必然會在他和墨二之間產生,所以提前擺出姿態來也無妨?還是說她覺得即便他們最終沒有當上宗主,想來也是有身份的也可以如此稱呼嘛?楊草點了點頭道:“哦,你好你好,墨二呢?他還沒來嘛?”無風搖了搖頭道:“不,墨公子其實已經楊公子你一步過來了。”“啊?”楊草奇道,“那他現在人呢?”無風往後看去,指了指一旁的樓梯道:“他已經上去了,這也是這次比試的內容,兩位公子可以自己選擇是上樓還是下樓。”這……這也算是比試內容?還是說上邊或是下邊還有什麼考核等著他們嗎? 楊草跟著指示瞅了瞅, 發現那沿著塔樓盤旋而上的樓梯確實不止往上,還有通往地上的樓梯,黑黝黝的也不知道下邊是乾啥的。楊草看了看後道:“隻有這個選擇嗎?沒有其他的什麼要求,比如說時間限製啥的?”無風搖了搖頭微笑道:“沒了,這便是最後一場考核的問題,公子隻需要選擇是上樓還是下樓,無論是哪個選擇你們都會在終點見到該見的人。”見到該見的人?這個回答很玄妙啊……楊草萬萬沒有想到這最後的考核居然會以如此微妙的形式出現,上樓還是下樓自己選,那萬一自己和墨二選擇的方向不同,豈不是代表最後的比試內容也不同?這樣一點兒也不公平啊。但隨後楊草又很快自嘲得笑了笑,公平啥的他最沒資格吐槽了,他可是剛剛才開了兩次掛的男人啊。“明白了,那我選擇去樓下吧。”楊草說完後,便在無風請自便的手勢下,往那樓下走去了。楊草是沒想到他和墨二到達這塔樓的時間居然是不一樣的,而且居然連開始比試的時間都不一樣,可能這也是這最後一場比試的特殊點。他在下午的時候其實也並不是在茶樓上乾坐著浪費時間的,還是借著茶樓消息四通八達的特點,打聽了一波關於那“天行教”的事情。據說這天行教的名字來源於“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聽著還是蠻積極向上的,而且聽說這個教派的宗旨就是要與天鬥,便是要永遠不服輸。這種黃金般的創業精神如果搬到楊草之前的世界裡邊,那指定能成就個商業帝國,可放在這個世界裡那不是明晃晃得要造反麼?也真不知道他們是咋還能做大做強到今天的。不過身為這種鬥誌昂揚的教派的傳承人,楊草也覺得那墨二在向上還是向下的選擇中想來也是會選擇前者的,這點毫無意外,隻是也不知道應該早就達到了頂樓的他見到了什麼。但見到了什麼楊草也管不著了,既然他先自己一步選擇了去塔頂,那楊草目前最好的選擇也隻能反過來往下了,而且楊草總覺得如果真有個正確答案的話,向下可能才是正確的……因為暗宗暗宗,不是啥東西都是藏在暗處的嘛?樓下的空間倒並沒有如地麵上一般有九層,楊草在燃著燈火的樓梯上轉了幾轉,很快便到達了底層,前邊是一個巨型的銅門。銅門雖然是合上的,但是楊草試了試以他的力氣還是可以推開,而推開了那巨大的銅門之後,眼前的場景便是讓楊草驚了一驚……居然是一個巨大的八卦陣!那畫著陰陽雙魚的八陣圖足足有半個足球場大小,四周則開著八道大門,包括楊草進來的這一道,應該是暗含了陰陽八卦的意思。這暗宗竟有如此大手筆,竟在這塔下鑿出了個如此巨大的空間,也不知道費了多少人力物力啊。楊草正嘖嘖稱奇間,忽然聽到一個人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