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鏖戰一夜的林庶靈早早醒來，他倒是什麼都沒發過，昨晚回來將弄臟的衣服洗掉，躺在**就睡著，跟個沒事兒一樣，醒來吃著林伊伊做的早餐。殺死一隻精怪讓林庶靈氣息順暢許多，因為那些煩心事攪得心情不寧，現在全好了。“哥，你聽外麵人在說什麼？”林伊伊聽到窗外隱約傳來的響動，好像村裡出了什麼大事，一夥人急匆匆往山裡頭趕。姑娘聽不清村民的談話，可她哥耳朵好使。林庶靈老早就聽到村民的腳步，笑道：“他們在說村裡來了個林妹妹，爭著搶著要見一見芳容。”“一大早就拿人家尋開心，討厭死了。”桌底，林伊伊蹬腿踩了林庶靈一腳。林庶靈假裝吃痛，痛叫一聲。林伊伊沒搭理他，放下碗筷跑到門外聽個清楚。林庶靈無奈把姑娘喚進屋，其實村民去乾什麼他不聽也知道一清二楚，“他們是在說在後山腳下發現一頭精怪屍體，大夥沒見過死了的精怪，就招呼前後鄰居一起去長長見識。”“精怪？不得管叫妖怪嗎？”林庶靈喝著粥，看似漫不經心道：“妖是妖，精是精，怪是怪，三種不一樣的東西，就和魑魅魍魎一樣，不可混為一談。”林伊伊聽的雲裡霧裡。尋常人哪分得清楚妖精怪三者的差異，民間普遍認為妖精怪是一種東西，凶狠殘忍，專吃活人小孩，是天下最大的禍害。林庶靈看姑娘的神情知道自己是對牛彈琴，教普通人區彆妖精怪的差異太難了，就連他也不好區分精怪之間的差異。“哥，咱們也去看一看好不好，伊伊長這麼大還頭一回聽到有妖怪屍體。”林伊伊貼上來，才過一會兒，就把林庶靈教她的妖精怪之分給忘得一乾二淨。“有什麼好看的，就是一頭大水牛，比平常的稍大一些。”林庶靈一時嘴快，多說了一句，他馬上意識到自己多嘴，低頭喝粥，祈禱林伊伊沒聽進去。林姑娘嘟起小嘴，萬分不樂意，搖了搖林庶靈的胳膊，半響沒反應。“哼，不理你了，臭哥哥！”林伊伊甩手，起身往門口走，“你陪人家去，人家自己去看！”她剛走出小院，正巧撞上出門陳伯陳嬸，老兩口子一早聽到外麵響動，出去一打聽原來後山腳下躺著一頭妖怪屍體。這不，兩人剛吃完飯，桌子沒來得及收拾，急忙出來，跟著想去湊湊熱鬨。“丫頭怎麼就你一個出來？去把你哥叫來，咱們一塊到後山瞧瞧。”林伊伊扭頭看一眼正在屋裡喝粥的林庶靈，哼聲道：“不管叫他，他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遲早酸死。”陳伯說道：“那可是妖怪呀，不知道被哪位路過高人殺死，多少年撞上一回，這不必一個人在屋裡看書長見識，快去把你哥叫來。要不，我去喚他出來。” 高人？殺人？林伊伊腦子裡閃過一幅場景，有高人力搏妖怪，大戰三百回合，將那害人的妖怪一擊達到，當場斃命。最後高人回過頭，她看清高人的長相，卻是有點眼熟。不正是她的哥哥，林庶靈嘛！這明州境內，她哥是第一高手，要是有高人能力搏妖怪，取其性命，隻可能是她哥林庶靈。“阿伯阿嬸，你們先去，我去和我哥說聲，收拾碗筷後再上後山找你們。”林伊伊眼睛一轉，一下子猜出事情的大致經過。一定是昨天夜裡，林庶靈趁她睡熟後偷偷溜出去，和山裡的妖怪大戰一場，難怪今早起來，衣服晾在外麵。哼，敢騙她林伊伊，也不看是誰家的妹子。啊呸，是誰家的……總之不是林家的！林伊伊辭彆陳伯陳嬸，氣哄哄的衝回屋內，一把奪過林庶靈的粥碗，砰的一聲放在桌上，氣惱道：“吃！這時候了還吃，你是不是昨天夜裡跑出去和山裡的妖怪打架了。”“假裝沒事人，還想騙我！”林伊伊伸手使勁掐一把林庶靈腰間的軟肉，林庶靈配合大叫一聲。林伊伊鬆手不停手，順著開始脫去林庶靈外衣。“乾什麼，乾什麼，一大早無法無天了，還有沒有規矩！”林庶靈佯裝怒意，喝住林伊伊，這姑娘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你脫不脫！”林伊伊絲毫不怯他，叉腰站著，一副母大蟲在世的架勢，非扒了林庶靈不可。“不脫！”林庶靈連忙起身，眼睛轉一圈見無處可躲，便準備躺回**。“你不脫是吧？不脫，我就出去告訴鄉親們，他們好福氣，村裡有個能打的後生，一晚上打死一頭精怪，過個十天半個月，整座雁山的精怪都要被他一個人消滅一空。”說著，林伊伊背過身朝門口走。林庶靈三步並一步，一眨眼間閃到門口，關上門，摟著姑娘坐下，等回頭發現，姑娘兩眼泛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不哭，不哭，我家伊伊都這麼大的姑娘，再哭鼻子彆人要笑話的。”林庶靈哄道。他一哄，姑娘乾脆直接哭出聲來，眼淚順著眼角嘩啦呼啦往下流淌，和山間的瀑布似的，形成兩條白線。“哥真沒事，渾身上下好著呢，一點事都沒有。”林庶靈上蹦下跳，做了幾個抬腿打拳的動作，示意全身安好。他自然知道姑娘所哭何時，以及之前為何要脫他衣服，姑娘是擔心他受傷，隱瞞傷情不報，自己偷偷忍著。他呢，同樣是不想讓姑娘操心，故意把昨夜與精怪大戰一場的事瞞住姑娘。林庶靈不怕身份暴露，早年間也曾傳出有人獵殺精怪的消息，隻不過死的精怪是何種層次就不得而知，他昨夜遇到的那頭應該有幾十年道行。可林伊伊不知道，以林庶靈高超的武藝拚死一頭精怪也屬正常，在姑娘心目中，他可是大英雄。“我不信，除非你脫下衣服讓我檢查。”林伊伊哭得傷心。可把林庶靈逼得沒招了，女人的眼淚有時候比精怪的拳頭還要厲害，他脫下外衣，內衫，露出上半身。昨夜與水牛怪一場惡戰，主要受的是內傷，回來後脫下衣服一看帶血，再一摸後背，才知道是背上被石尖刮開一道長口子。以半妖之軀的恢複速度，按照時間推算，這會兒應該脫痂，好得差不多了。林伊伊打眼一看，隻見兄長的後背有兩塊不起眼的結痂，看樣子快要脫落了，應該是傷得不重。她伸手摸一把，還是不放心，“真的沒事？”“沒事。”聽姑娘的語氣，背後的傷是好得差不多，林庶靈向姑娘保證道。“以後不許有事瞞著我，我們是兄妹，一家人不藏兩家事，又什麼好隱瞞的。”“好，好，好……”反正隻要能哄姑娘開心，這會讓林庶靈去和列強簽賠款條約他都乾。